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太监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无比,仿佛被寒霜覆盖,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心中已是怒火滔天,但碍于某些原因又不得不强行压制住。
一双阴沉的眼睛,满是难以置信与怨毒之色。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泓医馆的管事太监啊!平日里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备受尊崇?如今,竟被眼前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如此轻视和无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那白皮太监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差点就要喷出来。
若不是忌惮怀宴的身份,恐怕他早已下令将这些人拖下去就地正法了。
但此刻,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强忍着怒气,暗自盘算着如何找机会给怀宴一点颜色看看,好出了这口恶气。
而另一边,无念和汴城迅速行动起来,将刚才受伤的几人全都小心翼翼地扶到一旁。
汴城手法娴熟地为他们一一搭脉诊断,无念则手脚麻利地从随身布袋里,取出一些常见的药丸,给人服下。
仅仅只是过了片刻工夫,奇迹便发生了。
原本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奄奄的伤者们,此时个个面色红润有光泽,精神焕发,仿佛从未受过伤一样。
几人感激涕零,连忙齐齐跪倒在地,对着怀宴等人不停磕头谢恩。
“多谢各位恩公救命之恩,此等大恩大德,小人们没齿难忘……”
围观众人见此情景,纷纷鼓掌喝彩,赞扬之声此起彼伏。
大家对怀宴等人挺身而出,对抗赵国皇室走狗的行为钦佩不已。
一时之间,怀宴几人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无比高大。
所有人满目崇拜,敬畏地望向几人,眼中同样充满担忧。
但愿他们不要被那群赵国走狗盯上啊。
不然那可就危险了。
.......................
果然,很快,那管事太监眼见怀宴他们把人救下,就不乐意了。
“你们这是何意?”细皮太监登时脸色阴沉,目光狠毒至极。
不过他太矮了,身形像个倭瓜,声音尖锐如细蚊,存在感并不强。
怀宴几人救完了人,抬步绕过地上的一团上蹿下跳的障碍物,径直往长街走去。
怀宴并不打算签什么生死状,去参加皇室竞选。齐玉既然想治病,那就必须自己出来。
否则,他就等着被人面厄疮,寄宿一辈子,做个不人不鬼,半人半邪的怪物好了。
那倭瓜太监,再一次被人当做空气无视掉,还被沈辞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给一脚踩扁,顿时要气炸了。
他脸色铁青从地上爬起来,啐了一口嘴里的灰尘,眼神阴沉沉的,伸手挡在了怀宴的面前,上蹦下蹿,免得怀宴看不到他。
“喂,我在同你讲话,你耳朵听不到吗?”
他冷声喝问,语气凶恶。
几次三番被怀宴无视,他真的很生气,今日不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瞧瞧,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便能在这天齐城无法无天了!
怀宴面沉似水,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双手背负于身后,目光冷冷睥睨地上跟个地雷似的太监。
君修远几人也全都视线冰冷,俯视地面小小的一团,全都眼角抽搐,不忍直视。
那太监被几道冰冷的目光锁定,顿时抖若筛糠,浑身剧烈颤抖如发动机。
尼爹啊,这些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如此可怕,感觉再多看一秒,他都要被冻僵了。
他心中万分后悔,只感觉自己像是要被对方一行人的目光绞杀成为渣渣了。
“你,在同我说话?”
怀宴眉头紧蹙,目光如炬,缓缓落下,声音如清泉凛冽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仅仅只是这一眼。
那名太监顿感仿佛有万钧之力从天而降,死死压在自己身上。
刹那间,他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是被重锤狠狠击碎一般,剧痛难忍。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惊恐万分,颤抖不已。
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那太监膝盖骨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之上,咔嚓嚓的碎裂声传来,膝盖骨碎了一地。
一口猩红的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溅落地面,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血色。
现场寂静无声。
全场众人死寂一片,皆是骇然望着怀宴他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喘一声。
太可怕了,一句话,就把人给震得吐血,骨头碎裂,这少年真是恐怖如斯啊!
众人心中心思各异,后背全都被冷汗浸湿了。
遭受重创,那倭瓜太监表情当场裂开,但依旧咬牙切齿,强忍着剧痛。
怀宴目光直视此人,靠近一步,淡淡道:“嗯,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怀宴声音里满是寒意。
周身杀气浓重,衣袍猎猎,显然不像是跟他开玩笑。
他每走一步,那扁圆太监便要吐上一大口血,身体剧烈颤抖瘫软成泥。
全场死寂沉沉,连呼吸声都没了,所有人全都感受到了少年身上可怕的杀气……
倭瓜太监用粗短丑陋的手,哆哆嗦嗦指向怀宴等人,口中含糊不清地喊道。
“你们这些该死的蝼蚁……竟敢伤我!告诉你们,我干爹乃是国师殿中的掌事太监,位高权重,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今天算是惹下大祸了,等我干爹来了,你们全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太监声嘶力竭的无能威胁。
怀宴黑漆漆的眼眸里,非但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酷至极的笑容。
“哦?是吗?那我倒是十分期待了。你干爹也像你这般吗?”
