高卫芬从美梦里臭醒了,抬脚踹了一下她丈夫:“你喝多了,拉屋里了?”
她丈夫迷迷糊糊醒来,也闻到了恶心的臭味,恼火道:“老子今天你没喝酒!是不是下水道又让你弄堵了?”
“放屁,下水道是这味儿吗?”
高卫芬爬起来,打开灯在屋里找。
闻来闻去,她一时没忍住,抱着垃圾桶吐起来。
她丈夫也走出来,捂着鼻子说:“这味道像死人味。”
高卫芬瞪他:“你骂谁呢,你才是死人!”
“我又没说你!不过你也够臭的,赶紧去扔了!”她丈夫一脸嫌弃。
高卫芬漱了口,拎着垃圾袋要出去扔。
她家是个小四合院,大门有两个,开电三轮走大铁门,平时出入都从馒头房的那扇门。
她从正房出来,经过院子,刚一打开馒头房的门,恶臭迎面扑过来。
她“嘭”的一下关上门,一个没忍住,蹲在地上继续吐。
一边吐一边喊:“来人呀,他爸你快来呀,出事了!”
然后她就看到湿哒哒的泥土从防盗门的小窗涌出来,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一根卡在防盗窗缝隙里的断指。
“妈呀!”高卫芬眼睛一翻晕过去,躺在臭烘烘的泥水里。
她丈夫和儿子跑出来,各个嫌弃的都不想去救她。
那对无赖夫妻更惨。
他们本来住在工地的棚房里,后来找韩家勒索了不少钱,才在县里的一栋老小区里租了房。
钟萤动手前特地找门卫大爷打听了一下那两口子,门卫大爷一个劲儿摇头,说他们不好相处。
住在他们楼下的原本是一对退休老师,老两口在这住了几十年了,和和气气的跟谁都没红过脸。
他们一搬过来,白天拉拢一群人打麻将,晚上带着一群人喝酒到大半夜,闹得人家老两口休息不好,说了几次都不管用。
叫物业,叫警察,老两口儿女也去说。
那女的反而理直气壮的跟他们儿女说:“人老了就该早点死,浪费社会资源,还耽误别人享乐,他们要真被我吵死了,你们害得谢谢我帮你们早点减轻负担,分财产的时候是不是该有我一份?”
气得老两口心脏病都犯了,一块住了院,他们儿女不得已就带他们搬走了。
为了治楼上那两口子,他们女儿特地找了个出狱不久的黑老大,把房子租给他,这才让那两口子消停了,现在打麻将喝酒都不敢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