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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不过是凑合着穿而已。”章母笑得开心,“缺钱了告诉家里,家里给你送。”

章仪拒绝道:“不用,我又不是没有钱。”

章书省咂嘴道:“二哥,就你那几个供奉钱,能够干什么的。其他族的大巫都光鲜亮丽的,你看看咱家不能说灰头土脸吧,也是兜里空空。”

“这样很好,不要学人家拿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章夫人严厉地对章书省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而富且贵,与我如浮云。圣贤书都白读了吗,你看看你大哥,天天和金子打交道也不见有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你啊你……”

“娘我就说说。”章书省面露不耐道,“你不要老是把我想成贪财之徒好吧。”

彩虹棠拉起章书省的手,道:“阿婆放心,我看着他那,他不敢造次。”

“我们家的媳妇儿都是拿得住的。”章夫人慈祥得看着清秋和彩虹棠,“真好,章仪这次出去找一个喜欢的领回来,娘等着。”

“娘……”

章夫人收起针线盒,道:“只要是你喜欢的,娘都支持。好了,上路吧。”

章仪对着章夫人还有清秋和砚舟磕头拜别,又嘱咐章书省听话,还不忘让彩虹棠看着他。交代完,他一步三回头得离开众人视线。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清秋和砚舟也逐渐融入了这个家,两人的感情也是突飞猛进更盛从前,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如果万灵君看到这样的两个人,恐怕会气晕过去。

清秋与砚舟也不是天天光培养感情了,得了空闲两人也积极去研究不久后的选拔制度,争取回去就能定初折。当然,他们两个也拿角鹿族事务为练习,让清秋逐渐开始学会处理大小事务。

这日,清秋正在处理角鹿一族的事务,砚舟推门而入,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清秋放下笔墨,抬头看向砚舟道:“去京都吗?”

“对。”砚舟坐到清秋身边抱住她的腰身,月份大了章朗的手臂已经抱不过来了,他嫌弃道,“要是我本人的手臂一定能抱过来。”

“你要抱谁?”清秋掐住他的脸,“你想用我家先生的身体去抱谁?”

“当然是抱清秋殿下了。”砚舟摸着清秋的肚子,“这是章朗的身子,章朗的妻子所以他俩抱没事。我砚舟本人不会去抱。”

清秋道:“这身子也是你操控的。”

“醋精。”砚舟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这是在拥抱这个躯壳里的灵魂。”

这话清秋还是很受用的,她昂起头亲了亲砚舟,道:“我也是在亲吻先生的灵魂。”

“咳咳……”门口端着安胎药的章书省道,“别腻歪了啊,老夫老妻了都。我和彩虹棠都没这么亲昵过。”

“彩虹棠人家还是小姑娘,你小子想干什么!”清秋指着他佯装凶道,“小心我帮她揍你一顿。”

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清秋,章书省上前几步虚扶起清秋,“嫂子我错了,你别说给彩虹棠,你也小心一点。”

清秋捋捋发丝道:“待人感情要和善用心,不能践踏人家,特别是对彩虹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你不能玩弄人家,要尊重人家,你毕竟无名无分的。”

铃铃铃——

不用看也知道是彩虹棠小可爱来了。几个响步,翠色靓影显现在面前。她一步跳上最后的台阶,身上其她的小碎铃跟着她晃动作响。她娇声道:“大嫂说得对,你无名无分想吃什么天鹅肉那!”她拦过清秋,“大嫂我们走,去看我们的公务,才不理他。”

“好~”

清秋宠溺地跟着彩虹棠坐回桌案前,翻看起公务。清秋这人最是吃软弱,飒爽一卦的人,彩虹棠这种香香软软的妹子她真的爱不释手。

“兄弟两人”得不到关注,齐步离开书房。

得到章书省走远,清秋和彩虹棠严肃起来。清秋道:“砚舟已经收到去京都的信了,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彩虹棠低眉凝神,道:“那就去吧,我不信真的没有改变,我们都这么努力得变更了,会有改变的。”

