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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里面赵德文的死人头,刘公公手一哆嗦,木匣子直接掉落在地上。

人头滚了好一截才在地毯上停住。

血肉模糊之下,依旧可以看到对方死不瞑目的神情。

安平帝脸色突变,“凉州王,你这是何意?”

“此乃何人?”

刘公公本已经被吓傻。

被皇帝威严的声音吓的回了神。

沈墨渊丝毫不慌,他不疾不徐开口,“此人乃是青州刺史赵德文。”

“是臣弟亲手所杀。”

安平帝手指捏在一起,指腹泛白。

他方才也被吓了一跳。

安平帝蹙眉问道,“他可是朝廷要员,你缘何要杀他?”

其实这话多少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

既然是赵德文的人头,只可能是那日搜王府之事引起的。

他原本好奇沈墨渊得知大水缸丢失会如何处置,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冒进。

“赵德文擅自闯入凉州王府,劫掠财物。”沈墨渊愤愤不平道,“就连母妃都受到惊扰。”

安平帝猛的凝视着沈墨渊,旋即提高调门说道,“好一个赵德文,的确该死。”

“竟然敢擅自闯入王府,杀他一百次也不冤枉。”

思索几息后,安平帝还是决定安抚沈墨渊。

对方做出这么大反应,甚至不顾被治罪的风险,看来真是被气的失去了理智。

安平帝紧接着对刘公公吩咐道,“传朕旨意,皇考萧贵人进封为萧太妃。”

“陛下。”沈墨渊面上怒意不减,“臣弟府中丢失不少财物,在赵德文府中搜寻未有。”

安平帝手指在桌案上敲打着,“七弟是何意思?”

“是想让朕认了这笔损失?”

“也罢。丢失多少金银,朕从私库拨给你。”

沈墨渊沉默了一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安平帝问道,“跟朕之间还需要客气吗?”

演的差不多了,沈墨渊拱手,“臣弟不敢让陛下破费,就当臣弟倒霉。”

“若无事,臣弟先行退下。”

自始至终,他身上都带着极大的怨气。

这也正是安平帝所乐见。

……

沈墨渊走后,安平帝把秦宽和吴尚书传到御书房。

他指了指木匣子,“瞧瞧吧,沈墨渊给朕送来的。”

秦宽和吴尚书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走到匣子跟前打开。

“啊……”

几乎同时,他俩叫出了声。

强装镇定后,吴尚书问道,“陛,陛下,您说这是凉州王送来的?”

安平帝手指翻动奏折,“是啊。刚送来不久,你摸摸,应当还有余温。”

吴尚书偷瞄了一眼淡定的皇帝,心中大骇。

看来安平帝现如今的城府又深了几层。

“陛下,凉州王此举必须严惩。”吴尚书说出自己的想法,“若是此番纵容,日后他定然更加嚣张跋扈。”

竟然敢送皇帝心腹大臣的人头,这般挑衅,简直视同造反。

安平帝并未接话,他出声询问,“秦先生怎么看?”

秦宽一直在揣摩皇帝的心思。

很显然,对方并没有要治罪的意思。

不然根本不需要问他们两人。

“陛下。”秦宽拱手道,“本道与吴大人意见相左。”

“本道以为,如此恰好说明,水缸被凉州王视若珍宝。”

安平帝微微颌首,“知我者秦先生也。”

吴尚书不服气的瞥了秦宽一眼。

这家伙哪里是什么道人,竟然如此会揣测圣心。

“秦先生。”安平帝接着说道,“纵然知道水缸乃是真的也无济于事。”

他声音陡然间染上几分森冷,“若是无法实现你所说通古今,朕要之何用?你又有何用?”

此言一出,秦宽和吴尚书心中皆是一惊。

吴尚书:皇帝就是皇帝。

你以为你可以猜到他想什么?

秦宽:圣心如渊,确实如此。

自己再不发挥价值,就要被皇帝厌弃。

“陛下。”秦宽眼珠子转动着,“请您再给本道三日时间,本道一定想到法子。”

安平帝语意淡淡,“朕给你五日,若依旧不得其果,休怪朕翻脸无情。”

……

出了御书房,秦宽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别说是五日,就是五十日他也没有法子。

水缸多半只有顾苒苒才能用,他哪有办法让那个女人心甘情愿帮自己。

就在苦闷之际,一个小太监在门口叩门,“秦先生,皇后娘娘有请。”

秦宽眼珠子转动,皇后找他干什么?

他知道皇后跟顾苒苒不对付,此事他肯定不会帮着皇后对付顾苒苒。

秦宽隔着门回应,“你且回去,本道这就来。”

按理说,他这个身份是不方便出入后宫。

但是自从皇帝得知他被净身,竟然准许他在宫中自由走动。

……

到了华阳宫,秦宽行了一礼,“参见皇后娘娘。”

楚月如戴着修长护甲的手微微一抬,“秦先生快些免礼。”

秦宽好奇的问道,“不知皇后召见所为何事?”

皇后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秦先生且先喝口茶。”

秦宽端起茶杯拂动茶汤,放在嘴边呷了一口。

皇后接着说道,“本宫听闻你方才被陛下训斥。”

在御书房伺候的一个小太监是他父亲弄进宫中,每日会传递些信息来。

虽然不知道秦宽具体因为何事被骂,但是小太监说他在外头听到隐约的训斥声音。

秦宽内心里有些诧异。

皇后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他如实答道,“娘娘,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本道办事不利,被陛下训斥几句实属正常。”

皇后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本宫与你一样,每日感念圣恩。”

“只是有些人就不一定如此。”

秦宽已经猜到,她口中的有些人肯定说的顾苒苒。

果然,皇后起身走到秦宽跟前压低声音道,“本宫想请你帮着对付德阳公主。”

秦宽抬眸,“本道与德阳公主无仇无怨,为何要对付她?”

皇后既然有事相求,他就得趁机获得更多的筹码。

楚月如压制住心中的不快,“你帮本宫,本宫帮你,岂不是两全其美。”

秦宽来了兴趣,“皇后娘娘如何帮我?”

“您又是如何知道,我有办法对付德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