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时,青州军占据地利,双方在狭小的街道上交战,兵力施展不开。然而,汉军英勇,一阵猛冲,慢慢往里推进,后面进城的士兵越来越多,逐渐有了兵力优势。青州军阵脚大乱,开始节节败退。
汉军士气大振,喊杀声更加震耳欲聋。他们乘胜追击,将青州军逼至绝境。管统见大势已去,无奈之下,只得转身逃跑,但汉军气势汹汹,一路追击,他死于乱战之中。
一个多时辰后,战斗结束,青州军逃散而去,汉军占据了临淄城。
攻占临淄城后,孙邵坐镇临淄,贺齐和吕范率军出发,以黄河为界线,横扫黄河南岸的平原、济南、齐、乐安四个郡国下面各县。这些城池没有重兵把守,汉军一到,立即投降,稍有抵抗的,也会被汉军破城。一个月时间,汉军所到之处,攻无不克,青州除了北海和东莱,已尽入汉军之手。
……
青州北海营陵城
蒋钦初时发动数次猛攻,拿不下营陵城,渐渐放缓了攻城的节奏。他也在等孙邵的消息,一旦孙邵奇袭临淄得手,营陵必会恐慌,届时才是攻城的最佳时间。
营陵城内,看到汉军攻城放缓,袁谭心中稍安,总算是暂时守住了。时间过得快,二十天过去了。这天,他和辛评、郭图等在巡视城头,汉军并没有列阵攻城。
“本以为敌军会猛攻营陵,如今攻城却越来越少了,莫非敌军有阴谋?”连袁谭都觉得奇怪了。
“敌军缓攻,想必是自知兵力不足。”
“但若兵力不足,又为何偏偏要进兵营陵呢?”
这下连辛评也无法解释,也只好不说话。
郭图反而有了想法:“莫非敌军在等某个契机?”
“什么契机?”
郭图也无法解释,只是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报卫将军,大事不妙了,临淄方向传来消息。”
“临淄能有什么消息?”
“敌军上万军队突袭临淄,管国相没有防备,今临淄已经被敌军攻破,管国相下落不明。”
“什么?怎么如此?”袁谭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抓住士兵的双臂,使劲摇晃起来。
“消息已确认,临淄方向也已有士兵前来汇报,这是五天前的事情了。”
得到确切的消息,袁谭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郭图和辛评,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他起来,两人与袁谭一样感到震惊。
“难怪敌军一直没有进攻,原来是趁机攻打临淄去了。”辛评叹了口气:“如今临淄被破,敌军必可兵进北海,如此一下,敌军兵力雄厚,士气正盛,营陵危矣!”
“那我们该……怎么办?”
半晌,辛评摇了摇头,只吐了四个字:“唯有死守。”
“我……我……能不能投降?”
辛评听了,看着袁谭:“此时才降,只怕已经晚了。”
袁谭一阵黯然。
“不过,营陵有近两万兵力,又城墙坚固,敌军现攻城有两万大军,再加上攻临淄的上万军队,也不过三万大军,想攻破营陵,也并不容易,卫将军继续坚守,或许能坚持个一年半载,届时敌军粮草不继,必会退兵。”
袁谭听了,稍稍安心。旁边的郭图看了辛评一眼,长叹了口气,唉,不过是安慰之言罢了。
“若实是不敌,届时卫将军可率军逃向渤海郡,还有一线生机。”
“看来只能如此了。”
转眼间,又过了十天时间,汉军仍旧没有攻城,连袁谭也感到奇怪了。难道敌军不打算攻城了?
此时,临淄城被攻破的消息,慢慢地在军中传播开了,军中已是人心惶惶。将军也好,士兵也好,谁都知道,此时袁谭只剩下一座孤城,青州其他郡县名义上归袁谭,实际上袁谭已不能控制。
袁谭在惊惧中度过了十几天时间,每天都忐忑不安。郭图和辛评也一直陪在他身边。
“报卫将军……”士兵匆匆跑来,想必是有了新的消息。
“有什么消息?”
“据报,敌军已攻占平原、济南、齐国、乐安诸郡国各城池。”
“原来如此!敌军先攻克各城,最后才攻营陵。”袁谭听了,倒也平静,毕竟这本就是能预料得到。
“报……”又一个士兵跑过来,递过一张纸:“卫将军,敌军投射这东西进来。”
袁谭接过来一看,上面是一幅画,画上是一个人蹲地抱头,这是投降的姿势。这是……劝降?
“敌军是怎么投进来的?”
“敌军有种器械,可以投石,纸随着一起投进来。”士兵似乎并不认识霹雳车。
“有多少?”
“好几沓,如今很多士兵都收着。”
“什么?士兵都看到了?”
“是的!”
辛评担忧起来:“敌军绘画,乃是担心士兵看不懂字,士兵看到这画,自然就明白画中之意,是让他们投降。敌军此举,意在扰乱我军军心呀!看来敌军很快就要攻城了。”
“那我们又该如何?”
辛评摇摇头:“若是以往,卫将军可采取铁血手段,去压制士兵,可如今军中的情况,若将军强行压制,反而是掩耳盗铃之举,士兵只会越发惊惧,而不愿意守城。唯有去安抚士兵,好言相劝,或许士兵反而会安定下来。”
“如何安抚?”
“将府库里面的腊肉和粮食拿出一批来,犒劳士兵。”
“这……”袁谭稍稍犹豫,他要坚守营陵,粮食是首要的,现在就犒劳士兵,后面就撑不住了。
辛评看到袁谭犹豫,催促了起来:“若不安抚士兵,只怕几天时间都坚持不住呀。”
次日,蒋钦终于率军列阵,开始攻城。他上一次攻城,都是二十天前的事情了。
汉军阵中,弓兵部队缓缓向前,进入射程后,立即万箭齐发,如骤雨般攻向青州军。青州军也是弓箭还击,双方对射起来。
然而,青州军士气低落,面对汉军凌厉的箭雨,已是难以抵挡,很快就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