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匆匆赶到了医院。
找到了老太太住院的病房，就看到走廊上那座椅上，傻柱正躺着呼呼大睡呢。
这就是那几根方木横在上面的长条椅子，靠背都没。
傻柱却横躺着，睡得挺香。
他也是挺累的。
一大爷看了他一眼，就朝着病房里看去。
老太太昏迷不醒的躺在病床上，一大妈在一边坐着，贾张氏在一边走来走去的。
这让一大爷挺费解的。
贾张氏怎么来了？
他推门进去。
贾张氏吓了一跳。
然后她把一大爷也吓了一跳。
一大爷没想到，这贾张氏这么大反应。
“你来了，出去说吧。”
一大妈小声说了句，就拉着一大爷出来了。
两人在门外小声说着话，一大妈讲着事情。
贾张氏挪动脚步，凑到了老太太身边。
这病房不是单间的，但是暂时没其他病人。
贾张氏看了一眼边上挂着的毛巾，就拿了起来。
“你不能活着回去。这口气，就咽了吧。”贾张氏低声说着，就把毛巾朝着老太太的口鼻捂了过去。
老太太一点反应都没有。
砰……
门开了。
贾张氏吓的一哆嗦。
“你干什么？”一大爷边走边问。
“我看老太太出汗了，给她擦擦。”贾张氏拿着毛巾，手有点抖，在老太太额头上蹭了几下。
“你来做什么？”一大爷感觉有点不对劲。
“瞧你这话说的，是人话么？我这不是看老太太生病，过来看看嘛。都是老邻居了。我这好心还喂狗了？那我还不管了呢。躲开。”
贾张氏把毛巾一摔，就撞开一大爷走了。
“老易，怎么了？”一大妈走进来，好奇的问了句。
她拉着一大爷出去，就是怕吵到老太太，结果还吵起来了。
“这贾张氏来做什么的？她为什么回来？”
“她说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怎么了？”
“她娘躺这，她都不见得过来。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一大爷有些想不通。
主要是，他没怀疑贾张氏和老太太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确实，她那性子不像能来看望的老太太的。但是，她也没好处拿啊。难道是来蹭饭的？”
一大妈也最多怀疑到这了。
“你刚才没说完，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一大爷也没再多想。
反正这贾张氏也就会借钱借粮蹭饭，这三样。
“唉，医生说，老太太摔倒，后脑磕了。应该会磕在拐杖那头上了。还没有及时送过来，耽误时间长了，加上老太太岁数又大。路上……可能要醒不过来了。”
一大妈叹了口气。
“摔倒？后脑砸在拐棍上了？这什么摔法？”一大爷脑补了一下，没想出来。
“我也不知道，医生检查了一下，后脑的伤应该是砸在什么东西上。我看那拐杖头上有血，就带着来了。只是半路……被那柱子给丢了。”
一大爷看了看外面呼呼大睡的傻柱。
“这孩子这两天恐怕都没睡好。”
一大妈还给傻柱解释下。
“路上出啥事了？”
“这孩子腰疼，把老太太摔下来了，那头……唉，也是老太太这命，正好赶上这孩子才结婚。”
一大妈叹息。
她还不知道，是傻柱把老太太弄屋里去，给推倒了。
拍门？那也是开始还没明白点的时候，用脚踢的。可惜，没人理会。
“这混蛋……”
一大爷怒气冲冲的出去，对着傻柱就拍了两巴掌。
“媳妇，别闹……”
傻柱嘟囔了两句。
他又梦见他媳妇了。
他现在可是满心的媳妇。
啪啪……
这两下重了。
“嗯？谁tm打小爷……一大爷？您怎么来了？对了，您赶紧借我五十块钱，回头，我找老太太借了，还您。”
傻柱直接伸手借钱。
“找老太太借？老太太都tm快咽气了。你还有心思在这睡觉？还媳妇？”
一大爷压低声音对着傻柱喊道。
“我不睡觉，那老太太也起不来啊。我又没睡在病床上，碍不着她啊。”傻柱挠了挠头。
一大爷揉了揉额头。
这话倒是没毛病，只是为什么这么欠揍呢？
“你要钱干嘛？”
一大爷突然了句。
“我给贾张氏……我是看东旭哥一直不在，怕他娘和儿子饿死。然后……这不是……那什么嘛。”
傻柱顺口就说，然后就开始找补，找不回来硬找。
如果傻柱不是含糊其辞的，一大爷还真不会怀疑，毕竟这傻玩意儿贴补贾家不少，但是看他这样子，一大爷就知道他撒谎呢。
一大爷也是看傻柱憨厚，贴补贾家，他才看中他的。
没啥关系的贾家，他都管着，那他这个以前给他饭吃的大爷，还能不管嘛？
后来才发现，他是盯着人家媳妇。
“既然，你娶媳妇了，那以后就得好好当家了，不能再和贾家不清不楚的混着了。得养家糊口，得养媳妇孩子。”
一大爷看着傻柱那样儿，还是不放心的劝了句。
“您放心。您还不了解我嘛。我这手艺，养活几个媳妇都不成问题的。”
傻柱倒是自信。
他一直这么自信，不然也不会惦记着，娶一个养两个了。
一大爷闭嘴了。
他扭头去找医生了。
不劝了。
“哎，一大爷，借钱啊。”
“没有。”一大爷头也没回的说了句。
傻柱也没有再说啥，却看了一眼一大妈。
没多久，一大爷就回来了。
医生给了建议，抬回去吧。
说白了，就是放弃了。
没有必要再救了。
这个时候，医生还是拿工资的，没什么提成之类的。
所以，也不会出现什么死人还能治的事情。
一大爷也没有再坚持，在医院死了，可能就要烧了。
抬回去，在咽气之前，还能换身装老衣服。
临走，又给打了几针吊瓶，尽量拖的久一点嘛。
等一大爷背上人，准备回去，都黑天了。
……
“老不死的，命真大。这样都没捂死你。不过，看你那死样儿，也是活不成了。嘿嘿，那些钱和金子都是我的了。我的。”
贾张氏一出医院就开始有点魔怔了。
一大把年纪了，还蹦蹦跳跳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