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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左右不忠心的人,到哪里都会被人唾弃!

银狐面具缓缓移步至萧霓仙跟前,却始终没有回应她。

萧霓仙眉头一紧,凤目仔细审视着眼前的男子。

“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啊?”

她凤目停留在眼前那双黑色的靴子上。

萧承志的每双靴子上,脚踝上都会有母亲亲手,用金线给他绣上去的兰花。

从小到大,他只穿那样的靴子。

为何眼前这个男人的靴子上没有?

他断断不是萧承志本人。

她攥着锦帕的玉手一紧,俏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

“银狐哥哥,许久不见,你怎的变得生疏了,快坐吧。”

她淡淡笑着,自顾自的走到方桌旁,倒上一杯茶,双手奉到他跟前。

“快喝杯茶吧。”

那人在椅子上款款坐下,大手接过那茶盏的时候,萧霓仙凤目仔细的打量着他那双大手。

萧承志的右手拇指上有个烫伤的疤痕,而这个男人的手上,什么也没有。

萧霓仙唇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意。

竟然有人敢在她面前伪装她的哥哥,幸好她发现得早。

“眼看着湛哥哥登记都快一年了,一直都想感谢你来着,却苦于不知道怎么去寻你。”

“今日既然你来了,那便受妹妹一拜吧。”

“多亏了你的帮忙,湛哥哥才能重新振作起来,为家人报仇,夺下这皇位。”

“本宫也才能舔居这皇后之位。”

黑衣人点点头,抬手扶了她起身。

“天色已晚,银狐哥哥若无其他事,本宫也要安歇了。”

“毕竟深更半夜的,您在本宫的寝殿里,传出去也不好。”

那黑衣人这才起身,拱手后,逃也似的出了凤眠阁。

凤眠阁去往勤政殿的夹道内,黑衣人脱掉头上的银狐面具,快速地掠向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夜景湛微闭双目倚在椅背上,大手置于案几上,一上一下的轻轻敲打着。

“皇上!”

乔一手持着银狐面具,一脸沮丧的在夜景湛跟前低下身子。

夜景湛蓦地坐直了身子,星目审视着乔一。

“怎么样?皇后识得这面具吗?”

乔一上眼睑微抬。

“初见微臣时,她表情很自然很随意,而且还亲昵的叫微臣哥哥。”

“后来她突然就变得谨慎起来了,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被她看出了什么破绽。”

夜景湛不以为然的冷笑。

“她叫你哥哥?”

“她的哥哥萧承志,已经疯癫多年,怎么可能会是银狐面具呢?”

“之前在萧家的时候,银狐面具便多次出现在朕的面前鼓励朕,她也曾跟朕说过,她也见过银狐面具,而且还当面感谢了他。”

“朕还是觉得这事与她无关。”

“即便是银狐面具便是萧家的人,她也可能是被蒙在鼓中的,我们必须查探清楚再做定论。”

他说着说着,忽的顿了下来,眸色也随之变得复杂。

乔一寒潭般的眸子直视着他。

“皇上也说了,之前您只在萧家的时候见过银狐面具。”

“所以萧家很难洗清嫌疑,若是要查,必须从萧家入手。”

夜景湛大手,拇指和食指肆意摩擦着。

“那便……去查萧家!”

“千万要记得隐蔽些!”

“还有那个祁远竹,一定要把他抓住,朕倒是觉得他是始作俑者,很可能一切阴谋都与他有关!”

乔一应声。

“遵旨!”

目送着乔一离开,夜景湛这才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踱起步来。

晨曦初破,晕染宫廷。

琉璃瓦上残雪未消,映着微光,似碎钻洒落。

惜芳阁庭院中,那独有的几株梅树凌霜而立,粉瓣含露,暗香幽浮。

阶下青苔半掩,草芽新嫩,于残冰间悄探身姿。

几名洒扫的宫女和太监穿梭其中,脚步匆匆。

“叛徒,竟然还有脸回来!”

