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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张经纬刚想说话又被打断。

王二狗知道他想问为什么田曼英会活着。“张廉学士拼死进谏,保住田家子嗣一命,男丁流放充军,女眷入教坊司!”

“教坊司?”张经纬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了小时候看的古装电视剧中的场景,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和疑惑。

一旁的王二狗看出了他的心思,主动解释道:“少爷,这教坊司可是个好地方啊!女子一旦进入其中,如果能够通过考核,就可以成为官妓,服侍官老爷还有机会赎身进大户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如果考核不通过,那就只能沦为营妓慰藉军士,年纪到了就要嫁给一些伤兵,一辈子为奴为仆!”

“那……”张经纬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直接被打断。

王二狗却突然接口道:“田家的孙女是河东教坊司营妓!花名‘翡翠’!”

张经纬顿时愣住了,随即皱起眉头,一脸怒气地看着王二狗,质问道:“你会读心术吗?我都没说话呢,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王二狗拱手道:“少爷这时来找小人,小人大致能猜到少爷想问什么!”

“你们现在怎么都叫我‘少爷’了?以前不是称‘姑爷’吗?”张经纬故意问个无关情报的问题。

“我们的奴籍转入少爷户下,自然要叫您一声少爷。”

张经纬顿了顿,虽然自己故意转移话题,但脑海里都是小翠的身影,按道理以小翠的年纪不应该那么早嫁人啊。

“少爷是在想‘翡翠’?”

张经纬恼羞成怒,喝道:“你够了,不要再胡乱揣测我的想法,明天我再来找你,现在我需要静一静!”

“那小人告退……”

等王二狗走后,张经纬才长舒一口气。

趁着天色还有一些明亮,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

……

在屋里,两个丫鬟已经将饭菜摆的整整齐齐,正站在一旁想要服侍着,被张经纬三言两语打发走。

两个丫鬟刚走,皇甫灵又来了。

皇甫灵得知这个不争气的丈夫回来,拿着一份账单便来找张经纬算账。

“租车二两,修车就用了三两!你没事儿拆车干什么?”皇甫灵气冲冲的质问他。

张经纬瞪大个双眼,一副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模样,一点不在乎的回答:“热啊!”

皇甫灵掐着腰又问:“我怎么还听说,在医馆你还赌钱了?”

张经纬矢口否认:“扯淡!你听谁说的?这不嚼舌根子吗?”

“你是不是忘了朱半山之前是侯府的家仆,他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在医馆,你在牢房,一切都告诉我了!”

“好,我错了!你想怎么着吧!”张经纬两手一摊原地摆烂。

“以后每月你的廪粮、学补都要上交!我自当拨些给你零用,你那些下人的月钱也从这些里面扣!”皇甫灵很不喜欢这种态度,于是想着剥夺张经纬的财政权。

“你说什么?!”张经纬惊呼。

皇甫灵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心中暗自窃喜道:哼,这个公子哥以前可是挥金如土啊!如今落魄成这样,也该知道节俭节约些吧?

而眼下,成功地夺走了他的财政大权,这让她感到十分满意。因为这样一来,以后就可以更好地拿捏他了。想到这里,皇甫灵不禁有些得意忘形,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掌控一切的美好景象。

张经纬愣在原地,实际上他震惊的是:难道读书官府还会发银子,这不太可能吧?那电视里那些读书人穷困潦倒,难道是假的?

“吃饭没?”张经纬很平静的问道。

“吃了。”皇甫灵没好气儿地回答。

张经纬默默坐下,开始吃饭,他得赶紧吃完去找府衙问问廪粮和学补到底是啥。

见张经纬不说话,皇甫灵以为他服软了,语气也柔和下来,“你也别嫌我管得严,你现在不比从前了,得省着点儿花钱……”

张经纬越听越烦,迅速扒拉了两口饭便放下筷子,说道:“我吃饱了。”

“你……”皇甫灵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张经纬这么快就翻脸了。

张经纬转身出门,留下皇甫灵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他得赶紧去搞清楚廪粮和学补的事儿。

张经纬来到府衙门前,告诉门口的两个值守的衙役说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拜见太守大人。

那两个值守的衙役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便转身进去通报了一声。

没过多久,那个衙役走了出来,说道:“太尊大人已在后堂等待,请随我来。”

张经纬便跟着他走进了府衙,来到了后堂。

此时的卢辉正悠闲地喝着茶,一看到张经纬走了进来,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来这里找本官有什么事情吗?”卢辉语气不悦地质问张经纬。

张经纬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向卢辉解释道:“启禀大人,学生前来是想询问一下廪粮和学补的情况。”

听到这话,卢辉顿时瞪大了眼睛,生气地拍了下桌子,怒道:“你就为这点小事来打扰本官?!这也算是大事吗?!”

张经纬却厚着脸皮继续说道:“我也是云州学子,关乎学子生活和学业的问题,怎么能不算大事呢?”

“你……”卢辉平复了一下心情笑了笑,解释道:“廪粮是朝廷发给士子的口粮,学补则是补贴学子们读书的费用。不过,这两者都不多,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嗐,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能给多少啊?”张经纬着急地催促着。

“廪粮不过五斗,学补也才二两五钱。”卢辉缓缓地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才这么点啊!我觉着怎么也得十一二两呢……”

张经纬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

卢辉很不喜欢眼前这公子哥说话的态度,随即讥讽道:“十一二两?要不我这太守让给你做如何?二两五钱不少了,这还是你作为廪生的高额学补,普通生员一月就几吊钱,连廪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