他语气轻描淡写,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这倭瓜太监身上邪气浓重,想必也是经常出入国师殿中的原因。
“不准侮辱我爹。”倭瓜太监气的自闭,已经吓得魂魄皆飞,但是涉及到爹,他表示干爹也是爹,那绝逼不能退让啊,必须刚到底。
“哼!给本公公等着瞧吧!等我干爹知晓此事,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这群蝼蚁,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倭瓜太监怒目圆睁,面容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得极为狰狞,声嘶力竭地朝着怀宴咆哮道。
怀宴冷笑一声,天地间风云变色,雷电轰鸣,一道炸雷轰隆隆劈在倭瓜面前,全场吃瓜群众全部紧紧抱在一起。
我的妈呀,好可怕。
那太监面容烧焦,口吐黑烟,当即吓傻了。但是这还没完。
沈辞面容可怖怒喝一声,一脚将倭瓜太监踹上了房顶。
狂风呼啸大作,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
“啊啊啊——”
尖锐细长的惨叫响彻长街,。倭瓜太监口吐鲜血,血洒半空。轰隆隆一声,整个人倒栽葱似的,一头卡在弘医馆的房梁上,死了。
我的天哪,全场所有人全都战栗不已。一个个张大嘴巴,惊恐瞪着怀宴他们。有人咽了咽唾沫,旋即反应过来后,连忙道。
“几位少侠快走吧,要是等赵国官差来了,你们可就走不了了!”
“是啊,是啊,少侠快走,这些赵国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要是被抓到,少不了一顿苦头吃!”
尤其是刚刚那些被怀宴他们救下来的人,更是忧心忡忡,急得红了眼。
“恩人们,你们快走吧!我们垫后!”刚才那位好心的年迈老者,焦急劝解道。
还在弘医馆内的一些能人异士,也全部跑了出来,好心劝解。
赵国这些年一直在不断侵略扩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犯下的罪孽数不胜数,各国百姓深受其害,全都苦不堪言,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如今,他们又在赵国国都的地盘上,若是惹了事,哪里还有活路。
所有人都认为怀宴他们今日必死无疑,全都眼中含着担忧,为几人感到惋惜,纷纷劝怀宴他们赶紧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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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的眼线遍布天齐城。
京都顺天府尹的人,全部闻风而动,赶来了。
“呵呵!想走?晚了!今儿个谁也别想逃掉!”
突然,人群外传来一阵嚣张至极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数队官差,骑着高头大马匆匆赶来。
领头之人腰配大刀,虎背熊腰,看起来十分魁梧彪悍。
里三层外三层,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
“伤了人还想走,呵呵,你们可知这弘医馆的规矩?”
天齐顺天府尹是一个身材魁梧,面目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他走到怀宴面前,趾高气昂,满是戾气说道。
“什么规矩?”怀宴眉峰一挑,冷漠的眸子划过一缕杀机。
“若和泓医馆作对,视为这些人的同谋,格杀勿论!”顺天府尹阴恻恻一笑,随即一挥手:“带下去!”
官差们闻言,纷纷亮出明晃晃的刀剑,冲着怀宴他们逼近。
“原来如此!”怀宴淡淡点头,嘴角微翘。“那你知道,我的规矩吗?”
怀宴眼神瞬间变得冰寒。“我平生最不喜狗仗人势,欺压百姓之人!”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
顺天府尹双腿骨折,身子一歪,瘫软在地。“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卧槽狠人大帝啊!!!所有官差身子猛地颤抖,吓得面如死灰,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狗东西,你要杀了谁~!”冰冷的字音从君修远口中吐出。
他一挥袖袍,将人扫飞出去。
这顺天府尹撞翻了弘医馆的墙壁,弘医馆跟着坍塌。
无论是倭瓜太监,还是顺天府尹,以及里面十个身患恶疾的禁卫军病患,全都被压死在里面。
全场吃瓜群众面容惊骇欲绝,皆是瞳孔地震,全都猛地打了个寒战。
完了完了,死人了,全都死了。
弘医馆也塌了。
这下他们这些人,只怕也得跟着吃瘪。
马蹄哒哒之声,纷乱而至。
所有人全都抱在一起,吓得瑟瑟发抖。
“滚开!”
君修远目光冷冽,扫视着周围众人,言辞冰冷,带着冰冷杀伐之意。
众人心生恐惧,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深知他此举是不想牵连他们,皆不敢再多看一眼,匆忙四散离去!
...............
待他们离去后,那倭瓜太监的倭瓜干爹,率领皇城五百禁卫军姗姗来迟!!!
“精彩,精彩,初来乍到,便砸了我赵国的弘医馆,诸位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来者身材矮小,圆滚滚如西瓜一般,面庞宽阔,硕大的头颅,面色惨白如纸,嘴唇猩红似血。
他眼神锐利,猛然间,瞥见怀宴那盘龙纹锦靴,霎时吓得寒毛直立,尖细的嗓音戛然而止。
此靴,乃是大启独有龙纹盘丝锦制成,唯有大启皇帝才有资格穿戴这双世间独一无二的宝靴。
难道,这少年竟是那位刚刚即位的大启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