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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殿内,铜鹤香炉腾起袅袅青烟。

张若尘跪在北斗罡步阵中央,道袍上的雷纹与地上朱砂绘制的星图遥相呼应。

殿外暴雨倾盆,雷声轰鸣,千年古柏在狂风中摇曳,枝叶拍打窗棂的声响清晰可闻。

张之维的白眉在穿堂风中微微颤动,手中拂尘却稳如泰山。

他凝视着殿外电闪雷鸣,声音像古井泛起涟漪:“二十四道金光入地脉?”

“三年前罗天大醮,乾鹤说你在后山捡到半卷《上清雷法总纲》时,为师就知道会有今日。”

“毕竟老夫我天天都在后山,一连几十年都没有你那般运气!”

张若尘摸出贴身收藏的玉简,青芒映亮他眉心血痕。

“秘境里的《五雷天心诀》比藏经阁版本多出三章,第二章提到'雷池孕婴'之法......”

话音未落,玉简突然悬浮而起,七十二道金色篆文投射在八卦藻井上。

张之维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注意到那些飞舞的文字正与殿外雨幕中的雷光共鸣。

老道突然说起不相干的事:“灵官殿的避雷针三天前熔断了你知道吗?”

“巡山弟子说,闪电在追着紫霄阁的铜钟劈。”

他拂尘轻扫,空中篆文突然凝聚成雷部诸将法相,“看到王灵官手里的金鞭了吗?”

张若尘顺着师父所指望去,发现雷将手中的法器竟与秘境里锁魔剑形制相同。

他刚要开口,喉间突然泛起血腥味,天师印的灼痛顺着脊椎窜上后脑。

“咳......”一口黑血溅在星图上,北斗勺柄处的天枢位顿时黯淡。

张之维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三指搭上大椎穴:“把雷纹逼到劳宫穴,快!”

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张乾鹤的声音隔着雕花门扇响起。

“师父,少林解空大师到了,说是宝静师侄修炼大日如来印出现反噬......”

“让他去紫霄阁等着。”

张之维袖中飞出三道镇灵符,朱砂符文在空中燃烧成金色锁链。

他注视着徒弟痛苦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若尘,你可知为何历代天师都要在授箓大典上问'雷从何来'?”

张若尘感觉浑身经脉正在被雷火重塑,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因为答案不在经书里?\"

老道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梁柱间的蛛网簌簌飘落。

他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叶,叶脉间竟浮现出微型雷纹。

“六十年前,你师祖羽化前夜,曾指着龙虎山下的万家灯火说——”

惊雷劈中殿前石狮,电光中,张若尘看见师父眼角有晶莹闪烁。

“他说'这人间灯火,就是最好的雷种'。”

暴雨骤歇,月光穿过云层缝隙洒在星图上。

张乾鹤的声音再次传来:“师父,解空大师说大日如来印反噬的情况很棘手......”

“带他去后山剑冢。”张之维突然并指划开虚空,秘境中见过的青铜棺椁虚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他转身望向张若尘,目光深邃:“若尘,你师兄当年在剑冢找到半截建木根须时,吐了三天三夜的黑水。”

张若尘瞳孔地震,他终于明白为何大师兄常年带着艾草香囊。

天师印突然在掌心发烫,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二十四节谷的青铜巨门、建木根须上蠕动的血色符咒......

“师父早就知道秘境里有什么?”他声音发颤,发现北斗阵的星图不知何时变成了建木年轮的模样。

张之维的拂尘扫过青铜棺虚影,九把锁魔剑的投影钉住大殿四角。

“三日前你踏入山门时,镇妖井里的黑蛟蜕了第七次皮。”

他转身望着真武大帝神像,声音低沉:“知道为什么天师度要封印历代天师的记忆吗?”

张若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要是清楚的话,还和你这老头说这么多干嘛?

月光偏移,照出神像底座密密麻麻的刻痕。

张若尘凑近细看,那些看似杂乱的划痕竟是缩小版的二十四节气图。

“因为有些真相,”老道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比心魔更伤人。”

晨钟撞破黎明时,张若尘在藏经阁找到了蜷缩在古籍堆里的张乾鹤。

大师兄的艾草香囊散落在地,泛黄的《龙虎山志》摊开在“万历三十七年”条目:

“是年惊蛰,黑蛟撞断镇妖柱,六十三代天师以血肉为引,雷法化链......”

阁楼忽然震颤,初升的朝阳透过花窗,在书页上投下血红色的光斑。

直至划过张乾鹤的脸颊,他猛然惊醒,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张若尘:“师父把所有的事告诉你了?”

“……”

在武当山紫霄宫后崖,周蒙摸着断裂的太极玉佩喃喃自语。

“小王也这兔崽子,还真把三丰祖师的预言给撞破了。”

他身后,真武大帝像手中的长剑正渗出露水,在青砖上汇成八卦图案。

少林寺晨钟响到第七声时,解空大师站在达摩洞前倒吸凉气。

宝静小和尚修炼的大日如来印的反噬之力竟让周围空间泛起层层金色涟漪,似乎要将一切都卷入无尽佛光之中。

正在扫地的老僧忽然开口:“师兄,罗汉堂的降魔杵......在发光。”

天下集团顶楼,风正豪看着女儿带回的朱砂印记资料,眼镜片上划过流星雨般的代码流。

“沙燕,联系曜星社,就说我们愿意用'拘灵遣将'残篇换他们的陨石数据。”

华北分公司地下七层,徐四盯着卫星云图上的灵气波动曲线,烟灰缸里堆满烟头。

“三儿,给董事会打报告,我申请重启'甲申之乱'绝密档案。”

暗处,曲彤的实验室里,马仙洪的修身炉核心正在疯狂旋转。

她抚摸着发烫的陨石碎片轻笑:“好弟弟,你感受到建木的呼唤了吗?”

“师父,您当初让我送天师印给小师弟时......”

张乾鹤在天师阁前拦住张之维,手中艾草香囊无火自燃。

老道望着山间翻涌的云海:“乾鹤,还记得你第一次奉师命镇压黑蛟时,为师说过什么?”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张乾鹤忽然咳嗽,指缝间漏出几片黑色鳞甲。

“但若是天恩要灭世呢?”

张之维的拂尘扫过云海,电光中浮现出秘境崩塌时的画面:“所以需要守门人。”

他转身时,道袍下摆露出半截锁魔链,“去把镇妖井的封印再加固三层。”

后山剑冢深处,张若尘抚摸着紫霄阁的青铜钟上的雷击纹,耳边突然响起尸道人的声音。

“小子,知道为什么守门人都活不过甲子吗?”

他猛地回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吞噬月光。

此时山风骤急,千年古柏的新芽在夜色中舒展,每一片嫩叶都闪烁着微弱的雷光。

只是这雷光,却好似一闪而过般,眨眼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