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言君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甚至都没空去管旁边疑惑的步无双。
就感觉头顶重重的,但又很虚幻,同时心里缺缺的,可又实实在在,拧巴得很!
他刚刚真的想开口说一句,‘姐们,这是我女人,你别瞎搞。’
可实际上是,还没来得及等他开口,莫绾就迅速地将小手一搭,然后起身,接着看也不看言君一眼,将高跟鞋踏得清脆响的同时,就迈着那优雅的步子,随人一同去了舞台。
不。
那或者都不能简单的称之为舞台了。
应该叫舞场。
几十对男男女女,上百号人汇聚一堂,言君借着台底那点微弱光亮,能发现观众席都没几个人了。
而那些零零散散剩下的,估计也察觉到了这是个什么场合,也纷纷悉悉索索地相继离开。
于是。
现在的情况就是,整个观众席,就只有言君和步无双两个呆瓜在这看着几十对‘情侣’在场中慢舞!
“无双。”
“嗯?”
言君目视前方,语气庄重地问道:“你会不会跳舞?”
步无双斜他一眼,旋即也看向前方,“练武会,跳舞不会。”
啧。
跟他一样。
这就尴尬了。
言君端坐在这,心里总觉有点不是滋味。
可要说带步无双离开吧,班长大人又正搁上头跳舞,且对方也是个女生,他也着实没必要计较这些。
就是看着看着,听着音乐,言君渐渐眯了眯眼睛,脑子里似乎隐隐有一丝回想。
这究竟是什么曲子呢?
好像是一首讲述爱而不得的?
但似乎又有点不像,且也不应景。
大意里应当藏了点别的。
像是不可逾越的在暗地里守望,等了不知多久,或可能就是一首曲的时长,落幕之际终于窥得一丝光芒。
这时舞曲到了后段,光明之处有舞姿旋转,暗地之处却躁动起伏,舞台中央那两位女子面面相对。
前压,后撤步,旋转踢踏,黑与白交织,银面肃穆且清冷,像是在无声祷告一场罪过,可舞姿却优雅到众人与音乐都只能沦为陪衬。
就很夸张。
因为哪怕对此一窍不通的言君,都是如此认为的。
甚至他现在光是看那两人流转的舞步,心里就忍不住生出一种要恋爱的感觉。
整一个人都看迷糊了,一时间,不,他压根就分不清两人谁是谁。
在进一步调暗的微光中,隔着这么些距离去看如此装束的人,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出任何差别。
或可能唯一能稍微分辨一点的,就是一个舞姿偶尔有一丝僵,另一个则更灵动优雅一点?
嗯......
这样一来的话,他大概知道谁是莫绾了。
肯定是那个稍弱一筹的,毕竟像班长大人这种学霸,即便对这方面有所涉猎,但想来也不会深究且熟练。
况且时间上也......
“言君,我们走吧。”
步无双忽然出声,语气还有点欣喜。
“嗯?”言君愣了下,看向旁边,“去哪?”
步无双抬起手机,指着屏幕,“柳姨来看我们了。”
“这么突然?”言君惊讶地睁起眼,“她到哪了?”
步无双闻言点点手机,小会后更加欣喜地说道:“柳姨说她快到我们学校了。”
“咦,直接来?”言君更惊讶了,瞅着步无双手里的手机,“别不是来查岗吧?”
步无愣了下,“查岗?”
言君瞅瞅她,取笑道:“查查我有没有对你不好啊。”
步无双一听,顿时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
“不、不会吧......柳姨应该只是想来找我们过节吧,而且......”她微微低着脑袋,细若蚊声地道了句,“挺好的......你。”
而尽管这话说得非常小声,言君还是听见了,却是望向前方,笑着摇摇头,“那你可真是慧眼如炬,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哪儿好。”
步无双闻言立马就噘起小嘴反驳起来,“反正、反正、反正我觉得好就行,小子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说完她顿了下,小声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吗?”
“嗯......”言君沉吟两秒,从前方收回目光,看向她,“要不你先回学校门口接一下吧,回头我去找你们。”
他果然还是不能放心把莫绾丢在这。
步无双也明白,却是将上半身一扭,“哼,我看你就是想找那个小尾巴玩。”
“呵呵。”
见得这小女儿作态,言君悉心一笑,旋即抬起手,从后面揉揉这隐隐冒着气的小脑袋,“你不也是个小尾巴?嗯?”
“我、我、我才不是呢!”步无双摇晃着脑袋,把手蹭下来,旋即站起身嘀嘀咕咕,“自己去就自己去,我等下就跟柳姨告状。”
说着她偷偷摸摸的瞄了瞄言君,似乎在期待什么。
“呵呵,都行,要是可以的话,带钰姨到里面走走,晚点没事就去找你们。”言君还是没有跟着去的意思。
毕竟事情总要分个轻重缓急才是。
可步无双没有动,就俏生生站在那,表情也有点闷气的感觉,但并不严重。
言君见了,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捏了下垂在那的小手,温声劝道。
“听话,快去吧。”
“哼。”
步无双一偏脑袋,踩着小皮鞋就忿忿走了。
言君看她离去,直至看不见人影后,摇头笑笑便再次看向前方。
那里末尾收场。
一曲终了。
有些许人开始相继离开。
是觉得氛围到了,打算换‘战场’了?
言君心里猜测,却做的稳稳当当,没有一丝动作,因为这跟他没关系,且音乐又再次响起。
周而复始。
夜渐渐深了。
舞台上的人也愈发稀少。
直至最后,不知不觉地竟只剩下一人独舞?
反正在应付完柳钰莹发来的‘谴责’信息后,抬起头,见到的就是那副场景。
地光已经熄灭到寥寥几束,且微弱不堪,勉强照得人影下半身,看不清上方是个什么情况。
言君在黑暗里,坐席后方的大门都已经悄然关闭。
也是。
太晚了。
一会出去应当走小门?
他还有心思想着一会如何离开。
场中人儿却下了舞台。
“哒、哒、哒......”
鞋跟敲击在地面,在空旷的黑暗里荡起清脆响。
她背着光,从前方来。
言君甚至都看不清正面是一副什么模样,也不知要来做什么。
但有一点肯定。
她为自己而来。
“哒、哒、哒......”
清脆地声音还在回响。
她一步步走近,步子不徐不缓,悠然自在,像是都带不起一丝风,唯有裙摆在随步伐轻荡。
优雅,随意,甚至任性。
也或者说,在亲手攥写.......
‘独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