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进来的时候,手中捧着一杯咖啡 :“听西岭说你急着找我 ?”
盛扬:“嗯,请你想办法去看一下前天敲钟仪式上的监控,位置在.....最后一排偏入口的第二和第三位置 ,女的短发,戴墨镜,穿咖色西装,男的穿灰条纹衬衫......这两个人进场和离开的视频都想办法调出来。”
“怎么了........”
\"宋楠,她那天应该来了.........她看到我敲了钟,但提前走 了,其实那天我在台上把所有人都扫了一遍的,我注意过她,只是——”盛扬语塞,“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坐在别人身边。”
“什么?”宋楠的心沉了沉,“她和谁一起来的?那天来的人都有名单啊。”
“莫少华——港城hL集团莫宁夏最小的儿子。”
莫......就是hL家政连锁的莫总?许西岭的发小?”宋楠问 。
“你再帮我托人查一下莫少华的出境记录,行程里有没有Z国......还有在向苒到盛家来之前 ,她和莫少华之间有没有什么交集。”
盛扬的声调平缓。
但宋楠却听出了几分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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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乎到兄弟有没有被人戴帽子。
宋楠办事效率堪称高效,很快他把监控调取了出来 。
盛扬还没开口,宋楠就说:“我猜——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全程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不仅如此,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社交距离之内。你自己看一下视频?”
见盛扬默不作声,
宋楠又道:“相信我,两个人有没有在一起 ,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在我看来——你老婆对莫少华连暧昧都达不到 。”
但后半句话宋楠硬生生忍住了——但姓莫的眼神却不算无辜 。
“她失踪的时候 ,莫少华是不是刚好也在Z国?”盛扬抬头问,“他那会是不是就在x市?”
盛扬这样的眼神。
让宋楠不忍看。
但他还是老实回答:“是。”
盛扬对这样的结果毫不讶异。
其实他早就有这个猜想,
凭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在国外从他眼皮底下逃脱?
除非有人帮她。
这个人需要有一定能力,有一定人脉,对当地熟悉,还要愿意犯险.......
他不是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只是觉得她就不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所以在国外,他们一次次地错过了。
一次,又一次,
明明离得那么近,
她一次都没有朝他走过来,而是走向了别人!
想到这,盛扬的心又酸又痛。
整个人如坠冰窟,又像架在火炭上炙烤。
“你怎么了?”宋楠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身后,扶住他,“哪里不舒服?”
盛扬按住了心口。
“我……”
一句话没有说完,眼见盛扬便要滑下去,
宋楠抱住了他。
盛扬浑身失去了力气。
他闭上了眼睛。
歪在宋楠的肩头。
“宋楠,我心口——”他声音微弱,“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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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扬的情况有些反复。
下午吐了一次,体温又升了上来,高烧不退。
盛家人心焦。
在傍晚,赵教授被宋楠请到病房来为盛扬把脉。
赵教授坐病床前把完脉,叹息:“盛总,忧思恼怒 ,七情刺激,肝失疏泄,横犯胃腑,饮食失调,损伤脾胃,病虽然在胃,但其实在于您的情志不畅 。”
赵教授说的盛扬自己都清楚。
盛家其他人也明白。
“麻烦赵教授了,让您跑医院一趟。”盛扬说。
“盛总客气了,看您的脉象......您真的要重视了,否则肉体凡躯难以支撑啊。您现在不仅仅是胃的问题,是不是也会偶尔胸闷?头痛?心律不齐?经常发烧?”
“会。”盛扬点头。
“睡眠不好,工作劳累,再加上情志不畅,忧思成疾。其实我也听说了盛太太失踪的事,所以今天来我还有个事想与盛总说 。”
“关于我太太吗?赵教授请讲。”
“半年前,我有个学生在邻市的医馆坐诊,遇到一名女子手持之前我写的病历问诊 ,原本这事也不稀奇,毕竟我诊过的病人也不少。”
赵教授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我那学生学医不精,没有把人家治好,上周在L城开研讨会的时候特地跑来请教我医案,我一看她手机里的照片,觉得很像之前我写给您太太的方子 ,病历本也是民康医馆的印制的那种,日期也对得上。”
盛扬沉默半刻,问:“那教授可知她是去找您学生治什么病?”
赵教授:“盆腔炎症,小腹隐痛,据说是患者来月事的时候,不慎落水,留下的病症。”
宋楠忍不住看了一眼盛扬,问:“难道真的是她?”
“那她的病症,教授您有没有办法彻底治愈?”盛扬问。
赵教授:“盛总不要着急,盆腔炎症乃妇科常见症,既然有这个病患有可能是盛太太,盛总您要自己保重好身体,才有余力关心他人。
否则等哪天盛太太回来,看到您躺在病床上,岂不是只剩失望、伤心?
我曾经对盛太太说过,盛总是个通达之人,您太太也是深以为然。
可我也知道盛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我并不主攻妇科,但我们医院的黄主任是妇科圣手,也是全国名中医,对于妇科实症来讲或许专病专治更有效。”
“多谢赵教授,我先代她谢过您。”
“盛总,当务之急,您先保重好身体,来日方长 。”赵曙拍了拍盛扬肩膀,“我先开一些疏肝止呕的方,您让人煎了,多次顿服。”
“没错 。”盛扬点头,“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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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楠把赵教授送到电梯门口,按了电梯楼层。
赵教授说:“宋总留步。
其实只凭那病历,也只有六七成的可能性,但今日见盛总这样,我恐怕他钻了牛角尖,所以才多事讲了一嘴,万一......那人不是盛太太——”
宋楠叹气:“教授说的应该是她,我们前几天也大概知道她的踪迹了,谢谢您今天和盛扬讲这些,作为朋友说的话,他未必会听,非得有个长辈劝诫几句,才听得进。”
赵教授摇头 :“不是他肯听我的话,而是因为盛太太跟着我学过一阵中医。盛总他,本不信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