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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绾绾被看得莫名其妙,怼了一句:“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很好看,但是你这样看我很没礼貌。”

寄北:“……”

他什么都没说,飞快地走了。

他们一走,施绾绾就把那张一万两的银票拿过来仔细看了看。

银票没有问题,是大唐最大的钱庄通用的兑换票证。

她有些感叹地道:“真有钱啊!”

谢玄知从公主府出来之后,寄北便过来道:“王爷,都处理好了。”

“京中真的有人窝藏西凉人,王爷当初被西凉人算计,军中和京中都有他们的内应。”

谢玄知的语气浅淡:“意料之中的事。”

寄北生气地道:“若没有王爷这些年来守住边关,只怕西凉人都打到京城来了。”

他说完又道:“不过就算如此,王爷还把西凉给灭了,王爷真厉害!”

谢玄知吩咐道:“顺着线索继续查,本王就算是快死了,也得知道是谁想要本王的命。”

他的世界里没有稀里糊涂,这件事情他一定要查清楚。

寄北应道:“是!若是找到幕后之人,是不是还有机会找到解药?”

当初谢玄知中毒之后,给他下毒的人当场自杀,所有的线索就全部断了。

谢玄知打到西凉王庭的时候,从那里查到了断掉的线索,箭头直指京城。

正因为如此,他才将他中毒的消息透给了乾元帝,然后乾元帝将他召回京城休养。

他回京休养是假,找下毒之人是真。

他最初得到的线索是在赌坊,于是便有了他数月前整顿赌坊、妓馆、地下钱庄的事。

那一次的扫荡,虽没能找到他想要的线索,却有了意外的消息。

谢玄知对找到解药这事不抱太多希望,如今就算有解药,他顶多也就能多活个一两年。

因为他知道那毒已经渗入他的五脏六腑,脏器已经开始损毁。

他问寄北:“今夜的事你怎么看?”

寄北不知道他指的是具体哪一件,却莫名其妙地想起施绾绾坐在谢玄知腿上的那件事。

他便道:“王爷在边关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从来没有睡过女人。”

“郡主的身份虽然不低,但是她长得十分貌美,王爷想要睡她也不是不行。”

谢玄知:“……”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他冷冷地看向寄北,寄北知道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哪一句说错了。

寄北挠了挠头后道:“王爷这段时间天天没事就往公主府跑,想来是对郡主有意思。”

“王爷和郡主身份都很高贵,你们若是无媒苟合确实不太合适。”

“要不王爷把郡主那个绣花枕头未婚夫给弄死,王爷把郡主娶回家光明正大的睡?”

他觉得他家王爷之前一直不近女色是不正常的,正常男人哪有不喜欢女人的?

从私心里来讲,若他家王爷在死之前都没成亲、没睡过女人,那是白来人间走这一趟。

谢玄知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这个侍卫对他的私事规划了这么多。

他的凤眸半眯,对上寄北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他忍无可忍,抬起一脚,就把寄北踹飞了出去。

寄北:“……”

他说错话了吗?

他爬起来一头雾水地道:“难道王爷不喜欢郡主?”

“不对啊,若是如此,王爷又岂会日日来公主府?还将郡主抱进怀里?”

谢玄知:“……”

他觉得他这段时间对寄北真的是太宽容了,这狗东西竟还管起他的私事来了。

他冷声道:“回去领五十军棍。”

寄北:“……能不能少一点?打完五十军棍,属下就没办法保护王爷了。”

谢玄知:“那就再加十军棍,从现在开始,你说一句话加十军棍。”

寄北:“……”

他伸手捂紧了自己的嘴,坚决不让自己多说一个字。

谢玄知却因为寄北的这一番话,莫名想起施绾绾无意中坐到他腿上时闻到的淡淡女儿香,还有……

他忙敛了心神。

他是个将死之人,没必要去祸害不相干的人。

第二日上午,皇后奉乾元帝之命来了公主府。

她过来时带来了极为丰厚的赏赐,各色珠玉宝石,各色绫罗绸缎,甚至还有株一人高的红珊瑚。

施绾绾听到皇后来的消息,带着沈弈和冯一用在公主府前迎接皇后。

皇后来的时候是用了整副皇后的仪杖,不用半个时辰,整个京城都知道皇后去了长平长公主府。

皇后站在公主府的牌匾之下时,轻眯起了眼睛。

她和长平长公主斗了十几年,如今长平长公主已经死了,而她还活着,她觉得自己赢了。

她此时站在这里,便觉得彻底把长平长公主给踩在了脚底下。

施绾绾给她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看向她,微笑道:“自家人不必多礼。”

“快让本宫瞧瞧,绾绾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施绾绾翻过原主关于皇后的记忆,知道这位皇后娘虽然贵为一国之母,但是气量狭小,还极不待见她。

皇后此时保持仪容和微笑,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她微笑着请皇后进府。

皇后之前就听说施绾绾把长公主府败得差不多了,她如今想来看看,公主府如今破败的有多厉害。

她进来看到长满了野草的假山道:“之假山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本宫记得之前长平最喜欢这座假山,曾在上面嵌了好几颗夜明珠。”

她看见刚长出叶尖的荷叶道:“长平最是爱荷,曾收集了很多荷花的品种。”

“每年用温泉水灌溉,每年的这个时候花都开了,千姿百态,煞是好看,不想如今竟变得如此破败。”

她看见清澈的环园小溪后道:“以前长平很喜欢养鱼,这条小溪里养满了各色锦鲤。”

“如今这里竟连一条锦鲤都没有,看着真是萧索。”

她进到宅子里看到简单的桌椅后眉头皱了起来:“这里怎么这么素?一点都不气派。”

“长平当年曾在桌上布下精致的插花,这个时机,最适合插山茶。”

她说完又指着门口的山茶树道:“当年这树照料得极好,繁花压树,是京中盛景,如今竟成了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