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痛苦的嘶吼声响彻天空,六臂神猿的意志因为愤怒与痛苦重回巅峰,一举冲散周身的枷锁。
子君看着苏醒的六臂神猿,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下了,他的计划成功了。
同时他的脸上,也是苦涩的。
最后的那一幕,着实有些太刺激,他也没能想到幻境中最后设计的那一幕会在现实中出现。
毕竟六臂神猿的精神属性再下降,原来也是九阶的水准,要想设计出能让对方相信的幻术,就必须够‘真实’
虚构一个六臂神猿曾经经历过的实验室?
怎么可能!
九阶的记忆力可是非常强大的,即便再模糊只要有五六处不符合它印象的地方这个幻术百分百告吹。
四臂白猿在实验室的时间太少,即便经历了数次实验,但每次在实验室它都是痛苦或者昏迷状,不可能记得多少。
所以,只有它待了数年的囚牢,是最适合的背景。
一场简单的小成本电影,只要故事内容能让观看的人共情,那就足够了。
不过四臂白猿为了保护他们挺身而出,确实是子君想不到的。
虽然他救了不少猿猴一族,可是能在生死关头一命换一命,不是谁都有勇气做到的。
这头四臂白猿是条汉子,子君敬佩它。
他把四臂白猿的尸体抱到一旁,轻轻合上它的眼睛:“辛苦了,你可以休息了。”
“去死、去死、去死!还敢用幻境刺激我,那就让你看看刺激我的后果!”
六臂神猿正陷入疯狂之中,黑白的魂火变成纯白色和头骨中的魂火扭打在一起。
不屈的意志化作坚实的护盾,愤怒的火焰如同破城的利枪,刺向心魔。
心魔此时也一头雾水,啥幻境刺激,它做的囚牢有这样的功能吗?
没有吧!
它记得囚牢只有压制削弱灵魂的效果,哪里来的幻境?
哦对,那头六尾白狐刚才射过来一道幻术过。
靠!
从来只有老子陷害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陷害老子,我冤枉啊!
不过心魔的话压根来不及说出口,也不会有人信。
在六臂神猿的连续猛攻下,它逐渐失去身体的掌控权。
垚圭见状主动上前控制住六臂神猿尸骸化的四条手臂,受伤的陈明川此时也缓过神,钳龙爪死死钳住六臂神猿的两条手臂,彻底断绝它的攻击手段。
子君也上前抓住对方的双腿,用净化之炎再加上一把火。
这一把火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六臂神猿的魂火抓住机会,击碎了蕴含心魔灵魂的魂火。
【......早知道我直接去找大人了,真的, 不该贪图一时的享乐啊。】
啪!
暗灰色的魂火破碎,精纯的精神力随之逸散。
【主人这是好东西啊,快去收集,不要浪费啊!九阶精神体死亡后残余精粹,这可是最好的提升精神属性的宝物啊。】
“这该怎么收集?”
【你有脑域屏障化作的拳套,用它去抓就行,要快,不然你只能吃残羹冷炙了。】
子君闻言眼睛一亮,用连打的速度快速抓取逸散于天地间的灵魂精粹,抓到手里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浓郁的精神力,就手指头大小的一点,他都感觉不比自己的精神力量差多少。
子君庆幸自己没忘给明世镜填充能量,不然他定然会错过这等宝物。
第二个察觉到灵魂精粹的是对精神力最敏感的六尾白狐,六条尾巴如孔雀开屏一般张开,吸收着散播在天地间的灵魂精粹。
灵魂精粹涌入体内,六尾白狐进阶了!
一根雪白的尾巴从她的身后生长而出,体型慢慢变大,一股清香从她的体内传来。
“嗯~好舒服啊,伦家终于进阶了!”
七尾雪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眼波流转,妩媚中带着狡黠,如同夜色中最迷人的精灵。
这一眼风情,让子君霎那间停下对灵魂精粹的收集,可下一秒他抽了自己一巴掌。
没想到进阶七尾雪狐后她不靠幻术也能变的越发妩媚,还好老子不是furry控!
子君凭借过人的精神力让自己重新回到对灵魂精粹的收集大业当中。
此时,即便垚圭、陈明川再迟钝,也察觉到漫天的光点是好东西,争先恐后的吸收。
只可惜七尾雪狐和子君动作太快,他们俩只吸收到一点点,但就是这一点点也让他们受益良多。
杀死心魔的六臂神猿却没有任何举动,它夺回身体后空洞的眼眶看向死去的四臂白猿,心中有说不清的悲痛。
这时,天色昏暗,雨幕低垂,点滴雨水落在六臂神猿的脸上,从颧骨缓缓滑落。
不知是不是老天怜悯六臂神猿此生再也无法哭泣,从而代替它完成这辈子最后的悲恸,为四臂白猿送上完美的葬礼。
......
“今日,我们又失去了一位当初的兄弟,本来它不用死的,都怪我,因为害怕尸骸化和心魔进行交易,结果害死了我的族人——四臂白猿。”
“呜哇。”
“呜哇!呜哇!”
长臂猿猴和剩下的四臂白猿眼角噙着泪水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它们不是不想哭,而是在实验室中对死亡早已麻木,在那里它们曾见到山丘般高的尸堆,其中大半都是它们的族人。
六臂神猿看见眼前这幕,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不少的族人失去了对生的渴望,自己身为它们的首领,带着它们从深渊中离开,却因为害怕异化和心魔交易对他们不管不顾。
这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所幸,我们遇到了贵人,是他们让我们脱离了被心魔的控制,让我夺回身体,甚至还压制了你们尸骸化的症状。让我们避免犯下大错他们是神猿一族的恩人,鞠躬!”
唰!
神猿一族对着子君等人深深的鞠上一躬。
它们在实验室学的东西不多,鞠躬感谢,是它们为数不多学来的有用的东西。
七尾雪狐有些不好意思,子君却把她一把推到身前说的:“比起我,你的功劳更多,这是你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