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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楼已经一个时辰了,张经纬等人一直在商量计策,其实若是将人杀死在当场,这些人马足以,只是为了杀死韩烨,高否一人一弓也能搞定,但后来张经纬又改主意了,要将韩烨示众处决。这就意味着不仅不能伤到郡主而且还不能他们伤其他人的情况下,将人从云州境外再夺回来,估计这些人是九死一生。

彪黑子满脸不解地嚷嚷道:“这在哪里杀韩烨不都是一个样嘛?为啥非得要把他给带回来啊?真是麻烦!”

一旁的张经纬却是摇了摇头,冷静地分析起来:“那可大不一样啊,彪黑子。要是你在云州境外动手杀了韩烨,那你恐怕立刻就会变成被通缉的罪犯。但是呢,如果选择在云州境内解决掉他,虽说同样也是个通缉犯,但这回太守那些人可就难以逃脱责任啦。而且啊,这里面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倘若能在云州的刑场上结果了韩烨,那么这些在场的大人们就直接成了你的同谋。到那时,就算他们想要和这件事撇清关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儿喽!”

李统领闻言连连点头,赞同地说道:“张兄所言极是啊,只要咱们能把这些官员也一起困在这个局里,他们自然而然就得使出浑身解数。”

然而,易飞鱼却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插话道:“可是这么一来,咱们这边难免也会有不少伤亡损失啊!”

彪黑子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喊道:“怕什么!依我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都给宰了得了,只要没有消息传出去,那不就啥事儿都没啦!”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否突然开口,但想了想他还是用笔写了出来:“只杀韩烨,不伤无辜!”短短的几个字,说明他认可了张经纬的想法,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

李统领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凝重地看向张经纬,缓声问道:“张兄,不知具体需要我怎么做呢?”

张经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他压低声音对李统领说道:“李兄啊,明日你的御史卫只需要想办法拖住那些大人们就行,务必要让他们无法脱身,不能干扰到我们这边的行动。而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要确保他们能够亲眼目睹韩烨被处斩的整个过程!”说到此处,张经纬的语气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

馆驿内。

御史写完奏章后便交给了邮驿,当他再回到馆驿大堂时,却发现李统领不见了,不由得问道:“李灿呢?”

只见那名卫兵神色有些紧张地拱手向御史回话道:“回御史大人,统领他出去了,说是去会见一位友人!”

听到这话,御史不禁冷哼一声,面露怒色,斥责道:“哼,身为统领,竟然如此玩忽职守!成何体统!”

正在这时,一阵踉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便见李统领摇摇晃晃、醉醺醺地走了进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叔父……”

御史见状,眉头紧皱,脸色愈发阴沉,厉声道:“务公之时要称官职!怎可这般无礼!”

被御史这么一喝,李统领瞬间清醒了几分,赶忙站直身子,毕恭毕敬地应道:“是!御史大人!卑职知错!”

看着李统领的认错态度,御史也就作罢,只好叹息一声,招招手道:“跟我上来!”

李统领点了点头,乖乖跟着上了楼。

刚到房间,御史坐下,便直接问道:“你早上和那个张经纬相谈甚欢,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李统领笔挺地站立着,神情严肃地说道:“大人,此人乃是一名读书人,更是云州的廪生。其学识渊博,才华出众。”

御史微微皱眉,追问道:“还有呢?”

李统领连忙拱手回答道:“回大人,此人为擒拿贼将立下赫赫功劳,实乃义士!”

御史轻捋胡须,继续追问:“就这些吗?”

李统领略作思索后,接着说道:“大人,此人不仅为人豪爽大方,而且心思缜密,凡事皆能考虑周全。更为重要的是,他心怀百姓,一心一意只为民众谋福祉……是一个好人!”

御史听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缓缓开口道:“即便如此,可他终究还是皇甫长水的女婿!如今这局势动荡不安,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们与藩党之间的关系微妙至极。他们的人,你万不可轻易结交,以免惹祸上身……”随后,御史便滔滔不绝地讲起当前的形势以及其中的利害关系来。

李统领左耳进右耳出,但恭敬地应道:“嗯,卑职明白了!”

御史语重心长地对李统领说:“灿儿啊,你爹将你托付于我,就是希望你能刻苦读书,增长见识。虽说你无需参加科举考取功名,但将来若要在官场上立足,总得有一些能够保护自己的手段才行。”

李统领郑重点头,回应道:“我知道了,父亲和叔父的良苦用心,灿儿定会铭记于心,不敢忘却!”

御史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嗯,那好,先去醒醒酒吧,过会儿我可要考考你的功课啦。”

李统领一听,顿时露出惊讶之色,不禁惊呼出声:“啊?!”

御史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柔和,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李统领无奈地应道:“是!”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

傍晚,高否等人分了两波,伪装成马队出了城门。

与此同时,韩烨也被王怜带走,只不过形势太过嚣张,二十几个人,三辆马车就这样浩浩荡荡的从云州城的主路驶出城外。

张经纬在花楼上,看到那个正在囚车里酣睡的韩烨时,他牙关紧咬,双手紧握。

凝香娇嗔地问道:“张郎,你在那儿呆呆地看着什么呢?”

只见那张经纬听到声音后,先是微微一怔,然后连忙摆手说道:“没什么……凝香啊,今日我带了如此多的人进到这院子里来,实在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呀!”

凝香听了这话,不由得柳眉一蹙,佯怒道:“哎呀,张郎你可千万别这般说话,再跟我这般客气,人家可是真要生气啦!”

张经纬赶忙赔着笑哄道:“好好好,都依你便是,莫气莫气。”随后又紧接着说道:“不过嘛,让我说句感谢总是可以的吧。”

凝香闻言,不禁扑哧一笑,娇声回应道:“哼,有什么好谢的呀,我的男人可是心怀大志、能干大事之人,作为女人自然应当全力支持才对。”说着,她还含情脉脉地看向了张经纬,眼中爱意满满。

虽然心里暖暖的,但张经纬总感觉哪里不对,这种暖心的话,好像皇甫灵也说过,而皇甫灵说的是“不要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