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冥大惊,抬头问道:“臣遵旨。”
“敢问黄公公,圣上为何突然召我入宫,可否透露一二?”
黄公公笑道,“永安侯入宫便可知晓了,是大喜事儿。”
喜事儿?
顾修冥愣怔了。
如今他还有什么喜事儿啊?
顾老夫人得知顾修冥要入宫,也是担心不已。
最后听说是喜事儿,她才放心下来。
侯府已经许久没有喜事儿了。
“母亲,这圣上召见大哥入宫,究竟是什么喜事儿啊?”顾老二问道。
“我也不知,不过,修冥身边的李成,是个机灵的,让他去打听打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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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冥来到御书房,皇帝特地召见了他。
“臣顾修冥,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安侯平身,朕今日宣你入宫,是有一件喜事儿要跟你说,朕打算重新给你赐婚。”
顾修冥愣住了。
好端端的,皇帝怎么想起他的婚事了。
像他这样世袭罔替的侯府,除了祖辈立了大功以外,传到他这一代,早就被边缘化了。
“皇上,臣惶恐!”顾修冥慌张地说道。
突然被关爱,让他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真是好事儿,会轮到自己么?
“莫慌莫慌,这是喜事儿,你慌什么!朕赐婚,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不知皇上,要将何人许配给微臣?”
“公主。”皇帝笑了笑。
顾修冥怎么觉得,皇帝这笑意看上去有些令人瘆得慌呢!
“公主……莫非皇上指的是古越国公主?”
顾修冥也听说了,今日皇帝召见了古越国使臣。
如今,除了古越国,还有哪国愿意将公主嫁过来。
不过,古越国虽只是一个番邦小国,可迎娶公主这等大事儿。
不是皇帝便是皇室家族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侯爵啊!
“爱卿猜对了!”皇帝竟然有也有几分期待。
“皇上,为何……为何是微臣啊?这联姻自古以来,不是在皇家挑选人员吗?”
“因为她与你有缘啊!”
顾修冥:“……”
他怎么感觉皇帝的笑,有些不怀好意呢?
是他的错觉么?
突然间白得了一个公主。
“怎么?永安侯这是不满意朕的赐婚?”皇帝笑容消失,连音色也提高了许多。
顾修冥赶紧低头,“臣不敢,皇上赐婚,是臣莫大荣幸。”
“好,既是如此,来人,带公主上来!”
皇帝一声令下,一会儿,只见一个穿着古越族衣裳样式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头上戴着纱巾,脸部也用了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她盈盈地行了一个礼。
顾修冥仔细瞧着这位古越国公主,他怎么觉得这身形,似乎有些眼熟呢。
黄公公笑着道:“永安侯,这位便是古越国公主了,定会给侯爷惊喜的。”
顾修冥心中更没底了。
只见公主看了看他,然后用手摘掉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那张恐怖的脸颊!
楚辞的脸已经被太医诊治过了,太医用了上好的药。
由于烂得太恐怖了,又不能剥人皮给她修复。
只能去选了一块猪皮,给她简单修补了一下。
太医的修补,自然没有楚辞的巫术好。
可猪皮就算用巫术,也修补不好。
她的脸有些地方看起来虽然是好的,不过坑坑洼洼的,猪皮上,本就有许多小孔。
用在楚辞的脸上,遮住了原本恐怖面容,但依然丑得厉害。
皇帝见了,也皱眉。
如此丑陋的女子,幸好她已经嫁人了。
否则,真在皇亲贵胄里选,怕是没人敢娶她。
顾修冥见到楚辞那一刻,他不由地睁大了眼睛。
满脸不可置信!
“她……她是楚辞……?”顾修冥不解。
“永安侯,你说得不错,古越国的公主,正是楚辞,朕也是刚得知,楚辞原来是古越王流落在外的女儿,如今,古越国有意与我南国联姻,恰好,楚辞之前又嫁过你。”
“所以,朕决定,重新给你和楚辞赐婚。”
顾修冥暗暗握紧了拳头。
他不明白,好端端的,楚辞怎么就成了古越国公主!
“皇上,这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有错的,古越国使者亲自承认的,怎会有错?朕知晓,之前楚辞犯过错,不过,她如今不是以前的楚辞了,可是古越国公主,听闻你们之前,甚是相爱。”
“曾一起上过战场,并肩作战,感情深厚,还成为了京城一段佳话,你想必也不会介意的。”
皇帝都这么说了,他哪里还敢介意。
想到以后,他每日都要面对如此丑陋的怪物,顾修冥便觉得心里作呕。
他从未如此恶心过一个人。
不仅仅是楚辞的面孔,还有楚辞的所作所为,也让他感到厌恶。
“臣……不介意……”顾修冥几乎是强忍着说出口。
“如此,朕便放心了,你好好对楚辞,她是两国和平的象征,朕也会有赏赐,稍后便会送往永安侯府。”
“臣多谢皇上。”
楚辞也跪了下来,“楚辞多谢皇上。”
皇帝看了楚辞一眼,发现丑得实在没眼看,便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楚辞啊,介于你之前犯过的错,你昭华将军的封号,朕要收回,”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昭华将军,是古越国的公主楚辞,望你以后,安分守己,好好当好永安侯府的夫人,相夫教子。”
“楚辞遵旨。”
“好了,你们夫妻也有一段日子没见面了,先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离开了皇宫。
马车里,顾修冥这才恼怒地问,“你又在搞什么鬼!你不是孤女么?你怎么成了古越国公主?”
楚辞说道:“侯爷,我娘是南国人,当年,我娘在边境,遇到了一群古越族人,他们烧杀抢掠,将我娘掳走了。”
“我娘成为了古月国里卑贱的奴婢,有一次,还是左贤王的他喝醉了,半夜竟然强了我娘。”
“后来,我娘便生下了我,可是他们在乎血统,觉得我有一半汉人血脉,从不待见我娘。”
“我一出生,便成了卑贱之人,每日不仅要干活,还要遭受别人的欺辱。”
“这样的情况,直到后来部落发生战争,我与我娘趁乱,逃了出来。”
“可是我娘为了保护我死了,我以为我逃了出来,我便能自由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