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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止觉得施绾绾那么蠢,那么浅薄,乾元帝很快就会对她失望,她顶多也就风光这一段时间。

他这么一想瞬间就好受多了。

他还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殿试他一定要将自己毕生的才学尽数展现,光芒万丈!

让她以后每看见他一次就后悔一次!

在陆行止进宫的时候,谢玄知也进了宫。

今日早朝说的都是科举之事,众臣子都在恭喜乾元帝又将得到一批才华横溢的臣子,往后他们都将为大唐效力。

没有人不长眼的再提科举舞弊案,也没有人在今日提出不合时宜的话题。

今日的早朝很快就议完事下朝,众臣子离开的时候,谢玄知去御书房找乾元帝。

殿试的考核还没有正式开始,学子还在午门外等候,众官员则在做相应的准备。

乾元帝听说谢玄知来了,便让于松将他请进来一起用早膳。

他一进来乾元帝便道:“这么早来找朕,可是有事?”

谢玄知回答:“我今日进宫是有事相求。”

乾元帝听到这话略有些意外,因为谢玄知自称是我,而不是臣,这表示他来找他为的是私事。

放眼天下,能用这种语气对乾元帝说话的人也只有谢玄知一人。

乾元帝问:“什么事?”

谢玄知回答:“我近来一直在查父兄当年战死之事,到底是谁将我父兄的布防图给了西凉人?”

“主谋暂时还没有查到,但是帮凶却找到了一个。”

乾元帝的面色一肃:“谁?”

谢玄知回答:“陆学士当年还没有入翰林院做学士,而是外放凛州做知县。”

“当时与西凉作战,需要地方官员配合,他曾见过布防图。”

“我父兄战死之后他便调回了京,而后步步高升,成了翰林院学士。”

乾元帝的面色微沉:“你可有证据?”

谢玄知回答:“没有,只是因为科举舞弊之事臣关注到了陆府,查了陆学士的过往。”

“而后便发现,他升职升得太快,快得有点不正常。”

“似乎总能避开所有对他不利的事,却能拥有不错的政绩,而他本人却又没有文人的风骨,能力也并不强。”

乾元帝问:“所你觉得他身后有人,那人主导了老冲王和世子战死之事?”

谢玄知点头,乾元帝的眸光渐渐冷了下来:“这件事情朕知道了。”

“你父兄对朕有恩,害死他们的人朕不会放过。”

谢玄知行了个大礼:“谢陛下!”

乾元帝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你近来感觉如何?”

谢玄知淡淡一笑:“还行,感觉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乾元帝瞪了他一眼:“见天的胡说八道,朕还盼着你解了毒,养好身子,帮朕把守护大唐的江山。”

谢玄知笑道:“臣会努力活着的。”

乾元帝心里有些感触,温声道:“回去好好歇着,这事朕来处理便好。”

谢玄知点头,他和乾元帝一起用完早膳后便出了御书房。

他的眉梢轻挑,知道这一次不止陆行止,还有整个陆府是真要完了。

陆府都要完了,以乾元帝的性子,自然就会收回之前为施绾绾和陆行止赐婚的旨意。

至于要如何收回那道旨意,那是乾元帝要考虑的事情。

但是以谢玄知对乾元帝的了解,是能猜得到他大概会怎么做。

谢玄知今日也没有冤枉陆学士,他对乾元帝说的那些也都是事实。

陆府满门都心术不正。

他把这事处理完之后,就去了国子监。

他到国子监的时候,恰好看见施绾绾和田怀珏站在甲四班的外面晒太阳。

两人都很没形象地一边站在那里抖腿,一边嗑着瓜子。

田怀珏额头上有个大青包,半管鼻子流着血,此时用块绢布塞着。

他原本长得极妖孽的一张脸,此时这么一折腾竟有着一股残破的美,让人心惊。

谢玄知:“……”

他不过半上午没在国子监,她这是又做什么了?

他走过去问:“你不好好上课,在外面做什么?”

施绾绾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他们在上课,小声点。”

田怀珏“嘿嘿”一笑:“我们为什么在外面?当然是被罚了。”

谢玄知:“……”

他觉得施绾绾真的是个人才。

她加上报到那天,总共来国子监四天,每天都能玩出新花样:

第一天把陈夫子扔进水缸。

第二天暴打官差。

第三天把江蓉蓉摔个头破血流。

今天是第四天,她就被罚站在外面。

按这节奏下去,他极度怀疑她会不会把国子监给掀了,然后齐远溪告到乾元帝那里去。

他问道:“为什么被罚?”

施绾绾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凭什么告诉你?”

田怀珏则道:“这事我知道,她和我打架了,把我打成这样子,然后就被罚了。”

施绾绾用手肘捅了他一下道:“你话怎么那么多?”

她初见他时惊艳的印象已经散了个干净,这狗玩意这么碎的嘴,白瞎了那张妖孽一般的脸。

田怀珏也不生气,笑呵呵地道:“我长这么大,除了被我爹打过外,也就你敢打我了。”

施绾绾看向他:“你有病吧,被打了不生气,还一副挺高兴的样子。”

“你脑子里是不是水太多?要不要我帮你倒出来?”

田怀珏笑弯了一双眼睛,却扯到了额头上的伤,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忙敛了笑,摆出一副端肃的表情:“我爹说,就我这性子,得找个厉害的媳妇管着,要不然就会一直不不着调。”

“江阴田氏在大唐也算小有名气,不管是在江阴,还是在京城,知道我身份的,想嫁我的女子不知凡几。”

“只是那些女子见到我不是伏低做小,就是千依百顺,十分没劲。”

“倒是郡主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坑我的时候不手软,打我的时候更不手软。”

“我觉得你就是那个能压我一头,能让我着调的女子。”

“我决定修书一封回家,让我娘进京来提亲。”

谢玄知:“……”

他觉得田怀珏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