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在***府待到初五。
初五晚上叫了大夫过来给晏九黎号脉,大夫说脉象正常,孩子在肚子里长得挺好,很健康,***的身体也很强健。
轩辕墨放下心,翌日初六回西陵。
而正月初六,齐国大臣也开始正式恢复早朝,晏九黎又要进入忙碌的朝堂,且这一次是以名正言顺的身份。
轩辕墨把麾下第一将军顾锦城留在边关坐镇—曾经的国师府大管家,***晏九黎的面首之一顾青衣。
顾青衣原名顾锦城,出身西陵武将世家,精通兵法谋略,是摄政王麾下第一将军。
他留在边关,足以震住边关将领。
轩辕墨然带秦红衣和周檀衣回了西陵。
至于还留在驿馆的使臣们会不会互相攀咬,暂时没人关心。
上朝之后,晏九黎宣布登基大典定在二月初六,征询大臣们的意见:“诸位若有觉得这个日子不妥的,可以提出来,并说出理由,本宫会斟酌考虑。”
禅位诏书已写。
皇帝决定退位,***早晚登基。
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谁会纠结一个登基大典的日子?
毫无意义。
裴丞相当众表态:“***决定就好,二月初六是个好日子,适合登基。”
贤王纵然心里再怎么不满,这个时候也没有胆量再去惹晏九黎不快,全程沉默,像个隐形人。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晏九黎忙于朝政大事,京外兵马扩大操练,接手逐渐到位的战马和兵器,正式开始训练一支三万人的铁骑军队。
这三万人需要经过半年训练,然后过五关斩六将,淘汰一大半,留下一小半,成为精心打造的万人铁骑。
如今一切都才开始,至少需要两年才能看到效果。
回到西陵之后,轩辕墨以“淮南王、晋王和长平侯通敌,意图谋权篡位”为由,派出精锐军队,将淮南王封地上的将领全部捉拿归案。
一沓通敌书信和见不得人的密函甩在御案上,有淮南王跟齐国贤王的秘密来往,有晋王和淮南王意图谋反的证据,长平侯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淮南王封地上的官员们瑟瑟发抖,生怕被牵连。
长平侯全家下狱。
晋王府全诛。
此次因为通敌,被牵连的人数多达数千人,满朝人心惶惶。
书信密函是真是假,他们不得而知。
但摄政王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淮南王和晋王到底有没有通敌,他们也不知道,就算帮他们喊冤,却连淮南王和晋王的面都见不到,喊冤都没有意义。
轩辕墨以雷霆手段解释完使臣们的死因,又用雷霆手段处置了他们的余党,最后以雷霆手段,对朝中各部官员的职务做了简单的调整。
往返一个月,处理完朝中之事,重新选出几个使臣,并由户部拨钱,礼部和兵部负责筹备送给齐国新帝登基的贺礼。
时间很快到了二月初六。
齐国新任皇帝登基大典,普天同庆,万民臣服。
关于***是天命女帝的传言开始发酵,读书学子对***的歌颂已经传到了京城,人人都说***登基乃天命所归。
所以登基大典格外顺利。
繁杂的流程走完之后,晏九黎正式成为齐国新任女帝。
坐在大殿上接受群臣叩拜,文武百官高呼着吾皇万岁时,外面忽然响起一个急促的禀报声:“报!西陵摄政王携使臣到!”
满朝文武顿时大吃一惊,反应各异。
西陵摄政王?
文武百官纷纷转头朝殿外看去。
一人匆匆上殿,跪下道:“西陵摄政王携使臣而来,送上贺礼庆祝皇上登基,人已到了皇城外,请皇上定夺!”
大臣们面面相觑。
摄政王携使臣从西陵而来,送上贺礼庆祝皇上登基?
怎么听怎么古怪。
不是说元国师就是西陵摄政王吗?
不是说***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吗?
不是说他一直待在齐国皇城吗?
他什么时候离开齐国回到西陵,且这么快又返回了齐国?
还真是入齐国如入无人之境啊。
去年第一批来的西陵使臣死的死,伤的伤,还有没死没伤的被困在驿馆,如今摄政王又带了一批使臣过来,还送上贺礼?
真是诡异到让人心生不安的决定。
“按照常理来说,西陵淮南王和静襄公主死在齐国,西陵摄政王应该是来兴师问罪才对。”贤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他们竟然送上贺礼……不知皇上如何解释这件事?”
晏九黎一袭龙袍坐在椅子上,坐姿端庄而威严,嗓音清冷疏离:“朕没觉得有解释的必要。”
“那么——”
“西陵摄政王想做什么,你能管得着?”晏九黎冷冷看着他,“不如你替朕去迎接使臣,然后当面问问他,为何不替他们的臣子讨一个公道,而是来送上贺礼?”
贤王一噎:“臣的意思是,他们的贺礼极有可能不是真的贺礼,而是另有所指。”
晏九黎眉梢微挑,声音淡淡:“既然如此,就等他们进宫之后,看看他们送的到底是贺礼,还是驻扎在边关的兵马威胁。”
话音落下,满朝文武顿时安静下来。
这句话说得太直白。
就想一部分心里确实闪过这样的想法,所以表情显得有些不安。
毕竟晏九黎从未亲口承认过,她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西陵摄政王。
万一传言是假的呢?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西陵使臣在齐国有所死伤,摄政王是应该来讨一个公道的,此次却是送礼——难免让人怀疑这“贺礼”到底是什么?
“让他们进城。”
“是。”
一匹快马穿过长街,一身披风迎风招展,举着文书的男子一路高喊着:“在下西陵上将军,奉摄政王之名,前来祝贺齐国女帝陛下登基,特送上薄礼一份!”
“祝贺齐国女帝陛下登基,西陵送上薄礼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