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整天过去了,肖隽都未曾现身前来寻找柳韫,这使得原本满心期待着与他相见的柳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清晨时分,天色才刚刚破晓,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柳韫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自家院子中的石凳上,她低垂着头,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
就在这时,柳无为缓缓地走了过来。作为柳韫的父亲,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儿的情绪变化,于是径直走到柳韫身旁坐下。
柳无为先是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自己的女儿,然后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韫儿啊,这世间男子与女子的思维方式可是大不相同呢。
大多数女子在表达情感时往往凭借感性思维,而男子则常常运用理性思维来处理事情。所以啊,在涉及到男女之间的感情问题时,为什么因爱生恨的多数都是女子呢?”
听到父亲这番话,柳韫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带着些许气愤地回应道:“还不是因为那些男人一旦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一个个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柳无为微微摇了摇头,凝视着柳韫认真地说:“韫儿,你若这么想可就不对啦。”
柳韫反问道,“为何?”
“并非这世上所有男子皆是薄情寡义之辈啊,你得区别对待才行。像那肖隽,他对你的情意我可是全都瞧在眼里呢,实实在在地将你视作稀世珍宝一般。
虽说他曾经确实欺骗过你,但如今人家已然真心诚意地前来悔过自新啦,你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揪住此事不肯放手呢?如此一来,可就变成你的不是咯!”柳无为语重心长地劝道。
柳韫听后心中很是不服气,当即反驳道:“明明一开始犯错的就是他呀,怎的到最后反倒成了我的过错了?”
只见柳无为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韫儿啊,为人处世皆需掌握分寸,一旦越过了那个度,便只会造成无谓的损耗罢了。
要知道,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爱意,就好似一盆清澈见底的水,若你源源不断地往里添加水分,那么这盆水自然会变得越来越多;但倘若你不再向其中注入新的水源,久而久之,盆中的水量必然会逐渐减少。
而你若是仍旧这般执拗不休,始终抓着过去的错误不肯松手,那么最终只会慢慢消磨掉肖隽对你的那份深情厚爱。”
然而柳韫此时已是气恼不已,她气鼓鼓地回应道:“哼,如果他对我的爱因为这点事情就有所减少,那就只能说明他原本对我的爱根本就不够深厚嘛!”
柳无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院子里那满地的落叶之上,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他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女儿柳韫说道:“韫儿啊,爹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男人通常都是凭借理性去谈论事情的。
对于某件事情,如果它不断地消磨掉一个人的耐心,那么这个人便不会再愿意将自己的精力投注到其中,毕竟这样做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呐。
你看那肖隽,仪表堂堂、才华出众,年纪轻轻就在朝中崭露头角,可谓是年轻有为啊!如今朝中有多少家中有待字闺中的女子的大臣们都眼巴巴地望着他呢。
即便肖隽本人对此并无心动之意,但那些大臣们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定会主动找上肖隽的家门。到时候,就算肖隽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外界所迷惑,恐怕也是很难做到的呀!”
柳韫听完父亲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猛地一下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声说道:“若是肖隽当真如爹爹所说这般不堪,那我柳韫宁可不要他!”
柳无为见女儿如此激动,赶忙也跟着站了起来,并伸出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韫儿啊,你先别这么冲动。你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爱着肖隽呢?
倘若你对他的感情的确深厚无比,那么有时候也要懂得适可而止才行啊。要知道,夫妻之间相处靠的是情分而非道理。爹爹现在得去书院讲学了,你还是好生琢磨琢磨吧!”
说完,柳无为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柳韫一人静静地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因为皇上下了早朝就会来到御书房,所以萧嫣已经端着早食等候在御书房了。
萧嫣将早食放下后,就环视了御书房一圈,然后就慢慢走到御书房的书架旁边,准备拿一本书看看。
她在书架旁挑选着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她挑选了一会儿,嘴角微微带笑的盯着一本《韩非传》的书籍,她便伸手去拿。可是当她伸手拿时,发现有一处暗格。
她想着这是陛下的东西,还是不动为好!于是她拿了书就转身离开。可是她就走了几步,由于好奇心的驱使,她便快步走到暗格让,将暗格打开。
暗格里放的是一幅画,她将画拿出来,立马展开。当她看到这幅画上的人之后,她顿时怒火中烧,紧紧捏住画轴,五官因为怒火而扭曲变了形。
这时,一双手从萧嫣的手里夺过了画卷,用一种平静得带着寒气的口吻说道:“皇后是愈发大胆了,竟然敢动朕的东西!”
