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骑将军谬赞了,不知车骑将军何以进军江阳?”
“哈哈哈哈,赵韪叛乱,我受益州牧之邀入益州,益州牧看赵韪乱平,却不愿意兑现此前所承诺的粮食。益州之地,能之居之,刘璋无能无信,凭什么据益州?今日我起兵,誓要把粮食讨回来。”
“车骑将军此言差矣,州牧请将军入益州,承诺粮食本要兑现,但在运粮过程中,粮食为贼所劫,使州牧不能兑现诺言,但粮食被劫,其中颇有蹊跷,还有待查明,将军却兴兵攻打江阳,恐怕不妥吧?”严颜也猜想是刘敬假扮水贼抢了粮,但又没有实证,且双方言语中都很客气,他也嘴下留情。
“水贼抢粮之事,有何蹊跷?必是刘璋缺粮,故先称给粮,而后再悄悄夺回来,以贼来搪塞于我。”刘敬停了一下,转变话题:“今我大军数万,攻打江阳,据我所知,江阳只有三五千兵力,绝非我大军敌手。”
“严将军乃沙场宿将,当会判断形势,此战你必败,既如此,不如你献城而降,亦是大功一件,我亦不会亏待于你。”
“将军说笑了,我虽非名将,但亦知忠义,岂会投降?将军请回吧,若是发动攻城,我接着便是。”严颜无意多说,就下令士兵做出攻击姿势。
刘敬无奈,只好回自己的阵营,下令发动攻城。
江阳城下,赵云率领的扬州军气势如虹。随着一声令下,弓兵率先冲锋。严颜见状,立刻命令益州军的弓箭手攻击。扬州军的弓兵也以弓箭还击。凭借兵力优势,扬州军的箭雨更加猛烈,逐渐压制住了益州军的弓箭攻击。
此时,士兵们迅速推着云梯向城墙靠近,攀爬而上,与城头上的益州军展开了短兵相接。城头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赵云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扬州军的士兵们英勇无畏。不过,益州军也不是吃素的,士兵们同样顽强抵抗,双方你来我往,战况胶着。
大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双方均伤亡惨重,但仍旧不分胜负。刘敬就下令撤兵了。
连续三天时间,刘敬都下令攻城,向江阳城施加压力。很快,江阳城已是岌岌可危。
……
益州犍为郡江安县。
江安县比邻江阳县,吴懿率五千士兵走的是渎水,从成都顺江而下。之所以走渎水,原因其实很无奈,上次黄权押运粮草,走的是沱水,在沱水两岸搜刮了不少船只,导致沱水上的船只为之一空。
刘璋在沱水上已没有船了,只是在渎水上还有些船只。所以,吴懿大军只能走渎水,经犍为僰道进入长江,沿长江而下再到江阳。
吴懿知道敌军水军厉害,为了避开敌军拦截,他打算在江阳西面的江安县就停靠上岸,再走三四天陆路,到江阳去。
然而,他哪里知道,诸葛亮献此计时,早就想到这点了。如今,甘宁已率军深入到江安县水域,正等着吴懿率军到来。
此刻,益州军的渔船编队缓缓顺流而下,船身轻摇,船上满载着士兵。就在这时,下游方向,甘宁率领的扬州军水军出现在江面上,向上游而去。
益州军最前面的用于查探水道的斥候船只已发现敌军,士兵赶紧敲起船上的战鼓。顿时,鼓声大作。
吴懿大惊,听着鼓声,应该是敌军大举来袭。他明白扬州军水军厉害,连忙下令:“快,下令调头撤退!”
益州军船只开始调头,然而江上数百只船,调头并非易事。
下游仅约一里距离的地方,扬州军水军正在急速前来,冲向益州军的渔船。
益州军的船只刚刚把头调好,扬州军水军已是杀到后面,先是一阵弓箭射击。益州军的船只不具备攻击力和防御力,一旦被攻击,只能挨打,毫无还手之力。船只上的士兵陷入混乱,拼命大喊大叫,有的甚至把船给摇翻了。
扬州军冲上来时,又利用船头的撞角,狠狠地撞击着益州军的渔船,一些船只沉没。甘宁将兵力一分为二,分向益州军两几侧,准备把益州军包围起来,上次抢粮时,他也是这么干的。
益州军的船或被撞沉,或被俘虏,士兵们纷纷落入水中,或游泳逃生,或被扬州军俘虏。
吴懿见状,明白双方水上差距太大,要是再这么打下去,大军必全军覆没,就算他想跑,也跑不掉。他犹豫一番,又叹了口气,下令投降,降了,至少保住这些士兵的性命。
吴懿主动下令投降,益州军慢慢地不再反抗,士兵在船上竖起白旗,又蹲着抱头。甘宁也下令停止进攻。
此战,扬州军损失微乎其微,全歼了敌军,取得了一场大胜。
……
大胜的消息传到江阳城,刘敬大喜,这几日他仗着兵力雄厚,狂攻江阳城,向严颜施加压力。如今压力施加得也差不多了。
他和赵云、陈到在士兵的掩护下,再次来到江阳城。
“严将军可在?”
“刘敬,两军交战,你还敢来城下?小心我一箭射死你。”
“哈哈哈哈。”刘敬的前面有一排盾牌兵,弓箭是射不到的:“严将军,我连日攻城,你感觉如何?”
严颜看到他直呼刘敬的姓名,刘敬并不生气,他也不好意思再板着脸,于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将军攻城猛烈,但想破江阳城,恐怕还不够。”他这一笑,似乎觉得身上的压力少了许多。
“我攻城数日,严将军拼命死守,想必是以为刘璋会派援军救援,实话告诉你,援军不会来了。“
“你休要诓骗我?”刘敬大军猛烈,严颜就是知道会有援军,自己还有希望,才拼命死守,只要援军到了,就算不能胜刘敬,也能长久坚持下去。
“三天前,我军水军在江安县击破刘璋派来的援军,约五千兵力,取得大胜,如今江阳已陷入绝境,严将军,你乃沙场宿将,我怜惜你性命,你还是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