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大步流星地走到钟浩岩的面前,不由分说地一把搂住钟浩岩的脖子,用力地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拉,然后迅速靠近钟浩岩的耳朵,压低声音但语气中满是威胁地小声说道:“我说,你小子比我们先到三天,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从实招来,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哼,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郭平那直爽又略带霸气的性格展露无遗。
然后,他回头看向田中禾几人,:“你们先去报到,我有事情和这小子说。”
田中禾点点头,对他旁边的人招呼道,然后向签到处走去。
“说吧,没别人了。” 郭平眉头紧皱,额头上的皱纹如同老槐树那紧凑交织在一起的纹理,显得深沉而严肃。
钟浩岩见状,撇了撇嘴:“你这是啥表情。我之所以提前来,是因为长安书记对我好,让我和他侄子,可以好好地聚聚。你羡慕啊。” 钟浩岩脸上满是嫌弃,斜着眼看向郭平。
“我不信,就因为这个事情?咱们可是一个战壕里滚过的。何况,你不也同样叫我一声哥嘛,说吧。” 郭平多年的经验积累让他目光中透着怀疑和坚定,他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严肃地盯着钟浩岩,根本不能相信钟浩岩如此简单的辩解。
“真没什么事情。如果有,我能不和你说嘛?如果到了有还不能说的地步,你认为我会违反纪律告诉你吗,保密纪律老哥哥你都忘了。不应该啊。” 钟浩岩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眼神飘忽,继续随意应付着。郭平看着钟浩岩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心中的疑惑愈发加重,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郭平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狐疑,心中的不满仿佛即将溢出来一般。他脸色阴沉,紧抿着嘴唇,瞪了钟浩岩一眼,就这样带着深深的猜疑和难以掩饰的不满,与钟浩岩一同喊上吕梁,向签到处走去。
“你瞅啥?”钟浩岩一路走着,一路看着郭平那张老脸。
“哼,你等晚上的。”郭平把脸一甩,好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在几人完成签到后,接待处的教员引领着钟浩岩等四名学员以及纪检委的随员,朝着距离签到处大约 600 米的一处学员公寓走去。一路上,道路两旁绿树成荫,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路边的花坛里,五颜六色的花朵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不远处的操场上,一些学员正在进行体能训练,口号声此起彼伏。几人来到四楼,钟浩岩一边走着一边仔细观察着。这层楼的走廊宽敞明亮,墙壁洁白如雪。根据他的推测,这层楼应该有 12 个房间,大多数都是俩人一间的格局。房间的门整齐排列着,门旁的窗户明亮通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走廊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这样看来,整体的住宿环境还是非常好的。
带队的教员在 412、413 房间的位置停了下来,面带微笑,眼神亲切地看向他们说道:“同学们,这两个房间是你们中江省的,具体谁住在哪个房间,你们自己调整。回头报备一下就好,晚上会有人喊你们集合,没其它的事情,我就先过去了,还有接待其他同学。”
“稍等一下,教员,你贵姓啊,另外,你不是我们的带班老师吗?” 这个时候,吕梁满脸好奇,目光中透着真诚,直言问道。
“哦,你看我,忙忘了。” 教员爽朗地笑了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叫毛易,毛不易,去掉‘不’,就是我了。” 毛教员风趣地打趣介绍道,“另外,你们具体由谁来带班,还要等你们报到结束后通知大家。我现在只是临时的机动工作人员。”
“那真是辛苦你了,谢谢毛教员。” 吕梁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礼貌地致谢。
“那行,我走了。这是我名片,有事打我电话。” 毛教员说着,从衣服兜里掏出一盒名片,动作利落地交给吕梁,“你们没人一张,毕竟是我带你们进来的,我要负责的。”
说完,毛教员挥了挥手,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留下几人站在原地,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笑容。
钟浩岩走上前,拍了拍吕梁的肩膀说:“那咱们赶紧商量商量怎么分配房间吧。”
吕梁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其他人:“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气氛热烈而融洽。
“不用讨论了,我和小耗子一个屋,中禾与吕梁同志一个屋。怎么样,没问题吧。”郭平此时站出来直接安排道,不愧是当领导的。行事作风,果断坚决。
“行啊,没问题!”钟浩岩见状,毫不犹豫,爽快地答应着。
田中禾与吕梁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大家拿着自己的行李,走进各自的房间,开始整理布置。
窗外的阳光洒在房间里,温暖而明亮,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到来而感到高兴。
“耗子,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瞒着我的事情。”这时候,躺在床上的郭平,心有不甘的继续追问见到钟浩岩时候的问题。
“哥啊,我服你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要不等哪天我家老三来了,你问他。”钟浩岩不耐烦的翻了一个身,直挺挺的坐在床上,怒视郭平这个老大哥。
“我不是不信,再说了他来了,那么俩个也是一伙的。哼,不问了。”郭平也不高兴了,这回是彻底不高兴了。
钟浩岩一看那张写着不高兴的老脸,像哄孩子一样说道:“好了,我的处长老哥,你也不要这样,还真生气了啊。我倒是想问问你,这是全国各省中青干部学习,你老人家算是哪个年龄段的干部。”钟浩岩故意开着郭平的玩笑。
结果,郭平更不高兴了,不过他也腾的一下坐起身,十分激动的回道:“我老人家当年算中年干部了。”
“哥,哥哥,你别激动,别激动。我就是开个玩笑吗?你不是算,你就是中年,中年。”钟浩岩急忙笑着安抚着郭平的情绪,生怕他气出个好歹了。那就没法向领导交代了。
“哼。”郭平这个时候哼笑了一下,“哎,你说我,我和你纠结这个干什么,老了。真是老了。”
“我告诉你吧,这一次我们单位,本来是选派了另外一个干部和小田一起过来,我就是个领队。可是,那个同志由于个人原因,不能参训了。所以,临时决定,我代替他参加学习。总不能浪费一个名额吧。”
郭平的话语,听起来略显没落,带着一丝消沉的意味。然而,当他提及能够代替他人学习时,他的眼中瞬间绽放出一股坚定的神色,犹如黑暗中骤然亮起的明灯。那目光中饱含着不容置疑的坚毅,完完全全是对自身能力极度满意所展现出的自信。仿佛在那一刻,他坚信自己所拥有的能力足以应对一切,旁人休想轻易动摇他的这份笃定。
而钟浩岩看到郭平如此的神情和他坚定的眼神,心中一种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他鞋都没穿,一步站到郭平的面前,握着他的手,开口对郭平认真而严肃的说道:“辛苦了郭平同志。”郭平闪过一丝苦笑,“不辛苦。”
“是啊,你一个替补队员。”说完,钟浩岩就哈哈大笑起来。
“卧槽,你小子,敢笑话我。”说着,拿起一只鞋瞄着钟浩岩就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