萧嫣一听这话,娇躯猛地一颤,随后迅速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皇上,朱唇轻启道:“陛下,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么多年过去了,您竟然还是忘不了那个江清吗?她究竟有何魅力,值得您如此念念不忘?她可曾为您真心付出过一星半点?然而陛下却将与她有关之物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藏匿于那暗格之中!”
皇帝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动作轻柔地将手中画卷仔细卷起,然后轻轻放置在书案之上。接着,他抬起头,目光冷冽地看向萧嫣,沉声道:“此事轮不到你来置喙,这并非你应该过问之事。”
萧嫣贝齿紧咬着下唇,眼眶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她颤声说道:“陛下啊,妾身贵为一国之母,堂堂的皇后娘娘,难道就连这点知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吗?想我与您结发为夫妻已多年有余,自问一直尽心尽力侍奉左右,可您的心中却始终装着另一个女子,那妾身又算得了什么呢?妾身在您心目中究竟处于何种地位啊?”
皇帝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他不耐烦地呵斥道:“朕的心思又岂是你这般妇人能够随意揣测的!莫要再胡言乱语!”
萧嫣深吸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着,她竭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少顷,她再次开口,声音略微带着一丝哽咽:“陛下,妾身深知不该僭越本分,过多追问此事。
但妾身对陛下的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回想当年陛下刚刚登上皇位之时,可谓是根基未稳、四面楚歌。那时节,正是妾身不离不弃,始终陪伴在陛下身旁,与陛下一同历经无数风风雨雨,携手共度重重难关。而那江清,彼时又身在何处呢?”
皇帝听后,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龙椅之上,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朕对你这些年来的相伴相随自是心存感激,然朕之心意,实非朕所能完全掌控……”
萧嫣嘴角泛起一抹凄苦而又绝望的笑容,宛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陛下今日这番言语,难道意味着臣妾这么多年来的倾心付出、尽心尽力,全都如同过眼云烟一般,变得一文不值了吗?”
皇上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萧嫣,仿佛要透过她美丽的面容看穿其内心深处的秘密,他缓缓开口道:“皇后啊皇后,想当年朕原本心中所属并非是你,而是另有他人。
然而却是你暗中耍弄手段,费尽心机地夺取了这至高无上的皇后宝座。对于你为朕所奉献出的所有努力和牺牲,朕的确心存感激之情。
但如今你已然贵为一国之后,享尽荣华富贵,地位尊崇无比,为何仍然贪心不足呢?你竟然残忍地杀害了朕的两个亲生骨肉,还恶毒地毁掉了江清的容颜,并丧心病狂地点燃熊熊大火将她烧成灰烬。你所犯下的这些滔天罪行,早已将朕对你刚刚萌生出来的那一丝情意彻底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萧嫣听完皇上的指责后,娇躯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瞪大双眼,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声音颤抖地反驳道:“陛下啊陛下,您怎能这般血口喷人,肆意污蔑臣妾呢?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明明是因为身患重病才不幸夭折离世的呀!至于江清那件事情,更是与臣妾没有半分关系啊!”
然而,面对萧嫣声泪俱下的申辩,皇帝却依旧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冷漠与决绝。他冷冷地说道:“朕早已派人彻查此事,如今真相大白,各种证据也都确凿无疑,铁证如山之下,你再如何巧舌如簧地狡辩也是徒劳无功。”
萧嫣目光直直地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皇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既然您早就洞悉了这一切,那么您为何不直接将臣妾置于死地呢?反而还要佯装出对臣妾一往情深的模样?”
