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他俩算上今天,不是才分开两天吗?”
小老弟表示不信。
“嘘,小声点!狐狸从昨晚开始就闷闷不乐的,老弟不要再刺激他了。”
大表姐连忙捂住月萧河的嘴。
听到这里,多愁善感的阿玄再也忍不住,趴到桌子上放声大哭。
众人:???
“你俩分开才两天,至于吗?”
鹿蜀瘪着嘴。
“至于!墨夤不在这两天我精神恍惚心烦意乱睡不着觉,兴致恹恹萎靡不振浑身不得劲。”
“呜呜呜呜,墨夤!”
这狐狸捂着脸大哭,越过众人跑回房间。
“唉,没救了。”
几人叹气。
房间内,阿玄抱着留存墨夤气味的被褥狂吸。
这癫狂的狐狸边哭边闻,把被褥当成某人的替身来缓解自己的人瘾。
身在太极门的墨夤仿佛知晓狐狸的窘境。
他借着千缘绳的连结挥动胳膊,扯了扯红色的细绳。
房间内的狐狸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牵引,不由得破涕为笑。
“嘿嘿,墨夤没有忘记我。”
阿玄转悲为喜,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百花峰。
睡不着的墨夤仰望星空,想从中悟出一些奥秘。
“不愧是隐世仙门,就连星星也比大荒看着更闪。本来想借星光修行一会儿的,也不知是不是离天近的缘故,我总感觉莫名心慌。”
某人嘀嘀咕咕。
这里不是木屋,没有厉飞阳的阻隔结界墨夤也不敢轻举妄动。
也不知是不是白天对谢屑他们下咒耗费太多精神,百无聊赖的青年枕上鲜花,在微风的轻抚下悄然睡去。
……
厉飞阳:“太阳晒屁股了,还不打算起?”
不知何时睡着的墨夤被男人吵醒。
“大早上的吵什么!”
墨夤没有睁眼,只是翻了个身打算睡回笼觉。
“还早?现在都正午了!”
厉飞阳俯下身,坐到这人身边。
“正午就正午,谁规定正午不能睡觉?”
墨夤觉得这人好烦。
“呃……”
男人欲言又止。
“是没规定。只是我身为你师傅,自然要负起责任。不然过段时间比赛,出丑的可不是我。”
厉飞阳抬头看天,心想这人到底是怎么从自己的结界中跑出来的。
虽然那些法阵主要作用是隔绝气息,可好歹是自己精心准备,不应该困不住一个毛头小子啊?
这男人百思不得其解。
“比赛,什么比赛?”
被吵得实在睡不着的某人板着脸起身,看向身边的罪魁祸首。
“下月本门将举行一年一度的『临飞仙』赛,每个弟子都要参加。你作为我徒弟,自然是不能落人下乘的。”
厉飞阳说道。
“下个月?太极门能不能活到下个月都另说呢,还『临飞仙』?『下地狱』还差不多。”
墨夤冷笑。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说毁灭太极门这种话啊?护法还在你身边坐着呢,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说完,男人的脸立马难看起来。
“呵呵,太极门是灭定了。至于你,随便吧。到时如果你拦我,那我也不介意顺手把你骨灰扬了。”
觉得无聊的墨夤又躺下。
“你……明明是善良心热的人,怎么会无时无刻把打打杀杀挂嘴边?”
厉飞阳摇头。
墨夤:“?”
“屋子的布置是你恢复的吧?我先前受的伤是你治好的吧?”
男人列举。
“停停!给你治伤是因为那件事责任在我,不是因为我善良。至于你劈碎的家具,亦是同理。”
“呵呵,提醒一句,我不是什么好人。”
墨夤嗤笑。
对于这个口是心非的青年,厉飞阳没有再辩,只由着他去。
两人说话间,一只白鸽扑棱棱落到这位太极门护法身前。
厉飞阳取下鸽子脚上的玉片,当着墨夤的面捏碎。
“门中弟子离奇暴毙,护法速来。”
一位男青年声音从玉片传出。
扬飞玉屑,厉飞阳转过头询问墨夤是不是他干的?
墨夤点点头。
“我不信!”
冷脸男人瞪了某人一眼,御剑离去。
“你不信关我屁事。”
墨夤换了个舒服姿势,继续躺尸。
日落时分,阴沉着脸的厉飞阳风尘仆仆回到百花峰。
“那些惨死的门中弟子真是你杀的?”
他摇醒熟睡的墨夤,大声质问。
“惨死吗?什么死法?和我说说,不然我可不会认。”
转醒的墨夤冲黑脸男人笑了笑。
“一个跌落山崖粉身碎骨,一个摔入镜湖溺毙其中。有的被万兽谷妖兽分食,有的死于无法醒来梦魇……”
男人紧咬牙根。
“那么惨?如果我说他们的死亡与我无关你信吗?”
墨夤摊摊手,一脸无辜。
“忘了说一句。这些死者,全是昨天白天欺凌过你的人。足足死了一半啊!余下的弟子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死的会是自己。”
“我也不想信的。可事到如今,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男人双手紧抓墨夤肩膀,大力摇晃这人的身体。
“先前我说过,他们确实是我杀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是?”
墨夤打开男人的双手,后退几步。
“他们是欺负过你没错,那你去杀谢屑泄愤就行了啊!他们都是你的同门,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什么要牵连他人!”
厉飞阳越说越激动。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要不是你昨天多事,这些人早就尸骨无存。中我诅咒能多活几天已经是小爷格外开恩,他们应该说谢谢。”
对于这些人,墨夤只觉得他们自作自受,死有余辜。
“你!不可理喻!”
怒不可遏的厉飞阳拔剑冲向墨夤。
“呦?护法大人生气了?”
墨夤拾起脚下的枯枝,迎上半步神境男人的攻击。
唰!
“咔!”
骨剑的银光闪过,墨夤手中的枯枝应声而断。
就在骨剑即将落到他咽喉处时,厉飞阳突然急转手中剑避开墨夤的脖子。
轰!!!
狂乱的剑气扫过墨夤身后,掀起无数花泥。
看着自己身后已经是光秃秃一片,心大的某人还在笑:
“怎么?我顶着这张脸,所以护法大人不忍心下手?这好办!”
墨夤说完,变回原本模样。
看到这人容貌转变,厉飞阳稍稍一愣,随后以更凌冽的攻击袭向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青年。
龙蛇起陆,剑绽锋芒。
以身体接下厉护法狂暴攻击的墨夤一声闷哼,闪身退开一段距离。
“果然,现在下得去手了吗?”
捂着胸口,衣衫褴褛的墨夤大喘气。
“自然。快解了其他人身上的咒术,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
厉飞阳收起剑势,遥望不远处气喘吁吁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