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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与恶对,犹阴与阳对,刚与柔对,男与女对,盖有两则有对”

张经纬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忍不住惊呼道:“啊!这……这竟然是文言文啊!完全看不懂啊!”他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苦恼和困惑的神情。

犹豫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将那本厚厚的书籍放回原来的位置,仿佛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来惊扰到什么似的。然后,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油灯旁,伸出手指捏住灯芯,缓缓地吹灭了灯火。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但张经纬并没有丝毫停留,而是凭借着记忆摸索着向房门走去。

本以为可以通过那本书找到一些关于师父的线索,奈何自己都看不懂。

当他走出房门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站在门外,他不禁回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种种经历。在这里,他所看到的书籍大多都是通俗易懂的白话文,就好像是特意为普通老百姓准备的一样。

而且他发现这个世界的百姓识字率很高,但是考取功名的人少之又少,他一直摸不清楚这天朝的文化究竟是从何蕴育,儒家道家还是什么阴阳家、纵横家?

他也看过天朝的历史,天朝前还有五个朝代,天朝取代上个朝代没过去一百年,这文化底蕴像是汉朝,但服饰像是明朝,官制又像隋唐。

想来想去,他决定放空一下脑子,他自己知道自己脑仁有多大,想多了容易爆炸。

这时,九儿端着一盆鲜红的血水,走了出来。看着张经纬鬼鬼祟祟的不,不由的又问起来了。

九儿瞪着一双美目,柳眉倒竖,娇嗔地说道:“你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又偷我娘的东西了?”

站在她面前的张经纬却是一脸不以为然,他摇了摇头,嘴角微扬,反驳道:“你说你这么好看的一小姑娘,怎会说出这般粗俗难听的话语来?读书人怎么能叫做‘偷’呢?应该称之为‘窃’才对嘛!”

九儿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双手叉腰,怒声问道:“那好,我且问你,这次你又偷窃我娘什么东西了?”

张经纬赶忙摆手,矢口否认道:“我真没有偷!我连看都没看!”

九儿无奈地叹了口气,白了他一眼,说道:“罢了罢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这些。不过话说回来,那木头脑袋好像有点热厥!我得去医馆抓点药,要我顺便帮你家的老仆人捎个话吗?”

张经纬连连摇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不用……不用麻烦。”谁知话音未落,他突然眼前一黑,身子一晃,便直挺挺地昏倒在地。

一睁眼已是日照三竿,这是木头的病房,临床躺着的正是还在昏睡的木头,而自己的病床旁则靠着一个睡美人,美人身披紫色花裙配着金丝里衬,显得格外优容华贵。

“皇甫灵!你怎么在这!”

很显然,张经纬没有对这美人过多的欣赏,冷冰冰的将她叫醒。

皇甫灵神色焦急地奔至跟前,娇声喊道:“啊……九儿姐说你昏厥在这儿,可把我吓坏了,我便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赶过来了。”

她说着还喂张经纬吃着肉粥。

皇甫灵一脸担忧,将手里的肉粥吹了好几口气,才送进张经纬的口中。

“九儿言你精气亏空,想必是饮酒无度且未进饮食,又兼彻夜未眠,方致昏厥!”

张经纬吃了一口后皱着眉,问道:“此乃你亲力亲为所制?”

皇甫灵得意的回答道:“正是!你咋知道?”

张经纬轻笑着说:“要不你也尝一口?”

皇甫灵小脸一红,轻声笑道:“不必了,我还不饿,你吃吧,吃完休息一会儿,我们回府!”

此时此刻他真想把云州买盐的全都抓起来痛打一遍。

看着外面的太阳,张经纬眼神有些迷蒙,有气无力地问道:“现在何时了?”

皇甫灵赶忙回答道:“已经快到巳时了!”

张经纬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挣扎着想要起身,口中喃喃自语道:“糟了,卢太守让我今天和他一起到城门迎接太源的大人们,我这一昏迷竟然误了时辰,必须得赶紧赶过去才行。”

皇甫灵连忙伸手按住他,柔声劝道:“九儿说你积劳过度,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般劳累,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再这样奔波操劳了。而且御史大人早就已经去了府衙,就算你现在匆忙赶过去,也肯定来不及了呀。”

张经纬眉头紧皱,一脸怒容地吼道:“难道要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韩烨被一道圣旨轻而易举地捞走吗?这叫我如何甘心!”

一旁的皇甫灵面露难色,焦急地说道:“可是那毕竟是圣旨啊!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违抗圣旨可是大罪,弄不好会牵连整个……”

张经纬猛地一甩衣袖,双目圆睁,斩钉截铁地喊道:“韩烨今天死定了!圣旨都留不住他,我说的!”

皇甫灵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劝道:“如果你只是想让韩烨死,那大可不必如此冒险。只要跟父亲说一声,安排几个箭术高超的好手暗中将其暗杀就行了,这样既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你又何必非要与圣旨对抗呢?”

张经纬狠狠地瞪了一眼皇甫灵,怒斥道:“真是妇人之仁!”

皇甫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呆愣在了原地,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而他吼完之后,看着皇甫灵那一脸惊恐和委屈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这时才意识到或许自己刚才的态度确实有些过于凶狠了。

于是,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不懂,我这么做并不是想要杀他那么简单。他作恶多端,欺压良善,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受到了他的迫害。我只是想尽自己所能,给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一个交代,让他们能够讨回公道。”

然而,皇甫灵似乎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解释而消气,反而冷哼一声道:“哼,是啊......我的确不懂你。在你心里,恐怕只有那花魁才能明白你的心思吧,是不是?”说罢,她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听到这话,他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胡闹!简直是一派胡言!”

皇甫灵却丝毫不惧,倔强地抬起头直视着他,带着哭腔喊道:“嗯!我就是胡闹!既然你对我毫无感情可言,又何必一直与我纠缠不清呢!”话音未落,眼泪便如决堤的洪水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看到她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连忙说道:“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可是此时的皇甫灵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她一边哭泣,一边哽咽着说道:“张经纬......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管你了,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说完,转身掩面飞奔而去,只留下张经纬呆呆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咳嗯~”一旁的木头发出了一声死动静。

张经纬苦笑着问道:“你都听到啦?”

木头老老实实的回答:“嗯!”

张经纬又问:“什么时候醒的?”

木头挠着头,也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九儿喂我喝药的时候我就醒了,其实她也知道我醒了,但不知为什么,当时我不太想‘醒’,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很想让她喂!”

木头脸有些黑,但是脸上的红蕴也藏不住。

张经纬没有给他好脸色骂出一句:“闷骚!”骂完就出了门,木头虽然很想跟上去,但他现在根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