是了,彩虹棠也是拥有独立意识的存在。她说自己不忍心爱人深陷于悔恨中不可自拔,于是用脱梦铃和自身元灵提取出的章书省的意识,想要做出改变,助章书省脱梦。而清秋和砚舟不知道是她抓进来的第几个人了,不过他们两个是坚持时间最长的。

是真是假清秋不知道,但是,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畜无害”的圣女想要干什么。毕竟,在梧秋殿下记忆里,她可是最擅长用外表迷惑人心的。

彩虹棠取下脱梦铃道:“这个脱梦铃的使用方法你还不知道吧,我说的是对抗水晶鹿冠的方法。”

在这几个月里清秋也是借用公职之便,把角鹿族的所有术法都查了个遍,其中也有使用脱梦铃的术法,她刚想说会,听到下半句又止住不语,等着彩虹棠回答。

“其实很简单。”彩虹棠道,“水晶鹿冠的作用无非就是将力量发大,但只要将力量取消就可以。这脱梦铃只要摇晃起来就可以取消所有基本术法。”

“所以,你为什么要设置这么一个术法?让我和砚舟进入,真的只是想要解救章书省吗?”清秋道。

“是。”彩虹棠道,“一切都是为了书省。我爱他。”

清秋勾嘴笑了笑,“当真是一对痴情儿女。不过,你怎么看老二?”

“二哥……”彩虹棠看了一会儿清秋道,“二哥是个很安静内向的人,不善言辞可很实干。”

“安静,内向,不善言辞……”清秋笑道,“这老二安静啊。”

“嗯。接下来就要遇到公孙祥云了”彩虹棠转移话题道,“公孙祥云正是大哥的上司,也是她陷害了大哥,导致了书省家破人亡。”

清秋道:“所以,章书省才如此讨厌公孙淮川的吗?”

“对。”彩虹棠道,“相处这几个月你也看出来了,书省这个人睚眦必报,又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他与他两个大义无私的哥哥不一样,他只在乎小家,所以……”

“他倒是也没有错,没有什么要求一个人必须大公无私。”清秋喝了一口水,“只是他要是生在最普通的家庭就好了,偏偏生在了大巫的家庭……这就很难为自己而活了。”

次日,砚舟收拾好行李准备赴约,族中事务再由清秋代理,正好也是放手清锻炼秋自己独立面对事务的好机会。砚舟亲了亲清秋的脸颊,道:“此去定会在临盆前赶回来的,回来陪你准备生孩子。”

“好。”清秋点点头,推了砚舟一把,“快走吧,早结束早回家。”

“好。”

当然,这个回家是指的回京都。

送走砚舟,清秋发现章书省也不见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章书省是一个特别注重小家的人,不管家人离开多久,他都要相送,他不在不正常。清秋赶紧去对面找彩虹棠询问,是否有偏漏或者其他不对的地方。可来到彩虹棠家却也没有发现彩虹棠,奇了怪了。

隐隐之中,清秋觉得坏事了,肯定要失败了。在这患得患失中,清秋处理着公务等待着消息。怎么办,还能要求一个孕妇出远门吗?

“咚咚咚……”

敲门声让清秋抬起头,章母出去了,还未归来。人家又没有什么人了,谁会敲门呐?清秋扶着肚子,悄步走到门口,“谁啊。”

“殿下……”

清秋一惊,这声音……砚舟。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清秋欣喜又疑惑地走上前,开门。

门外……

.

刚踏入京都正门,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砚舟瞬间就轻松起来。他弯弯绕绕走进小巷,不知去往何处。

“去哪里了?”

跟了一路在小巷跟丢了,章书省十分气愤,这他妈的不应该啊。彩虹棠卸下了一身铃铛,一身素朴的衣衫衬得她越发可人。她拉紧章书省道:“你不会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吧。”

“他没叫我就是没有发现我。”章书省自是有自知之明,嘴硬道。

“全身上下就嘴是硬的。”砚舟从小巷拐角走出,“走吧,带你去住店。”

以章家的财力肯定是住不起万灵学院附近的客栈,所以砚舟只得去自己相熟的客栈,江月客栈。

来到江月客栈,这里还不似清秋初见时那样,生意十分红火。虽比不上太平楼那般,可也是这整条街最红火的一家。

走进客栈在柜台上的并不是江掌柜,而是辛厨子。辛厨子打着算盘,抬头笑脸相迎,道:“几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嗯。”砚舟道,“给这个小姑娘一个上等房,这这个一个下等房。”

“区别对待,我是你亲弟弟啊。”章书省心中不满可还是关切道,“那哥住哪里?”

