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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经纬从些土的颜色就看得出,应该是土里含有硝,在湿润的空气下,慢慢的析出,最后附着在了石头上。

“要庄爆炸,就是因为这个啊……”木头明白了张经纬为什么要来这里。“所以,王怵说的,可以炸开城墙的爆竹就是这个?”

张经纬沉思片刻后说:“没错,爆竹也是了用这东西,只不过,若是要炸开城墙的话……”

“这得需要多少这样的石头啊!”木头惊叹道。

造出火药不稀奇,这玩意儿战国时期就已经被研究出来了只是没有广泛使用,真正使用的时候是唐朝,那时的人们发现在火药里加入一些铁屑可以炸出绚丽的烟花。

尽管火药已经泛用于民间,但至少在这个时代没有能力制造出无烟火药吧,难道这个世界还存在其他穿越者?!

越想越离谱但一切皆有可能,一切有待考证。

翌日清晨。

张经纬和云州的军官们已经准备将韩烨和王怵押回云州,刘延之要去捉拿高阳县令,水防营暂时交由赵五川管理。

分别之前,高否还交给刘延之一封信,这封信是给高阳县的庞鹿看的,说是庞鹿看到这封信之后,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刘延之道了声谢,便领着一群捕快扬长而去。

“终于可以回去了。”纪福宝兴高采烈,因为之前张经纬给他画的大饼,他越想越激动,恨不得不眠不休连夜回云州。

而张经纬还在担心刘延之能否搞定那个县令。“老师年纪大了,脾气也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他会吃亏。”

王怵说道:“你没当官你不懂,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不是说着玩的。”他之前说话还文邹邹的,跟着张经纬这两天愣是学着说白话了。

张经纬自我安慰道:“但愿但愿……总感觉有什么不祥的预感,眼皮老跳。”

“那是因为少爷不爱睡觉,整宿整宿的熬!”木头在一旁附和道。

张经纬不好气的搭话:“净扯,我每晚都是那个点睡,只不过你们起的太早了,我以前不到辰时绝对不起。”

以前张经纬朝九晚五,基本上都是踩点打卡,8点的闹铃,他硬是要磨到8:30,早起了就在楼下吃完早点才来上班。

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他很佩服古代的皇帝,都当皇帝了,还得早起上早朝,晚上还得加班批改作业。

而且古时这些人赶路也是够拼的,五六十公里要走整整两天一夜,换作现代如果走高速的话,也就半个小时。

经过贾村,整个村庄都挂起了白布,白事丧仪吹吹打打,纸钱乱飞。张经纬本想去打个招呼,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这种时候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韩烨黑眼圈很重,每当一闭眼就会有人去敲打他的囚车,这两天没有睡觉,他几乎进入了一种癫狂状态。

还好关他的囚车是铁质的,不然的话极有可能被他强行拆掉。

日上三竿已经是正午了,几百号人缩进了一片树林里乘凉,发放干粮。张经纬其实吃了很多次了,但是他一直没想明白这干粮到底是怎么做的。

很硬,微咸,在水里可以泡开,这样吃的话就有些苦。

发放干粮是贝塔向他解释,“这是粟米做的,将米煮熟后晒干,然后再煮熟加盐,再晒干,最后再煮熟压制成饼,一个饼重三两,能顶一顿饭呢。”

张经纬心想:古法制作的压缩饼干吗?

“为啥不生火起灶,带个炊事员,让将士们吃点好的!”

贝塔笑着说:“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高大人告诉我,埋锅做饭,起烟之后容易暴露行踪,还会透露给敌人一个信息,你的军队正处于饥饿状态。”

张经纬点了点头,他能理解,古时作战时期的将士们都是很艰辛的。

木头捧着一堆果子走了过来,“少爷,我摘了些野果,都是可以吃的。”

木头很贴心,已经都洗过一遍了。

张经纬拿起一个麻麻赖赖的果子,嚼了两下后艰难的下咽。

好酸呐——!

这个看上去像苦瓜的东西,张经纬见都没见过,完全是出于信任木头才吃下去的。

纪福宝看到张经纬扭曲的五官,急忙提醒道:“这癞果属寒,姑爷还是少吃点。”

木头挠了挠脑袋,一脸尴尬,感觉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那些军官看张经纬都是特别膈应,嘴上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他只喝煮开后放凉的水,吃食这些也很挑剔,这一点倒是很像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但这个只是一些生活小常识,在野外再干净的水,都要煮开了才能饮用,不然被细菌或寄生虫感染,上吐下泻是在所难免的,搞不好连小命都没了。

……

经过简单的休整以后,他们又继续赶路了。

下午的太阳最为炎热,张经纬在马车里闷热难耐,因此木头把车帘全部拆掉留着一个顶棚遮挡太阳。

张经纬反倒还怪起木头。

“这马车是租的,你把人家的车给弄坏了,到时候又要赔一笔钱!”

木头才不管什么租的买的,他本意只为了少爷能舒服点,大不了回去之后让梁大海修一修。

张经纬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木头是为他好。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前方的道路,心中暗自祈祷能够平安到达云州。

突然,队伍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张经纬探头望去,只见几名士兵正围着一辆损坏的马车,似乎遇到了麻烦。

马车的主人是一个商人,这官道很宽但那辆马车是横着翻在路边的,让整个队伍都停滞了下来。

队伍是弓步兵在前,两个旗官举着旗子走在最前面引路,第二队是军官和张经纬,第三队是高否带着的骑兵。

所以只要第一队被挡住,其他人也都无法通行。

张经纬下车查看,那辆马车已经不能用了,货物散落一地,都是一些丝绸锦帛,外加些瓶瓶罐罐。

一个旗官正叫嚣着让商人让路,耽误了行程还要求商人赔偿!

张经纬皱着眉,上前说道:“身为官兵竟然不为民解困,反倒勒索起来,你是哪个部分的?”

那旗官回答道:“回张大少爷的话,卑职是云州左屯的总旗官,我也是按规章办事,耽误行程就该罚!”

那个商人一脸愁容,一个劲的道歉,甚至已经在询价了。“军爷,我给我给,只要别扣我的货物,罚多少我都认!”

“哼,爷今天就是要暂扣货物,罚款等我军回营再另算,起开!”话说刚完,那个总旗官就直接推开商人,抢夺货物!

身后的几个小兵都上前哄抢起来。

商人焦急的直拍大腿,“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放下,都给我放下!”张经纬大怒,朝着那几个士兵吼道:“你们是兵还是匪?!看看你们这德行,山里抢食的那些畜生有何区别?!”

几个士兵愣在了原地,手里还把那些绢帛攥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