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清眼睛一亮。
伴随着齐天话音落下,此时某处破碎不堪的陋室中,空间扭曲,紧接化作萤光溃散,最终两位少女就这样显露了身形。
两者没有丝毫犹豫,只留下一道残影之后,就这样唐突的出现在叶西清视野中。
叶西清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女。
他们……还活着。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何洛微紧紧咬着嘴唇,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滑落下来。
方才所发生的种种惊险场景,她们二人可是完完全全地尽收眼底。
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面前那个伤痕累累、千疮百孔的叶西清。
与此同时,一头银发的萧容雪的少女则毫不犹豫地直接越过了何洛微,迈着急切的步伐径直朝着叶西清快步走去。
她那张绝美的脸庞宛如精美的瓷器,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淡然,没有流露出丝毫多余的表情,可唯独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满满都是心疼与关切。
那目光,仿佛要将眼前之人所有的伤痛都尽数看穿,再用自己的温柔去抚平。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周遭的一切仿佛都瞬间失去了声响,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凝视。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对视着,眼神中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最终,谁也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来,仿佛害怕这开口的瞬间,会打破这份难得又易碎的宁静与深情。
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彼此的心尖上,带着微微的颤抖与紧张。
最终萧容雪走到了叶西宁市跟前,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了,她缓缓地、轻轻地伸出了一只手放在叶西清苍白的脸上。
那手带着她独有的温暖,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拂过,可他的脸却格外冰凉。
那凉意顺着她的指尖直往心里钻,让她的心也跟着狠狠揪了一下。
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热度都传递给他,好驱散他身上这让人揪心的冰冷啊。
为了自己,自戕重生。
为了自己,独战七阶。
这般罕见至极,竟真切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犹如一场绮梦,却又这般刻骨铭心。
就在这一瞬,有一泓温热的暖流,潺潺地在她内心深处悄然涌动开来,那原本仿若被严霜酷雪冰封已久的心,此刻也似被投入了几颗石子,“咯噔”作响。
那是一种夹杂着震撼、疼惜与复杂情愫的心理波澜,在心底翻涌、纠缠,久久难平。
紧接着,在本人的驱使下,萧容雪控制不住地轻轻张开双臂,温柔且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叶西清。
她将自己的脸颊紧紧贴在对方的胸膛上,仿佛那里藏着世间所有的秘密,她渴望通过这般亲昵的举动,去聆听对方的一切,去感受那心跳之下所蕴藏的喜怒哀乐,去探寻那灵魂深处的丝丝缕缕。
此刻,她的脸颊并未因这亲密的举动而泛起羞涩的红晕,他亦是如此。
仿佛两人沉浸在这纯粹的情感交融之中,忘却了世俗的那些忸怩与娇羞,只余彼此间这一份真挚且浓烈的心意在静静流淌。
“……”看着对方安然无恙之后,叶西清紧绷的那根弦也是终于松懈了。
下一秒,叶西清只感觉双腿一软,头脑顿时头晕目眩,就这样双肩一垮,无力的瘫软在萧容雪身上。
极巨化所带来的外貌变化,也是瞬间化作能量溃散。
“叶西清……”何洛微心急如焚地大喊一声,脚下生风般连忙向前冲去。
她的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就连平日里如同冰雪寒霜一般冷艳高贵的萧容雪,也不禁紧紧地皱起了那如远山含黛般美丽的眉头,眼神罕见地闪过了一抹失措。
她小心翼翼地将叶西清轻轻地枕在了自己修长而纤细的玉腿之上。
“他……到底怎么样了?”
萧容雪声音略微颤抖着问道,目光急切地看向一旁的齐天。
站在他们身旁的齐天缓缓地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回答道:
“没死……”
简单的两字瞬间让萧容雪心头有了着落。
没等高兴,齐天接着说:
“但是也情况非常危急。由于他不顾一切地强行给自己灌输灵力,导致他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好在我出手,将这股狂暴的能量镇压到了他的灵魂之上,分担了一部分压力,这才让他避免了当场爆体而亡。”
说着齐天唉,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因为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冲击而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
“什么时候能醒?”
萧容雪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盯着齐天,仿佛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可是,齐天却沉默不语,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萧容雪自然明白齐天摇头所代表的含义,她知道现在继续追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于是,她不再说话,而是轻轻地伸出左手,温柔地拂过他那略显苍白的脸颊。
她的手指如同微风一般轻柔,生怕会惊醒沉睡中的他。
但又好深希望对方能够醒来……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萧容雪凝视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心中思绪万千。
此刻的她梳理着对方杂乱的头发,平静瘆人。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准备做什么。
没人问,也没人打扰。
很安静。
……
另一边
此时白发黑袍的【哈迪斯】已经不知何时躲到了十公里外的荒野外。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身躯微微颤抖着,右手紧紧撑住一根粗壮的树干,似乎这样才能勉强支撑起七窍出血的身体。
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倒下。
“好,很好!你确实很强……”
哈迪斯强忍着体内翻涌的剧痛,缓缓抬起手擦拭掉嘴角溢出的鲜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愤恨:“我输得心服口服,但这并不代表结束。”
紧接着,他猛地转过头,凶狠无比地朝着后方望去,目光犹如两把利刃,恨不得将身后之人千刀万剐。
“这个梁子我记下了。”
说罢,哈迪斯骂骂咧咧的往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