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刘敬还让韩暨把高桥马鞍、马蹄铁和双边马蹬给造一批出来,准备送到汉中去。马上三宝是骑兵利器,但科技含量不高。刘敬以前没有骑兵,懒得弄这些玩意,如今要组建骑兵,自然要造出来。
……
两天后,庞统、鲍出等人离开了武都历城,向京兆而去。
七八天之后,到达京兆长陵,见到了第五巡。第五巡姓第五,是个复姓,是齐国后裔。刘邦建立汉朝之后,对齐国人颇为忌惮,就把齐国人迁移到关中,改姓为第一、第二……直到第八。
在这八个姓中,第五姓在我国历史上曾出现过一些名人,其中包括第五伦、第五种、第五巡等。
庞统亮出身份,很快就得到第五巡的接见。
“见过先生。”庞统先行了个礼,毕竟第五巡是长辈。
“你是车骑将军的使者?怎么会来拜访于老朽?”
“我在汉中南郑,见过抚夷将军,听闻先生与其父有交情,故前来拜访先生,有一事相求?”
“哦,不知是何事?”
庞统想了想,才说:“不知先生以为我主车骑将军如何?”
第五巡愣了一下,当着庞统的面,他也不好意思说刘敬的坏话。他微微一笑:“车骑将军功高卓着,老朽听闻他在南昌大兴教化,兴建了书院和蒙学,又建图书馆,藏天下之书,供人阅读,此乃天下创举,老朽久慕之,本欲往南昌一趟见识一番,只是路途遥远,老朽年纪又老迈,不能远行呀。”
庞统善于察颜观色,看第五巡的表情,也不像是故意恭维,应该是心里话。
“先生所言极是,南昌文风之盛,已是天下无双,此皆是我主功劳,不过,我主志向不只于此,而是希望天下各地,均如南昌,有书院、蒙学,亦有图书馆,今荆州襄阳、扬州合肥、皖城等城市正陆陆续续兴建书院、蒙学,图书馆亦会建起来。若我主据长安,亦是如此,届时京兆之人,可在长安就能阅览群书,岂不妙哉?”
“车骑将军志向如此之大?若真如此,乃我辈之幸。”第五巡突然想到,自己老了:“可惜了,老朽是看不到了。”
“先生年纪虽迈,可看气色,却是精神矍铄,再活个十年八年都没问题。说不定还有能见到之时。”
“哈哈哈哈,借你吉言,若真如此,老朽亦知足。”第五巡又想了想,直接问道:“说吧,你今日所来,究竟是为何事?”
庞统的话里已经表明刘敬要攻占长安,第五巡虽老,可人不傻,也听得出来。
“不满先生,我主欲经营关中和凉州,稍稍借助先生之力,若是我主据长安,自然亦会在京兆大行教化,兴办书院,兴建图书馆,此对长安教化大有裨益,先生乃京兆人,想必此亦是先生的心愿。”
他并没有说什么曹操是逆贼,刘敬要北伐讨伐逆贼之类的话,来忽悠第五巡。因为他认为,第五巡如今全家无官无职,与世无争,哪会听这些大道理?
第五巡抚了抚长须,沉思了一下,才说:“老朽年纪老迈,又该如何帮你主?”
庞统笑了笑,第五巡这话问该怎么帮,已隐含答应的意思,他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达到目的了,也幸亏刘敬多年兴教化,可谓是名扬天下。
“听闻先生与凉州韦刺史交情颇深,当年号称京兆三休,近日我欲前往汉阳郡冀城,面见韦刺史,说服其归降我主,但我与他素不相识,故来向老先生求推荐信一封,让我带去见韦刺史。”
“这……”第五巡闭目想了想,很快就答应了:“好,老朽答应了,只希望你主据京兆后,能按你刚才所说,在长安兴办书院,兴建图书馆,老朽虽未必能见到,但子孙后代能享此福,老朽九泉之下,亦是知足。不过,韦甫休此人,有些固执,成与不成,老朽亦不知。”
“多谢先生!有先生书信,我已知足,成与不成,皆是先生之功。”
庞统大喜,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
拿到第五巡的书信后,庞统和鲍出等人离开了长陵,又去一趟新丰县,那是鲍出的家乡。鲍出离家多年,此时回来,也是感慨万千。只可惜,他身份特殊,也不敢表露,再加上家里又没有亲人,他只是在家门看了一下,缅怀一下过去,就离开了。
十几天之后,庞统等人来到了汉阳郡冀城,他拿出了第五巡写给韦端的信,很快就得到韦端的接见。韦端年已六旬,身形纤瘦,略有憔悴。
“庞统庞士元见过韦刺史。”
“你是车骑将军的使者,又有第五文休的书信,就无须多礼了。我最近身体抱恙,政务都由我子韦康打理,只是今日之事重大,我不得不亲自来见你。”
韦端比庞统都急,没说几句就进入正题。
“我知你来意,必是劝我归降车骑将军,然我乃朝廷任命之臣,岂能归降他人?”
“刺史固然是朝廷之臣,但曹操掌控朝廷,又杀戮朝臣,欺辱陛下,乃叛逆之人,我主已大军北伐,不日将击败曹操,解救陛下……”
“我知如此,只是我乃汉臣,只认陛下,非其他汉室宗亲,车骑将军起兵于扬州,今据南方几州,与曹司空无异,不过多了个汉室宗亲的身份而已,又不能代表陛下。”
“今曹司空辅佐陛下,陛下给我下旨意,我自然照旨意行事,又非听曹司空之言,若车骑将军入主朝廷,辅佐陛下,我亦是按朝廷陛下旨意行事,亦非车骑将军之意。”
庞统微微恼怒,韦端这种说法,岂不是说谁掌朝廷,他就听谁的?想不到这韦端竟是冥顽不灵之人。
“韦刺史当知,曹操胁迫陛下,掌控朝廷,屠戮朝臣,其借所谓的衣带诏之事,杀死董承、种辑等诸臣及刘备等功勋之臣,此乃逆贼,今我主车骑将军北伐,你既为汉臣,自当助车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