回廊的拐角处,一个小太监被一众宫女和太监围在中间,指指点点的谩骂着。

苏汐月身披貂绒披风,原本是想去偏殿看看小公主和小皇子的,听到吵闹声,便不由自主的循声过来了。

“锦书,你们在做什么?”

原本正指着圈子中的小太监想要说什么的锦书,侧目看到苏汐月,赶忙赔着笑脸,面容尴尬的跪倒在地上。

其他的宫女和太监见状,也赶忙随之跪了下来。

“丽妃娘娘吉祥!”

锦书挠挠头,眸子瞥一眼跪在人群后端,痛哭流涕的忠澜。

“娘娘,奴才们……”

“娘娘!”没等他开口,忠澜便爬上前来,抬起泛着猩红的眸子,颤声道,“奴才真的不是有意背叛您的,实在是皇上有命,奴才不得不从。”

苏汐月眉头微拧,美目顾盼四周后,吩咐锦书带着众人散去。

“你也起来吧!”

她躬身将哭得如泪人一般的忠澜扶起。

“你为人一向忠厚,本宫也不忍心为难于你。”

“自行到内务府去,让齐总管给你换个地方去当差吧,本宫这里断断容不得你了。”

忠澜一听,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娘娘,求您别赶奴才走。”

“奴才知道奴才对不起您,可皇上让奴才监视娘娘,奴才又不敢不从。”

“不瞒娘娘说,除了你和乔统领私下里见面的事,奴才什么都未向皇上禀报。”

“包括小国舅的事情,奴才都只字未提。”

“那催产和出逃的事情,也是皇上亲耳在暗中听到的,与奴才无干啊。”

苏汐月娇躯一紧,他竟然知道苏墨尘的事?

在这后宫中,知道的太多的人往往都是不长命的。

这个忠澜果真是憨厚的紧,他竟然毫不掩饰的在她面前说出了这件事。

“小国舅的事,可还有旁人知道。”

忠澜含泪摇摇头。

“奴才断断不敢泄露娘娘的秘密。”

正说着话的时候,他忽然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双手呈给苏汐月。

“娘娘,这个事奴才老家的地址,奴才的家里还有哥哥和母亲,奴才敢以全家人的性命起誓,奴才会让这件事烂在奴才肚子里的。”

“若是娘娘还是不信奴才,奴才愿意以死明志,只愿娘娘日后帮奴才照拂哥哥和母亲。”

辛果眸子嫌恶的瞥他一眼,接了字条转给苏汐月。

“狗奴才,你定是看咱们娘娘心软,才这般说的。”

“娘娘一向宅心仁厚,她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奴才殒命。”

“你若是真心要死,那便去死,在这里说个什么劲儿!”

“左右不忠心的人,到哪里都会被人唾弃!”

“辛果!”苏汐月没好气的喝止她,“本宫还没说话,你倒是先发话了!”

辛果这才不甘心的瘪瘪嘴,退到了一旁。

忠澜满脸愧疚,马蹄袖抹着泪。

“娘娘,并非奴才贪生,奴才的哥哥自小便得了失心疯,他和母亲的生活全都靠着奴才的这点微薄的俸禄了。”

苏汐月蹙眉,灭国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瞬间涌上心头。

“你起来吧!本宫不怪你!”

说着,她转向辛果。

“取五十两银子,给忠澜。”

辛果几番犹豫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袖袋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忠澜的手里。

忠澜低眉望着手中的银子一听,泪水愈发的汹涌了。

“娘娘,您这般……,叫奴才如何受得起啊!”

苏汐月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扶着辛果的手臂,便作势要离开。

“娘娘!”

忠澜一副下了天大决心的模样,忽的又叫住了她。

他起身疾行到苏汐月身侧,低下身子。

“奴才有一事想要同娘娘讲。”

辛果鄙夷的斜着他。

“你还有什么事?觉得娘娘给的五十两不够吗?”

忠澜摇摇头,四下张望后,这才压低了声音道。

“奴才知道一个人,她能证实,玉林小公子不是您的母亲沈二夫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