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么赶紧替那个李景深掏出整整一万块钱当作赔偿款交给我,要么就识相点趁早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你……你这家伙!”张振明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像这种不知廉耻的家伙他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但是像如此这般无耻至极而且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无赖之人,他还当真是破天荒第一次见到呐!
“老舅,您先别生气啦,还是让我来处理吧。”李景深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然后迈开步子缓缓走到了汤辉闻的面前。
“哟呵,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打算再次对我动手不成?”汤辉闻见状,竟然直接把自己的脸颊朝着旁边一侧,同时嘴里冷冷地嘲讽道,“嘿嘿,有种你就放马过来呗!尽管使出你的全力狠狠地揍我好了,千万可别手下留情啊!”
李景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轻笑,说道:“就凭你这副模样,也配让我动手?打你,我还真怕弄脏了自己的双手呢!不过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那宝贝儿子可是在省里读大学吧!”
汤辉闻言,心头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吼道:“李景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有什么冲我来,别牵连到我儿子身上!”
一旁的何莹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咬牙切齿,满脸凶相地指着李景深骂道:“李景深,你若是胆敢碰我儿子哪怕一根头发丝,老娘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你没完!”
要知道,在如今这个时代,家中能够出一个大学生,那简直就是光宗耀祖、无上荣耀之事啊!
就拿隔壁村子来说吧,那家境贫寒的大学生,自打考上大学之后,就连村里德高望重的老村长见了他的家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镇上面甚至还会专门派工作人员前去他家探望和慰问呢!
正因如此,汤辉闻和何莹夫妻俩对于自家儿子可谓是视若珍宝,重视程度超乎常人想象。
为了将儿子培养成才,他们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几乎可以说是不计成本。
所以,当他们突然听到李景深提及自己的儿子时,又怎能继续保持冷静和淡定呢?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嘈杂声传来,原来是江海和江树兄弟俩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条通道,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院子里面。
这兄弟二人身材魁梧高大,犹如两座铁塔一般矗立在原地,仅仅只是这么一站,便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强大威慑力。
李景深猛地扭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急切说道:“大哥、三哥,你俩来得可真是时候啊,快过来帮帮我处理一件事情。”
听到这话,江树立刻撸起了衣袖,露出粗壮的胳膊,自信满满地回应道:“是不是要把这两个人扔出去啊?交给你三哥就好啦,这点小事绝对手到擒来!”
说着他便作势要上前动手。
李景深见状赶忙伸手拦住江树,一脸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哎呀,三哥,不是这事,咱们厂里最近也不算太忙,所以想麻烦你和大哥从厂里挑选出二十来个手脚麻利的人。”
“然后呢,安排他们先去镇上找家靠谱的印刷店印一批传单出来,接着再买好车票赶到省城的大学里,给那些大学生们发发这些传单。”
一旁的江海听后不禁愣住了,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景深啊,难不成还真会有大学生跑到咱们这个小厂里来购买饲料不成?”
李景深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大哥,我让你们去发传单可不是为了给饲料厂打广告呀。”
说完这句话,他将目光缓缓转向站在一旁的汤辉闻,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但语气却多了几分深意:“至于这传单上面究竟会写些什么样的内容嘛……需不需要我提前跟你详细说上一遍呢?”
被李景深这么一问,原本就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的汤辉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双目圆睁,怒视着李景深,咬牙切齿地吼道:“李景深,你要是敢乱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对于汤辉闻来说,那一万块钱虽然的确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如果与自己儿子的前途相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小钱罢了。
何莹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睁,牙关紧咬,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一句话来:“李景深,你要是敢毁了我儿子的大好前程,老娘我跟你没……”
可她的狠话还没来得及全部说出口,一旁的汤辉闻就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因为汤辉闻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再去激怒李景深这个煞星了。
只见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恶狠狠地盯着李景深说道:“好小子,算你有种够狠的,今天这笔账咱们先记下了。我们这就走,从此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老死不相往来!”
话音未落,他便用力拽住自家那还想继续撒泼骂人的婆娘,头也不回地朝着人群外走去。
可是,由于他们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太招人恨了,所以在拼命挤出人群的时候,汤辉闻和何莹夫妇俩又接连遭受到了好几个人的故意猛踹。
这些人或是趁机发泄心中对他们的不满,或是纯粹想看个热闹顺便出出气。
就这样,等到夫妻俩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群当中挣脱出来时,两个人都已经变得鼻青脸肿、衣衫褴褛,看上去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站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张翠云此时仍然余怒未消,她瞪着自己的丈夫江国立,愤愤不平地抱怨道:“看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拜把子兄弟?你一直真心实意地拿他当作亲兄弟一样对待,可人家呢?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