皇上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令人心寒的冷笑:“哼!朕若是当下便将你处死,只怕这后宫将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况且,当时朝局尚不稳定,朕还需一些时日来巩固这江山社稷。而如今,朝局已然稳定,也是时候让你为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孽买单了。”
萧嫣凝视着皇上那张冷峻得如同冰山一般的面庞,心中明白此时万万不可再行强硬之举。于是,她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她泣不成声地哀求道:“陛下啊,臣妾已知错了,请陛下念及昔日的夫妻情分,饶恕臣妾这条贱命吧!”
然而,皇上却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冷地说道:“太迟了!你的种种罪行简直是擢发难数、罪不容诛!朕曾经给过你无数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你却始终不知悔改,未曾有过半分收敛之意。”
萧嫣听到这里,绝望地抬起头来,用那双早已被泪水模糊的眼眸紧紧盯着皇上,不甘心地再次问道:“陛下,难道您真的如此绝情,定要处置臣妾吗?”
面对萧嫣的质问,皇帝仍旧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冷漠而决绝:“你的所谓爱,对于朕而言过于沉重,其中充斥着无尽的算计和阴毒狠辣。这样的爱,朕实在是消受不起。”
萧嫣听罢,身子微微一颤,然后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她凄然一笑,对着皇上轻声问道:“陛下,那么请问,您可曾真心爱过臣妾哪怕一刻?”
皇上看着萧嫣,一脸恨意,“你如此狠毒,即使朕对你心存爱意,怕是早就已经消失。”
萧嫣看着皇上,“陛下,请问您该如何惩治臣妾?”
皇上一脸厌恶之色的看着萧嫣,“你还是我的皇后,你依旧住在坤宁宫。不过,从今以后,你休想踏出坤宁宫半步。”
萧嫣看着皇上的对她一脸嫌弃的样子,深知大势已去,竟然大笑起来,“陛下,从您说臣妾狠毒,请问您不狠毒吗?您为了稳固自己地位,难道没有做过恶毒之事?
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吧。我没有利用价值,您就不假装深情了,就卸磨杀驴了,你不狠毒吗?既然厌恶了我,您有种就杀了我,何必做给天下之人看,来保住您的颜面!”
皇上看着情绪失控的萧嫣,“皇后,你情绪不稳,朕派人送您回宁安宫。”
皇上说完,转头看着御书房门外,“江总管,送皇后娘娘回宫!”
尚未等到姜公公踏入房门一步,只见那萧嫣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冲向皇上的书案,毫不犹豫地抓起上面放置的画作,用力一甩,那幅画卷便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她抬起那纤细却充满力量的玉足,狠狠地踩踏在画上,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出来。
做完这些之后,萧嫣并未停歇,而是像一头失控的猛兽一般猛地扑向皇上,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身躯。随后,她毫不留情地张开樱桃小口,对着皇上的脖颈狠狠地咬了下去。
皇上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不禁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萧嫣的束缚,但此刻的萧嫣已经陷入癫狂状态,死死地咬住皇上不肯松口。
站在一旁的姜总管目睹此景,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不止。他惊恐万分地高呼起来:“陛下,陛下!快来人啊,赶快救驾!”
随着姜总管的呼喊声,守候在皇上门外的贴身侍卫们闻声而动,如疾风骤雨般冲进屋内。其中一名侍卫眼疾手快,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扣住萧嫣的咽喉;而另一名侍卫则趁机一把抓住萧嫣的手臂,两人合力之下终于使得萧嫣不得不松开紧咬着皇上的牙关。
尽管如此,萧嫣依旧没有停止她的疯狂举动。她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放肆地大笑着,笑声回荡在整个御书房内,令人毛骨悚然。
皇上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脖子,怒目圆睁地盯着眼前这个几近疯癫的女人,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立刻将皇后送回宫中,并且给朕增派侍卫严密看守坤宁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准皇后踏出宫门半步!”
就这样,皇后萧嫣在侍卫们的押送下缓缓离开了御书房。然而,就在她即将走出房门之际,突然转过头来,再次发出一阵狂笑,对着皇上高声喊道:“陛下,从今往后,您怕是永生永世也忘不了臣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