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南天侯府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
“砰!”一声巨响,打破了寂静。
南天侯猛地一挥袖,将桌子上的茶杯尽数扫落在地。
茶杯破碎,瓷片飞溅,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南天侯气得浑身发抖,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怒吼道:“该死的冲王阁!”
李哲站在一旁,神色慌张,额头上冷汗直冒,急忙劝道:“侯爷息怒,侯爷息怒啊。”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南天侯咆哮着,胸膛剧烈起伏,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像是耗尽了力气般,稍稍平静了一些。
“李哲,通知暗卫,和大武那边的人取得联系,本侯要将青水以北双手奉上,只为取冲王人头。”南天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哲一听,大惊失色:“不可啊侯爷,这简直是引狼入室啊!”
“这送出去容易,想要收回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况且,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啊。”
南天侯脸色阴沉,冷冷地问:“还没到最坏的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
“难道要等那冲王把刀架在本侯脖子上才算?”
李哲赶忙回道:“并非如此。咱们仔细想想和冲王阁之间的事,其实就是因金蛟帮而起。”
“如果是因为赵天龙才导致现在的局面,那还是有办法应付的。”
南天侯冷哼一声:“我又何尝不知。
但本侯之前摆了他一道,八皇子的死可是嫁祸到他头上了。”
“如今这局面,都是我们贸然行事,没摸清对方实力就胡乱出招造成的。”
李哲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觉得现在还没到最坏的局面。”
“我们先赔个礼,认个错,看看对方的反应。”
“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再另想办法。”
“还有,谁说八皇子的死一定是我们嫁祸冲王阁的?侯爷别忘了,还有个盗痕呢。”
“之前我们让他找郡守麻烦,谁知道他为了扬名,直接绑架了郡主。”
“如果说他为了更大的名声,杀了八皇子……”
李哲说到这儿,眼中闪过一丝阴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况且,盗圣一脉向来不为利,只为名,这是他们的传统。”
“杀皇子这种事,足以让他名扬整个大梁,他说不定还会欣然接受呢。”
南天侯听后,若有所思,如今他是不得不低头,连四大恶人都死了。
而冲王阁却毫发无损,这等实力,绝非寻常宗师可比。
“你是说让盗痕替我们背锅?”
李哲摆了摆手:“非也,怎么能说是给咱们背锅呢?本来就不是咱们干的。”
这话一出南天侯脸上浮现出笑容,先前的冷酷愤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欣慰:“就按你说的办。”
“给冲王阁的礼一定要厚,不如就把青水给他好了,以世子的名义送给他。”
李哲点头道:“这样也好,毕竟是世子发的江湖追杀令。”
“不过侯爷,您得加快速度了。”
“外面的流言蜚语对您很不利啊。”
“现在世子心里肯定和您有了隔阂,要是再这样下去,等龙卫腾出手来。”
“世子恐怕会找朝廷调查此事,到那时侯爷就麻烦了。”
南天侯脸色一沉:“那就让他和朝廷对立,看来……是时候称王了!”
要是盗痕听到他们的对话,肯定会破口大骂:“老子是为了扬名,但不是为了掉脑袋,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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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彰都郡
林天几人策马踏入彰都郡,虽值寒冬,这里却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招牌在寒风中摇曳,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有牵着孩童的妇人,孩童手中拿着糖人儿,那糖人儿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更多的还是背着行囊的江湖客,带着刀剑斧钺叉。
“上好的绸缎,姑娘们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啦!”
春楼虽然没这么热闹,但是大门却敞开着。
楼里烛火刚刚熄灭,冒起一缕白烟,影影绰绰的人影在窗前晃动。
零零散散的文人骚客从大门走出,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又满足的神情。
似在回味昨夜的风流,和风花雪月。
林天几人找了个包子铺,弄了几笼包子。
林天咽下一口食物,看向一旁正在忙碌的小二,招手道:“小二!”
小二急忙跑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林天问道:“我们初来乍到,想向你打听个事儿,震山堂在什么地方?”
小二一听,眼睛一亮,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道:“哟,客官,您几位也是来送礼的?”
林天一脸疑惑:“送礼?送什么礼?”
小二撇了撇嘴,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说道:“害,客官您不知道,今日可是震山堂大堂主娶第五房小妾的日子。”
“这在咱们彰都郡可是件大事儿,江湖上的侠客们,还有那些大官,都来祝贺。”
“您要是去,可得趁早,去晚喽肯定没座位喽。”
林天皱了皱眉:“这大堂主娶个小妾,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小二嘿嘿一笑:“您几位是外地人,有所不知。”
“这震山堂在我们彰都郡那可是响当当的势力,堂主们更是跺跺脚地都颤三颤的人物。”
“而且啊,这大堂主最喜欢热闹,每次有喜事都大摆宴席,邀请江湖豪杰。”
“这一来二去,就成了惯例啦,哪怕不送礼,只要有武功在身也能去蹭口饭吃。”
林天点了点头:“行了,没你事了。”
林天心里一乐:“来活了,等会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送他们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