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与荒野无异,哪来的客人?”
刘晔也明白过来,交州地广人稀,像番禺、广信这种大城,还是有几千人口的,高要这种小城,人口不过千,往来的人极少。刘晔和黄忠只好在程秉家住了下来。
次日,程秉经过一番思考后,来找刘晔和黄忠。
“子扬,昨夜我夜不能寐,想了一宿。自从你大军驻于南海之后,南海市面上的货物多了起来,例如精美的纸张、砚台、书籍等,我爱不释手。听过往的商人说,这些都是从扬州运过来的,在扬州已是随处可见。”
“我以往也见过交州偶尔会有些人售卖纸张、书籍等,但次数极少,乃可遇不可求。那时我便意识到,扬州肯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有回乡的想法,唉,交州贫瘠,我虽是受人敬仰,日子亦是过得清苦,只是住久了,也习惯了,反而不敢轻易离开。”
“吴巨为人残暴,不得民心,又名不正言不顺,若你大军攻破广信,占据苍梧,好好治理,把苍梧治理成现在的南海一样,百姓耕种,扬州过来的货物也越来越多,我亦知足了。”
程秉起了身,行了个礼,咬了咬牙:“我愿助子扬,将吴巨骗出广信,由子扬对付他。”
刘晔大喜:“有德枢之助,此事必成……那德枢想怎么引吴巨出来呢?”
“这不难,我母亲年纪六十了,二十多天后便是母亲寿辰,我本就想为母亲祝贺一番,举办宴席,请一些高要城内的熟人。我可把寿宴搞大点,大操大办一番,把吴巨请来,吴巨必不会拒绝,他出了广信,能不能杀他,那就看你们了。”
“如此甚好,若是成功了,我必上表给车骑将军,为德枢请功。”
“哈哈哈哈,我久不出仕,要功劳何用?”
“德枢放心,车骑将军亦必有重赏。”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程秉写了封信,邀请吴巨来参加他母亲六十大寿的寿礼。
四天之后,在广信城的吴巨收到了程秉的信。打开一看,是邀请他去参加寿礼的,他心中微微不悦。他几次请程秉来广信为官,程秉都不给面子,既然如此,还来请他参加什么寿礼?
“你是程德枢家的仆人?”吴巨问来送信的人。
“不是,我乃先生的学生,跟着先生读书,奉师命来给太守送信。”
“你家先生今日怎么想起举办这么大的寿礼了?”
“先生之母已有六十岁了,正好可以大办一场,以示孝心,太守身份尊贵,先生自然要请。”
“哦,原来如此。”吴巨再无疑虑:“好,你回去告诉你家先生,我便会亲临,哦,对了,你先生之母喜欢什么礼物?”
“先生之母年纪老迈,精神却挺好,她好读书。”
“读书,好吧。”吴巨把送信的人给打发走。
……
交州苍梧郡广信城。
十几天过去了,吴巨该出发去高要城祝寿。从广信到高要两百多里路,步行要四五天时间。
交州之地,一些山越人不受教化,吴巨担心途中出事,带了百来人随行。他是太守,这排场也是要做足的。可是,他又没有足够的马车或马匹,只能自己坐马车,随从走路,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许多。
一路上,吴巨大发牢骚,真是的,老子大老远,来回十几天时间,就为了祝个寿吃顿饭,真是活受罪。他决定了,到了高要县之后,一定要再次延请程秉,将其请来,为自己效力。
这次他来给程秉的母亲祝寿,这是给了多大的面子,难道程秉还会拒绝吗?
四天之后,吴巨来到了高要地界,正向高要城而去。突然,前面传来了嘈杂声,几百人出现在了吴巨等人的面前,挡住了去路,来者正是黄忠和魏延及所率的扬州军士兵。
黄忠先是一声高喊:“前面马车里面的人,出来答话。”
吴巨在马车里睡觉,感到马车停下来,正觉得奇怪,听到外面的声音,他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混账,你们是谁?竟敢拦本太守的路?”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自然最威风。
“你就是苍梧太守吴巨?”
吴巨看到对方没有丝毫害怕,心中微惊,同时他也看出眼前这几百人似乎不怀好意,突然害怕了起来:“正是,你们是谁?莫非想拦路抢劫?”
“哈哈哈哈,吴巨你听好了,我乃车骑将军座下大将黄忠黄汉升,今日来此,就是要活捉你。”
“什么?”吴巨脸色大变:“你是车骑将军的人,那意欲何为?”
“哈哈哈哈,看来你耳朵不好使,我是来活捉你的,你是束手就擒还是反抗?”说着,黄忠打了个手势,扬州军兵分两侧,包抄了吴巨的人,然后拉满弓箭,做出准备攻击的姿势。
吴巨的士兵也举刀相向,对着扬州军。吴巨则目瞪口呆,他看出黄忠的军队精锐,他的人只要一动,就有可能被射成刺猬。
黄忠又是一声大喊:“吴巨,让你的人放下武器,抱头蹲地投降,否则杀无赦。”
吴巨犹豫了一下,终是不敢反抗,他向自己的士兵打了个手势:“好吧,把武器都放下吧!”他的士兵慢慢放下武器,缴械投降。几个扬州军士兵拿了根绳子,把吴巨绑了起来。
此时,吴巨慢慢冷静了下来,他仍是疑惑不解:“将军,你如何知道我会经过这里?”
“哈哈哈哈,我大军驻于四会县,已有二十多天了,正准备攻打广信,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将军驻军于四会,为何不直接兵临广信,莫非是……程秉的母亲祝寿是假的,只为引诱我出城?”吴巨也不傻,很快就想了起来。
“程秉是谁?我不认识,我派人到广信城蹲点,你一出城,我便得到消息。”
黄忠并没有说出实情,他虽是解释一番,却是回避了吴巨的问题。实际上,黄忠的说法也是漏洞百出,但此时的吴巨哪管得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