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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椋走过来,直接一屁股坐下,将腿盘起来,嬉笑着看着郑渊:“怎么着?我的太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陛下了是吧?我的皇帝陛下,您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郑渊盯着郑椋,一言不发。

郑椋咧嘴一笑:“别这么看着臣嘛,怪吓人的。”

郑渊沉默片刻,幽幽开口:“谁让你来的?”

郑椋挑眉:“谁让我来的?陛下,你这话就不讲道理了啊,刚刚殡天的先皇不仅是你爹,那也是我爹啊,我为什么不能来?”

说着,郑椋朝着门外的大臣招了招手:“来呀,饭菜呢,端过来。”

虽然在先帝灵前用膳是大忌,百分百是杀头的罪过,但是现在众人也顾不得许多了。

毕竟从昨天开始到现在,郑渊水米未进,照这么下去,迟早要出问题的。

别到时候先帝的葬礼还没结束,这边还得重新开一个。

当然,把饭菜端进去也不是谁都敢做的,众人让开路,云萍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郑渊眼睛盯着郑椋,冷冷开口:“滚出去。”

云萍脚步一顿,抿了抿嘴唇,随后执拗的走了过来,将饭菜放下。

郑渊伸手就要将饭菜掀翻,却被郑椋一把按住。

“哎~”郑椋笑道:“陛下,你不吃,还不许我吃了吗?浪费粮食可是不好啊。”

郑渊盯着郑椋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郑椋见状,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陛下……算了,还是叫你老九吧,叫陛下实在是别扭的很。”

“老九啊,我原本以为你对陛下的态度都是装出来的,我还时常与人说你装的像,结果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一边说,郑椋还一边摇头晃脑,一副十分感慨的模样。

郑渊盯着郑椋开口:“你今天是来求死的,对吧?”

郑椋的状态太过反常,他也是刚刚从郑椋叫他老九才看明白。

今天郑椋来,就显然没打算活着出这个门。

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放肆,但是郑渊却想不通,为何郑椋要这么迫不及待的求死。

他难道就不想再拼一把吗?

万一他赢了呢?

郑椋吞下口中食物,缓缓说道:“老九,你不懂,我早已没了争权夺利之心。”

郑渊眉头微皱,眼神里带着疑惑。

郑椋接着道:“自从老八死后,我看到权力争斗下的血腥与残酷,我只觉无趣至极,我从那时想到了现在,越发的觉得老八死了,而且就是你动的手。”

郑渊没有说话,毕竟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承认?

“那你今日此举何意?”

郑椋凑到郑渊耳边低声道:“如今你登上帝位,定容不下我,与其日后被你找借口诛杀,不如现在自行了断在此处,也好全了我们兄弟一场。”

郑渊沉默良久,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复杂情绪。

沉默良久,郑渊艰难的站起身来背对郑椋:“你若真心如此,此刻离开皇宫,永远不要再回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郑椋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丝毫不掩饰嘲讽之意:“哈哈哈哈……老九啊老九,你果然还是心软啊,我就想不通,就你这个性子,怎么就赢了呢?”

郑渊转身看着郑椋,沉默不语。

郑椋抹了抹眼泪,指着郑渊:“我今天就明白的告诉你,我不服!谁坐上这个位置我都没话说,唯独你!我就是不服!”

说完,郑椋从腰间一抹,抽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指向郑渊的心口。

门外众人大惊失色,连忙就想进来阻止,却被郑渊抬手阻止。

郑渊背着手,开口问道:“你不服?那你又能如何?”

郑椋手握匕首,咬牙切齿:“我虽已无心皇位,但也要让你知道,我并非怕你,而是我自己放弃的!”

郑渊淡然的张开双臂:“你想搏一搏的话,那你动手便是。”

郑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手中的匕首竟微微颤抖。

此时,一阵风吹过,吹起两人的衣袂。

郑椋仿佛下定某种了决心,大喊一声冲向前去。

就在匕首快要刺到郑渊之时,郑椋突然改变方向,拉着郑渊的手,将匕首塞入他手中,毫不犹豫的刺入自己腹中。

从外人看来,就像是郑渊反应神速,夺了匕首反杀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郑渊不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郑椋。

郑椋缓缓跪下,嘴角溢血,意味深长大声道:“老……老九,好手段,好好当你的皇帝吧!”

郑渊下意识扶住郑椋,神情复杂:“你这又是何苦?”

郑椋吃力的抬起手,拍了拍郑渊的脸,嘲讽似的笑道:“老子今天就是要教你一个道理,什么叫众口铄金……”

郑渊先是一愣,随后想明白了郑椋的用意。

没错,郑椋是自杀的,但是外边的人会怎么想?

到时候口口相传,会传成什么样子郑渊甚至都能想的到。

可以说,弑兄的罪名被郑椋以自己生命作为代价,死死的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郑椋口中猛的呕出一口鲜血,但是他依旧在笑。

“你记着,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大丈夫,现在开始……好好体会你的皇位吧。”

“对了。”郑椋艰难的喘了几口气,低声道:“留我妻儿一命,我告诉你个秘密……”

郑渊没有丝毫反应。

郑椋见状惨笑一下:“算了……你小心贤王,他……”

还没等说完,郑椋身子就软倒在郑渊怀里,彻底没了声息。

郑渊抱着郑椋一点点失去温度的身体,一脸平静。

所谓的弑兄,他并不在乎。

如果他在乎的话,就不会不让太子与皇后前来吊唁,甚至都不让他们出门。

所以,哪怕没有郑椋这一出,他的行为也会被不知真相的史官以自己想法去大书特书。

郑椋想用自己的生命给他泼脏水,那他真是想错了。

郑渊轻轻合上郑椋的双眼,带着一身血污缓缓起身。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惊愕的大臣们,面无表情地说道:“朕本无意于兄长性命,此乃意外之举,然朕亦不会逃避此事。”

说罢,他吩咐人去准备郑椋的后事,一切皆按亲王的最高规格去操办。

安排好一切后,郑渊抬脚便走,空气中只留下郑渊的一段冷漠的话。

“朕知尔等心中所想,朕既坐此位,行此事,便不惧任何诋毁与非议,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