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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陆离的车开远了就进分局接着调查昨天那宗案子,池震先去法医处拿尸检报告,桦城分局负责尸检的是个女法医,叫户秀,池震去法医处的时候,她正好从解剖室里出来,满身的尸臭,防护服上粘着不知名的黄色液体和黑色液体,池震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微笑着说:“你好,我是池震,我是来拿蒋方的尸检报告,顺便想问您一点问题。”

户秀招招手说:“哦,跟我来吧,边走边说。”

“好。”

户秀利用给自己消毒的时间顺便给池震详细说明蒋方的尸检结果,“死者蒋方,死亡时间是昨天中午1点到2点之间,死因是右颈侧大动脉破裂造成大量出血,你们带回来的玻璃碎片,我一一核实了,跟造成致命伤口的形状都对不上。”

“对不上?”池震大吃一惊,“怎么会对不上呢,他脖子上不是插了片玻璃吗?那不是致命伤吗?”

户秀说:“那片插在他脖子上的玻璃片也是致命伤之一,但并不是造成他大量出血的原因,在现场查看时,就是因为旁边这块玻璃片扎在那里,离得很近而且都是血,所以我们怀疑是这块玻璃片切割的所造成的致命伤,抬回来清理伤口后才发现,其实是有两道出血的伤口,这道在现场没有看清的伤口是被玻璃直接扎进颈动脉造成的大量出血,这才是蒋方的死因。”

池震啧了一声,果然有问题。

“能知道造成致命伤的玻璃片是酒瓶的碎片吗?”

“是酒瓶的碎片,伤口里有检测到酒精,度数还挺高的。”

池震冷哼一声:“你看看他家里摆着的酒瓶,那一瓶酒度数下过30,就是个酒鬼。”

户秀边洗手边说:“蒋方的确是因为喝醉了摔倒,玻璃碎片割破了大动脉才造成的死亡,他右侧胳膊肘有跌撞伤,没有挣扎的痕迹和其他外伤,是直接摔进了玻璃碎片里。”她用手指模仿那块玻璃片碎裂的形状,模拟碎片扎进脖子,“应该是酒瓶底部区域,而且玻璃碎片是立住的才会让蒋方摔倒的时候,玻璃碎片直接扎进他的脖子,而且有人把那块玻璃碎片给拿出来了,血才会流了那么多,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血从身体里大量大量的流出来。啊,还有,那伤口还有向外拉扯造成的二次伤,有人拿走了那块玻璃碎片。”

池震叹气着点头:“我懂你的意思了,谢了。”

大过年出了事,分局侦查队的成员在桦城的都销假回来做事,池震一进侦查队办公室,齐刷刷凑过来两个年轻小伙子和一个姑娘冲他敬礼,“池警官好!”

池震脑子里在想案子被他们一吓差点夺门而出 ,眼角看见门上的门牌是侦查队,没走错啊,他尴尬地点头赔笑:“啊哈哈..你们好,你们好...”沈宁从办公桌上起来给池震介绍,个儿最高的小伙子叫李理克,另外一个小伙子叫章泉,小姑娘叫林苗苗,章泉和林苗苗原本就是侦查队的成员,李理克是警卫班的,暂调给侦查队办案。

池震都认清了人就不客套了赶紧召集警员把这案子给梳理通了,争取在陆离休完假前把这案子给结了,分局这边有个规定,谁接的案子谁要管到底,除非因公殉职,才导致池震明明值勤都结束了,还要困在分局里干活。

“案子的大概情况你们都知道了吧,沈宁,这是刚从法医那里拿的尸检报告,你复印几份发给大家。”

“好。”

章泉积极发问:“池警官,我也喜欢喝酒,喜欢喝酒的人是不会把酒瓶放的离自己那么远的,从现场的照片看,蒋方就算站起来也得走几步才能拿到酒吧,这不合理。”

林苗苗用红笔在现场照片上画了几道线,“沙发和茶几的距离也太远了吧。”

池震说:“这个我也在怀疑,但是没有发现挪动的痕迹,好像就是这么摆放的,茶几、沙发还有其他单人沙发底下都有空酒瓶,不排除有人放在下面,因为蒋方是个醉鬼,如果他喝醉了,踩到酒瓶很可能会摔倒,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沈宁点点头说:“我也觉得这不是意外,根据法医处出具的尸检报告,那道造成大出血伤口的玻璃片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

李理克仔细翻找案发现场的照片:“可现场并没有发现有人取走玻璃碎片的痕迹。”

池震说:“凶手一定是站在蒋方的左侧,这样他一推才能让蒋方刚好右侧颈动脉扎进了玻璃碎片,什么情况下蒋方会侧对凶手呢,凶手一定是突然推他一把他才会往右边摔倒。”

林苗苗说:“右边还有玻璃碎片,所以是一时冲动还是故意的我们也不知道。”

池震沉默片刻长叹道:“沈宁林苗苗,你们去把陈洁丽带来分局,她有个孩子也一起带来,当孩子面别说什么事。”

“知道了。”

池震在走廊走来走去,脑子里已经把案发经过都推测了出来,只是缺少关键的证据,那块消失的玻璃碎片,她会藏在哪里呢...

那块玻璃碎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房间都被警员搜的差不多了,可是她当时又急着要回房间里拿东西,不对,她再傻也知道肯定有警察跟着她,不可能回去销毁碎片或者看有没有被警察带走,她会藏在哪里...

池震转了两圈决定还是重新返回案发现场,他喊上李理克一起去现场寻找,交代章泉沈宁他们回来的话先别着急审,等他电话。

巧的是,不知道怎么了,池震他们到的时候,沈宁他们才带着陈洁丽和蒋鹏远下楼,陈洁丽本就瘦弱脸色蜡黄,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像是个重症病人般脸色青白,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很重,要不是她抱着孩子,可能一阵风就把她刮倒了,而陈洁丽看到池震的时候,是恐惧的表情,恐惧使她手上略微使劲弄疼了怀中的孩子,蒋鹏远委屈地抬头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