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到酒吧的只有张经纬、李灿和木头三人。他们一进入包间,张经纬便变戏法似地从怀中掏出一副扑克牌。李灿见状,两眼放光。
李灿满脸好奇地问道:“此乃何物?”
张经纬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扑克牌,笑着回答道:“这叫扑克,乃是咱们常见的纸牌,不过上面印有两个外邦字罢了。”
李灿不禁对张经纬投去钦佩的目光,赞叹道:“张兄竟然还懂得外邦字,真可谓博学多才啊!小弟佩服佩服!”
张经纬摆了摆手,故作谦虚地说道:“哎呀呀,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啦,当年考那四级也是擦着边才勉强通过的呢!”
李灿一脸茫然,疑惑地问:“何为四级?”
张经纬心想,跟这家伙解释起来可太费劲了,于是随口敷衍道:“跟你说了估计你也听不明白,别纠结这个了。”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木头开口说话了:“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少爷常常会说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但这纸牌确实有趣得很,玩法简单易懂,只要玩上两把就能学会。”
张经纬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没错没错,木头连大字都不识一个都能玩得转,来来来,咱们今儿个不赌钱,就赌酒如何?”
木头应声道:“好嘞!少爷,那还是像往常一样玩斗地主吗?”
张经纬却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说:“不,今天咱们换个新鲜花样儿,不玩斗地主了,改玩 3p,也就是炸金花!”
李灿听得一头雾水,眨巴着眼睛追问:“三……匹什么?”
张经纬大手一挥,豪爽地笑道:“哈哈,先别管那么多,等玩上两把自然就清楚了!”
……
半个时辰过去了,只见张经纬满头大汗淋漓,汗水顺着额头不停地流淌下来,他的脸色涨得通红,而一旁的李灿和木头两人,则神情肃穆地紧盯着手中的纸牌。
此时,张经纬突然满脸怒容地吼道:“通杀!全开!”说罢,他猛地将自己的牌用力翻开,只见牌面上赫然呈现出一副同花 K 金的绝佳好牌。
然而,还没等张经纬得意太久,李灿便淡淡地开口说道:“张兄,不好意思了,我这可是同花顺啊。”听到这话,张经纬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木头轻声说道:“少爷......我这是豹子呢。”此言一出,张经纬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他气急败坏地抄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砸向桌子,又飞起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板凳,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我靠,靠靠靠靠!”
看着张经纬如此失态,李灿连忙出言劝解道:“要不这样吧,咱们换个游戏玩玩如何?比如摇骰子怎么样?”但此刻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张经纬却断然拒绝道:“不行!今天要是不赢一把回来,老子就跟你们死磕到底!”
恰在此时,包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马天茂大步走了进来,笑嘻嘻地调侃道:“哟,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能把我们张大东家给气成这个样子呀?”随着马天茂一同走进来的还有钱明和高颎两人。
李灿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开口说道:“马兄!别来无恙啊!”
只见马天茂快步走过来,热情地回应道:“李灿兄,真是好久不见了呀!哟呵,你们这是正在玩扑克牌呢吧?哈哈,来来来,快加上我一个,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这时,一旁的张经纬赶忙笑着插话道:“别急嘛,马兄,我得先替李兄向您介绍一下我们这儿的大掌柜。”然而还没等他说完,李灿便摆了摆手,朗声道:“不必介绍啦,这位大掌柜我可是认识的呢!”
听到这话,原本站在那里的高颎突然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指着李灿,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你竟然是太源那个御史卫!哼,都是因为你,害得我的清誉尽毁,最后被人无情驱赶!”
李灿却是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高颎,反问道:“高解元,难道你觉得自己逃到云州这里,就能够安然无事了吗?”
张经纬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出声询问道:“嗯?二位之间莫非存在着什么误会不成?”
高颎冷哼一声,怒视着李灿,愤愤不平地说道:“此人乃是晋王的门客!想当初我参加考场之时,竟从他的身上搜出了晋王赐予他的考题!”
张经纬一听,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结结巴巴地说:“啊?高兄,难不成……你在乡试之中竟敢作弊?”
高颎气得直跺脚,大声辩驳道:“放屁!那考题的确是晋王派人送过来的不假,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乡试的考题,只是一套由肖学政所出的拟题罢了!虽说肖学政押题一向很准,可究竟为何这套题会流传到民间去贩卖,那就无从知晓!”
李灿皱着眉头说道:“此次乡试竟然推迟放榜三日之久啊,究其原因,皆是因这人而起,咱们太源御史卫为此彻查了足足三天时间呢!”他边说边用手指向高颎。
高颎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反驳道:“你们这分明就是有意刁难!参加考试且拥有考题的学子众多,为何独独只针对我一人展开调查!”
李灿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应道:“那自然是因为你乃晋王的人呐。”
听到这句话,高颎顿时气得脸色涨红,却又因心中有所顾忌而不敢轻易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此时,一直在旁默默聆听的马天茂脸上露出一丝心虚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常态。而一旁的张经纬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话语中的关键信息,立刻追问道:“你被驱赶?昭宣,难道你竟是被晋王给驱逐出来的不成?”
高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如熟透的苹果一般通红,他感到自己遭受了极大的屈辱,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见此情形,张经纬步步紧逼道:“之前你还欺骗于我,说什么不愿意与晋王一伙人为伍。哼,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有何话可说!”
高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道:“不错,我的确曾骗过你,但我敢对天发誓,我在军行时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皆问心无愧!”
马天茂眼见气氛愈发紧张,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经纬兄、昭宣兄,咱们大家好歹也是兄弟一场,何必为这点小事如此计较不休呢。”然而,他的劝解似乎并未起到多大作用。
只见李灿态度坚决地表示:“我可不想与晋王那一党的人交朋友。”
马天茂无奈地转头看向张经纬,眼神中充满求助之意。
张经纬紧紧盯着高颎,继续追问:“倘若日后你重新得到晋王的赏识,你是否会毫不犹豫地返回晋州去呢?”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高颎身上,等待着他给出答案。
高颎没有立马给出答案,也没敢直视张经纬,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好了,我知道了。”张经纬失望的摔门离去,钱明、木头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