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亲个嘴还委屈你们了!连早饭都吐出来了,看来老娘是把你们喂得太饱了!”
“你们拉着那么长的脸,做个什么委屈劲儿?是家里死爹死娘奔丧啊!”
“老娘都还没委屈上呢,你们俩倒是先委了?老娘可不是那两个没出息的儿子,一见你们这死德行就走不动道儿!”
……
李大嘴被两个儿媳妇嫌弃的嘴脸气得火冒三丈。
不就是亲了她嘴吗?她们俩还敢当着她的面吐得稀里哗啦,毫不掩饰对她的嫌弃,任谁都会忍受不了。
田翠花忍不住开了口:“李大嘴,你要是觉得被两个儿媳妇亲了嘴受委屈,我把你家老头喊过来跟你亲!”
李大嘴骂声一顿,反应过来罪魁祸首还在边上呢,又转头骂向了禾稻苗她们几个:“你们真是不要脸,就没见过你们这样有毛病的人,我要去告你们!”
禾稻苗笑了一声:“告我们什么?告我们不要脸,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嘴了?你跟你两个儿媳妇不也亲嘴了吗?你告我们也去告!”
“我们都是女的!”李大嘴气道。
禾稻苗:“哦,是要女的和男的是吧?那我们把你家老头叫过来!”
李大嘴崩溃道:“大队长,她们欺负人,你是在包庇她们!”
沈满仓也很很崩溃呀!
他就没想过事情还能如此发展,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他冲着禾稻苗她们几个喊道:“好了,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他睨了一眼李大嘴:“还有你,也消停些别整天这也要举报,那也要举报!你呀,管住自己的那张臭嘴,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你们看看,你们这一闹,耽误了多少活计!赶紧滴,该干嘛干嘛去,再闹下去,就都扣工分!”
李大嘴顿时噎住了,她的两个儿媳妇也沉默不语。
就知道拿工分威胁她们!
贺蓑衣不服气道:“又不是我们先闹的!都是李大嘴没事先找事!”
沈满仓拧着眉:“你少说两句得了!”
田翠花拉了拉贺贺蓑衣的衣服,这在外头呢,可得给大姐夫面子!
禾稻苗见李大嘴闭嘴了,她也没再继续呛人。
“禾知青,你这几天的活计已经完成了,没事就待在知青院里好好画画,我好贴出去给队里人看!”沈满仓吩咐道。
禾稻苗思索了一下,提了个建议:“大队长,我觉得光看图,有些人会记不住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的步骤,最好找个机会我给大家现场演示一下。”
沈满仓寻思了片刻,点了点头:“成,我找个时间安排一下!”
李大嘴抿着嘴嘟囔道:“你们可真是不要脸,都要当众表演亲嘴了!”
禾稻苗指着李大嘴:“大队长,到时候可以叫李大嘴和她儿媳妇或他家老头配合我!”
李大嘴刚想说什么,就被沈满仓给打断了:“好了,这事就这样了,李大嘴你可别再多嘴了!”
“大队长,你这是偏袒包庇……”
就在这个时候,队里的一小年轻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大队长……公社……公社公安来……来找你!”
沈满仓听到这话,看向了来人。
就在来人的身后跟着一辆自行车,骑着自行车的人穿了一身公安制服。
看到真的有公安跑到他们大队来,沈满仓的眉眼间尽是凝重。
出了什么事啊?公安同志怎么来了?
他来不及多想,急忙迎了上前。
禾稻苗看到眼前的公安,心里寻思了片刻,猜测会不会是跟沈癞子被抓一事有关。
毕竟贺春生早上才跟她说,他昨天逮到的小偷是沈癞子,这个狗东西被他给送到公安机关了。
而田翠花看到公安同志,心里却是一突,整个人颇为紧张与无措。
她可还记得上一次去李家时,李红梅还叫嚣着他们李家认识公安同志,要叫公安同志来抓她和贺老栓来着。
别不是过去这么些天了,李家人觉得赔给他家老四一千块钱吃大亏了,这会儿叫公安同志来抓人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田翠花就豁出去大闹开来,让公社和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李红梅和李家人不要脸的事。
一个怀了不知道哪个狗男人的野种的贱人,居然还想着找人当绿王八,让人帮她养野种,这事要是闹出来,她就不信李家还能在公社混得下去!
其实从昨晚得知他家老四不能生时,她就想到李家去闹了。
还有他家老栓,也是气得一宿没睡,一大早就想到李家劈人了。
要不是他家老四劝住了,老头子早就去李家了。
不过老头子虽然被劝住了,但心里头一直过不去那道坎儿,一直窝在床上独自生气呢!
田翠花舔了舔嘴唇:“这是要来抓我们的是吧?老娘跟他们李家拼了!”
禾稻苗听到田翠花的声音,下意识地看了过去:“李家?哪个李家?田大娘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李家的人要抓我们?里面是有什么事吗?”
李香草、张三妮和魏蕨菜齐齐看向了田翠花。
“娘,你说的李家,是老姑他们家吗?”魏蕨菜有些好奇道,“我们家和他们家到底是为什么闹掰了?”
田翠花瞪了她一眼:“什么老姑,我们和贺扫把已经断亲了,她可不再是你们的老姑!至于为什么闹掰?还不就是他们李家是白眼狼,这么多年了都喂不熟,早断早好!”
禾稻苗闻言,很快就猜到贺家与李家闹掰,估计是跟贺春生被下药一事有关。
她见田翠花情绪不好,转移了话题:“大娘,这个公安同志过来,有可能是为了沈癞子的事。”
“沈癞子?沈癞子他怎么了?”众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禾稻苗。
禾稻苗解释道:“沈癞子在公社当小偷,昨天下午被人抓了送给公安机关了。”
“哎呀!我昨天在公社,还不知道这事呢!”田翠花惊讶道。
禾稻苗:“就是在大娘掉进河里的时候被抓的,我也是后来才听说这事的!”
田翠花恍然大悟:“难怪我不知道这事!”
她猛拍了下大腿,生气道:“沈癞子这人都偷到公社去,那咱大队的名声不会被牵连吧?”
这个时代的人,集体荣誉感很强,一想到大队的名声要受影响了,都顾不得对公安同志的害怕了,齐齐围了上去。
而这个时候,公安同志说的正是沈癞子偷东西的事。
“沈癞子犯的事,十分恶劣,在公社的这些天里,他最起码偷了十户人家的东西,影响很不好。他是你们大队的人,你作为大队长,跟我回去一趟,配合调查!”
沈满仓的脸色阴沉得好似能滴出墨汁来。
他在心里把沈癞子从头骂到了脚。
这个狗东西,从小到大就不学好,以前只在大队里霍霍,现在居然跑到公社去偷东西了。
要不是看在他死去的老爹的份上,沈满仓真想对公安同志说调查什么,直接枪毙得了!
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依旧紧绷着:“好的,麻烦公安同志了,我这就跟您去!”
他都来不及多交代什么,就在公安同志的示意下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很快就与公安同志离开了。
看着大队长及公安同志渐行渐远的身影,队里的人一下子议论开来了。
夭寿啊!他们红旗大队这下出名了,真是一锅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禾稻苗听着田翠花议论了一会儿后,心中高兴于沈癞子被抓起来了,无法跟田翠花等人一样愤慨,便同她们打了声招呼,准备回知青院去继续她未完成的画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