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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塔前。

禁卫军押着龙阳进塔。

门口。

人皇与龙屹川面对面站着,一双黑色的眼眸仍旧平易近人,龙屹川身后的三位心腹低下头,后面的年轻人却直盯着这位伪皇,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很难对这个人露出仇恨的神色,这让他们感到恼怒。

“散了吧。”龙屹川低头看向身后的心腹。

他们迅速低头离开。

寂静的夜色下只剩下两人。

他们叫李煜之与龙屹川。

在人族叫人皇与太上武神。

私底下是父亲与儿子。

龙屹川正在尽力的释放自己的威严,可不知道为什么任何眼神都对他永远无效,他的脸色永远那么平静。

算了。

龙屹川抬头淡漠开口。

“从小到大,您总是说我太年轻,没有经历过战争,我不懂。”

“希望从今天开始,您好好教我。”

“最后一课!”

他坐在轮椅上抬头。

李煜之站着低头。

沉默了几秒后,龙屹川果然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李煜之说道:“今天的天气不错。”

“我们去看日出吧。”

“去希望山,就在北洲那边,小时候经常带你去的。”

这句话家常的话语让龙屹川的身躯突然开始剧烈发抖,原本那双冷静的眼眸瞬间被愤怒与仇恨覆盖。

“我说过很多遍了!”

“150年前就告诉过你,未来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我不可能回头!”

说完,他自己转着轮椅从李煜之身边走过,与之擦肩而过,背对着背走远。

他没有回头,一如这百年来那般。

可李煜之却忽然回首,道:“真的不去吗?”

“很好看的。”

这一刻,龙屹川握着车轮的手掌都在发抖,他回头狠绝的说道:“我不是你儿子!”

李煜之的脸上拂过一抹不自然的难堪,但很快就再次抬头,笑道:“我只能等你等到天亮之前。”

可龙屹川不再停下,径直远走。

偌大的通天楼广场前,男人依旧站着,披在肩上黑衣在寒风中微微飘荡,直到天上下起了雪。

……

大雪的彼岸。

龙玄在红衣电话挂断之后就已经起身离场。

狄天正忍不住起身道:“怎么走了?是戏唱的不好吗?是我没尽好地主之谊吗?”

一旁,王镇国瞥了他一眼道:“红衣办的事你搁这又唱又跳什么?”

说完,他把酒杯举过头,对着红衣道:“敬你。”

红衣也干脆利落的举起酒杯,笑道:“这杯喝完我也先走了。”

王镇国重重点头,道:“嗯,路上小心,以后有需要,随时致电北洋。”

白衣,施心诚,狄天正,钟泽民等也一一起身与红衣碰杯,接着,钟泽民穿上外衣招呼了一下红衣,表示要说悄悄话。

两人走到一旁的树林里。

钟泽民眉眼紧锁道:“你儿子现在还在他们手中,你不怕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吗?”

“要不要我派人去盯着?”

红衣笑道:“老师您多虑了,每年国会的时候我都会去看红天,这么多年,相信他已经成熟。”

钟泽民点头道:“照顾好自己。”

红衣却是低头道:“对不起您的是我。”

钟泽民摇头,道:“没事,今天老人家动手了,态度已经明,后面的事情不会难办。”

红衣轻声道:“我说的是您女儿的事。”

钟泽民抬了下镜框,淡淡道:“红天拉了那么多人给我女儿陪葬,也够了,这件事翻篇吧。”

“怎么会够。”红衣回头看向中州的方向,道:“当时红天凯旋而归,婚礼都已经备好,他们本该在三天后完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您与我现在都应该已经抱孙子了。”

“一个龙阳不足以抚平我内心的愤怒,我要他的太阳玄上经,全部消失。”

“老师,半年后国会上,我会提议重选族首。”

钟泽民挑眉:“你想坐?”

红衣点头,道:“这次之所以能引蛇出洞,关键在于狄风的手上握着他们太多贪污腐败的证据,为了兑龙阳的命,我让他交付上去了九成,剩下的一成直指中州总纪。”

“我坐族首,您补上中州总纪的位置。”

“我有许多弟子都在给他们的人做妻,她们现在的立场有些动摇,我需要往上再走一步,才能让她们彻底为我所用,下一刀就斩南州!”

钟泽民重重点头道:“我会全力支持你,只是龙屹川那边肯定会有所动作,半年后的国会投票情况可能会出现巨大变动,我们这边的票数不一定比他们多,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

“我明白。”红衣轻轻点头。

这时,她抬头看,只见夏侯东君正在与狄天正说话,并且态度有点奇怪,好像是夏侯东君在训斥狄天正。

场中。

夏侯东君淡淡道:“我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你说到处说红衣害死了你的妻子。”

狄天正眼神微变,道:“东哥,你听错了吧。”

夏侯东君微微侧过头,斜着眼道:“你知道我一直有洁癖。”

“你跟红衣年轻时那些事,我跟她都已经洗干净,翻篇了。”

“现在正是该团结的时候,那些陈年烂账要是再翻出来,谁的脸上都挂不住。”

说完,他站起身笑着对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后,回头走向红衣的方向,途中正好与迎面回来的钟泽民打了个招呼。

“你跟他说了什么?”红衣皱眉问道。

“就是那些事呗。”夏侯东君挑眉。

红衣眼神微眯:“你还在意我跟他谈过?”

“我跟你说了我没跟他上过床你怎么死活不信呢?”

“不是。”夏侯东君连忙摇道:“他跟陈婉儿他们说,你害死了他的妻子。”

“也可以说是我害死的吧。”红衣淡淡道:“够了,我以后再也不想听到这些事了。”

说完,她还嫌弃的看了一眼丈夫,道:“都是一把年纪的国会成员了,还揪着一百多年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儿女情长不放!”

“难道你怀疑当年我因你留的血是我后面补的膜吗!?”

夏侯东君慌忙道:“夫人你误会了。”

这时,红衣拿出一个合欢丹。

夏侯东君顿时有些紧张,道:“夫人,我伤还差一点好呢。”

红衣轻哼道:“你吃,我给你补。”

“嘿嘿。”夏侯东君顿时露出憨憨傻笑。

红衣掐了一把他洁白的脸,道:“还在意不在意了?”

“不在意不在意。”夏侯东君连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