“我还有事,你们先休息一下。”砚舟留下话就离开了客栈。

辛厨子摸索着银囊里特殊的珠子笑道:“两位贵客里面请。”

章书省想要跟上砚舟,却被彩虹棠挡住,“一路上都臭了,吃点东西洗洗吧。等大哥回来我们再一起跟着大哥逛逛。”

“不行,不能再发生。”

章书省挣脱开彩虹棠追了出去,而砚舟早就没了踪迹。章书省紧握住拳头,忍下发作跟着彩虹棠去到房间。

砚舟一路上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万灵宫正门。万灵宫正门即南门,直通上朝批改政务的地方还有万灵君的宫殿,东门是通往万灵学院的,西门通秋墨宫,北门通万灵君后住所。

来到金神殿,没有人不为此地场景所震惊。金碧辉煌的牌面,就连柱子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黑亮的地面踩上去发出咚咚的声响,应该是特殊处理的金砖。这比之万灵君的也不是低调的,与太子所住的秋墨宫是一个档次。其他四神的宫殿在它周围像一座座破庙似的,根本没有可比性。

金神殿里腰缠万贯是最正常的事,所以砚舟一身布衣入内自然是引得众人瞩目。这时,一个一身横肉,衣襟华丽的胖球摇摇晃晃走过来撞了砚舟一下,道:“吆,这不是前几年那个辞官回乡的草包大章朗吗。”他捏了捏砚舟的衣服,“这是穿的什么啊,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倒退了。”

在整理衣服时,砚舟就发现章朗有很多超出自己消费范围内的衣裳沉在箱底。当时以为他是不是在京都有什么私产,生意失败惹了上面人,回家乡躲避牢狱之灾来了。现在看来不是,那些衣服应该是在京都任职时为了融进同僚而买的。不过,这些衣服好像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砚舟不语引得胖子很不满,“几年不见脾气渐长啊,怎么忘了你爷爷我是谁了。”

“放开。”砚舟遏制住胖子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腕,“绵羊族就这德行,配与梧秋殿下说亲吗?”

之前的章朗一直是个闷油瓶,对于所有的攻击都是毫无反应,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天生这样。他的反抗更是激起了绵成桑的兴致,他推碰着砚舟道:“真长脾气了,哎呦,见到新鲜事了。”

“住手。”一个靓丽的女声从二楼传来。正是邀请人——公孙祥云。

公孙祥云是金神手下得力的干将,即使绵成桑再怎么拽,表上也得买她面子。更何况,这两人后面还成了夫妻。绵成桑低声咒骂几句,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喝茶杂耍去了。

“怎么穿的如此简单。”从二楼下来的公孙祥云扯着布衣蹙眉道,“我给你挑选的那些衣服那,怎么不穿?这都是什么品味啊,谁给你搭配的,真丑。”

在出门之前,砚舟怄着清秋给自己准备几身衣服。清秋不胜其烦应了下来,身子实在是沉,她没有心情去再买新的,拿着那些旧衣服给他随便搭配了几身。说实话,章朗的旧衣服就没有几个好看有型的。

“很好看。”砚舟回撤一步,面露幸福神色道,“我妻子给我搭配的,我很喜欢。”

公孙祥云尴尬地收回手,“都忘了你已经成亲了。”

砚舟听了这句话心中一阵恶寒,不过他也听明白了,这个女人和章朗有故事。砚舟将话语拉回来:“所以,我们赶紧去把金矿的账目去捋清楚吧,我还记得。”

公孙祥云踏出门去,“急什么,你好不容易回京都一趟,我们得去好好玩乐一番。”

“不了,明日早上你把有问题的账本拿来,我好对好账目。”砚舟越过她直奔金库,“我的妻子还在等着我,她快要生了。”

“我知道了。”目送砚舟离开,公孙祥云眼中满是狠厉,她喃喃道,“既然我们再无可能,那你就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