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皇子母妃们自然没有过来凑这个热闹,她们有自己的亲孙子,那还需要看别人的孙子,尤其是这个孙子还颇受陛下喜爱。
对比一下自己的孙子,尤其是除了淳王以外的其他几位王爷的子嗣,虽然陛下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谁更受宠爱一眼分明。
不过她们也会在心里安慰自己,陛下一定是为了补偿淳王才会如此。
那心里的酸意,只有自己知道了。
楚帝当然知道自己偏宠的多,到底五个手指都还有长短,偏心这事上他也没有办法。
听说玉姑在御花园里玩,楚帝下了朝就准备过来把玉姑带回去。
你说说,这么多孙子,玉姑这孩子就还真让人稀罕。
今儿正好大长公主进宫,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只往这边瞧了一眼就走了。
此番进宫,她是去求见皇后。
长公主的母妃早早就去了,这么多年除了给父皇请安,甚少进宫,同宫里的联系几乎没有。
楚帝对自己的儿子苛刻,但对两个女儿还算是宠爱。
可惜和静公主在楚帝登基没几年就走了,现在楚帝的女儿只剩下长公主了。
对这个还活着的唯一的女儿,比起她的哥哥们潇洒自在的多。
早些年,楚帝时不时赏赐长公主府,好让大家都晓得这个女儿一直被他放在心上的。
但毕竟是出嫁的公主,又失了母妃,同宫里的联系淡漠了些。
后来皇后回京,长公主来拜见母后,两人的关系就走的越来越近。
皇后没有子女,偏爱谁全是看自己心情。
长公主也知道这一点,母后看的上她,她也乐意至极。
本来没有身生母妃帮她走动,只能靠着父皇那时有时无的宠爱,这下有人愿意拉她一下,傻子才会拒绝。
长公主走到中宫门前,想起父皇曾经召见她。
“你母后回宫,身边说个话的都没有。你要是不忙,就多来宫里坐坐,陪陪她也好。”
母后还是王妃的时候,她还在她的膝下待过一段时间,受过她的教养恩惠。
“和慧,你来了?”
“母后,身子可好些了?”
皇后微微咳了两声,摆手让她坐下。
“还是老样子,不碍事。”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皇后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乐怡那孩子怎么样了?”
听到小女儿,长公主露出了为人母的怜惜。
“劳母后关心,乐怡那孩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多亏了……”
长公主对那戴千宜是赞叹不已,不卑不亢,医术精湛。还有其余那些医女也是,私下说句不好的,比宫里的太医还要训练有素。
“这孩子也是受苦了,你父皇怎么说?”
这件事到现在还没个结果呢,那徐家到现在还被关在府里,陪着乐怡郡主坐月子呢。
原本看着不像话,楚帝还准备斥责长公主一番,待看见她头上的几缕白发,又歇了心思。
罢了,除了自己还有谁给这个老闺女撑腰呢。
由她去吧。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朝廷官员,楚帝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长公主知道父皇对她的忍让,也没有做出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情出来,只是一味的把人关起来悄悄地折磨罢了。
“父皇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注意点分寸。”
长公主有些试探的看了看母后,方才继续说:“乐怡此番受了大罪,背后少不了那个徐氏作妖。明知是狼坑虎穴,我实在不能忍受她在那里面受苦。”
停顿了一下,她抹了抹眼角继续说着:“等她做完月子,我想让她和离,她有自己的郡主府,带着孩子一块儿过日子。”
和离不难,带走孩子也不难,什么礼仪规矩,在皇家面前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皇后知道她来找自己,肯定不是为了这些。
“这样也好,何必在那档子里受气。自己带着孩子,有爵位又有钱,还轻快些。”
“她是皇家的女儿,身上一半都留着皇家的血脉,也不是那些小人随便能欺负的了的。如此这般,也算是给其他人长长教训,什么是皇家威严。”
徐家肯定不能过了,只不过现在乐怡郡主还在徐家,只等和离之后再好好算账。
内宅阴私,让人拿不着把柄。
那徐夫人请了医女剖腹取子,虽然缺德,但定不了罪。顶多算个藐视皇家威严,就没了。
长公主哪里会让她们好过,定不了你们的罪,别的地方有的是法子治你。
“母后说的是,只是还有一事……”
皇后看着有些犹豫为难的长公主,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乐怡也是本宫的外孙女,先前她来请安,看着也是个文静乖巧的孩子。”
“母后,儿臣也不瞒您。”
长公主意图跪下,被皇后一把抓住了。
“说话就说话,你这是做什么。”
长公主抬起头
“母后,我想给乐怡请封。”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我实在不放心。我在的时候当然能护着她,可是我不能一辈子都陪着她。等我走后,她的哥哥姐姐们,虽然也会照看一二,但终究都有自己的家庭,哪能把这个妹妹时时放在心上。”
“不是我去恶意揣测我的孩子们,亲疏远重,我只想给她做好万全之策,还请母后助我,全了我这为人母的不情之请。”
这些话里,字字句句都是一个母亲为自己女儿的一番盘算。
皇后听着沉默了,她没想到和慧是为了给乐怡请封。
郡主之上只能是公主了。
这事说难也不难,背后还是有可操控的空间的。
只是……
皇后看着眼里满是恳求的长公主,心叹,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