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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眼里闪过一抹深思,又问:“妈妈身上可还多了其他东西?”

乳母连忙摇头,“竹青姑娘放心,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府医拿起金镯子,仔细嗅了嗅,查验一番,而后面色微沉,“这金镯子里,的确有一种能让人身体逐渐孱弱的东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那乳母更是心惊肉跳,当即跪在地上,“竹青姑娘明鉴,奴婢不知道,奴婢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她自己就算了,更要紧的是她还日日照料小皇孙和小公主……

乳母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若这罪名落在她身上……她全家性命不保!

竹青已沉下脸,“随我去太子妃面前分辨吧。”

乳母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圆润的身体此刻打着哆嗦,脸色惨白,嘴唇颤抖。

“太子妃,太子妃娘娘明鉴,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谢窈正抱着岁岁呢,就听到一阵喧闹的求饶声。

她当即拧眉,将岁岁交给雨燕,这才转身出门,竹青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清。

谢窈看了乳母一眼,道:“去正屋说。”

这些事,还是莫吵到了她的孩儿。

“这金镯应是在一种药水中泡过,长期佩戴接触能让人身体变得虚弱。”

“据这位乳母所言,她佩戴不过十余日,身体便已明显虚弱。”

“小皇孙与小公主虽未长期直接接触,但夏日穿的单薄,再加上乳母又要喂养……天长日久,难免会有影响。”

“小主子本就年幼,若因此受了影响,只怕是不可逆的。”

府医说一句,谢窈的脸色便黑一分,而那乳母的脸色便白一寸。

“太子妃,奴婢当真没有害小主子的心思太子妃……”乳母跪在堂中,连忙磕起头来,似乎这样就能证明她的“清白”。

且她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额头便被磕红了。

“无论你有没有这样的心思,造成了这样的后果都是真的。”谢窈冷声道:“这金镯,是你从何处得来?”

乳母面色讪讪,“是,是……奴婢捡的。”

这话一出,门外忽然另一个乳母也出声,“太子妃,奴婢那日回家,家里也说捡了一包首饰……”

只她不曾动过而已。

其余几个乳母见状,也纷纷出声说家里都捡到了首饰,这么一开口,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这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不只府中的乳母,就连伺候昭昭和岁岁的几个小丫鬟只要出府的,都多多少少捡到了东西!

原本是一开口就能被戳穿的事,但因为捡到的是贵重首饰,这种事谁都不会主动说出来,免得让人嫉妒。

因而这样的事发生了将近半月,竟没被捅出来,若非今日闹出来……

而那乳母更是脸色惨白。

所有人都捡到了,但所有人的都没问题?就她的有问题?

究竟是谁,竟要这样害她!

她心里不忿,却也似找到了突破口一般,连忙道:“太子妃,奴婢也是被人算计,就算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害小皇孙和小公主啊。”

谢窈没急着回她的话,看向竹青,“去将大家捡到的首饰都拿来让府医检查一番。”

她看向众人,“放心,本宫不会要你们的东西,你们伺候昭昭岁岁尽心,本宫都看在眼里,只会有赏。”

众人连说不敢,都随着太子府的人去各家或住处取东西。

谢窈的眼神这才落在犯事的乳母身上,道:“别磕了,本宫知道你无辜。”

“太子妃明鉴,多谢太子妃,多谢太子妃。”乳母的发髻都已散乱,模样狼狈,却还是扬起一个笑。

但抬眸瞧见谢窈的表情,她一颗心还是沉了下去……

太子妃就算不怪她,但日后定也不会再容许她伺候小主子,她这么好的活计……就这么生生没了。

她倒是想求情,可看着太子妃的表情,到底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敢!

竹青很快就带着人将伺候昭昭岁岁身边人捡到的首饰都带了回来,一一分门别类,然后给府医检测。

很快,府医便沉着脸点头,“都有。”

呼啦啦的,所有人都跪在了堂中,而犯事的乳母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心里知道她再也没有半点机会了。

所有人都被算计,却只有她上了当。

太子妃会怎么想她?

谢窈一一询问了众人,是否接触佩戴过这些首饰,毕竟府医方才看过众人的身体,都没什么问题。

谢窈便道:“竹青,去取本宫的首饰盒来。”

“你们这些首饰都有问题,本宫便扣下了,用本宫的首饰来与你们换。”

众人连说不用,毕竟本就是捡到的东西。

谢窈却没应,态度强硬的让竹青给众人都发了东西。

众人都下去伺候,只留下犯事的乳母。

“太子妃……”她低声哀求。

谢窈道:“此事不怪你。”她还想谢谢这个乳母呢。

若非那大金镯子太晃眼,她也不会心生怀疑,连带着早早的便查出此事。

那些乳母最近没用,那日后呢?

天长日久,难免接触,若是等昭昭和岁岁身上出了问题她才发现……

那就太晚了。

乳母听到谢窈的话,悬着的心并未放下,仍旧十分紧张的看着太子妃。

谢窈道:“但本宫不能留你再伺候在昭昭岁岁身边,这些时日,你仍住在太子府。”

“等过些时候,本宫再为你另寻去处……”

“太子妃饶命!”乳母被吓得不轻,连忙哭着求饶,只以为谢窈的另寻去处是去黄泉。

谢窈:“……”

竹青无语道:“你伺候了小皇孙和小公主一场,太子妃岂是滥杀之人?起来吧。”

乳母小心的觑了一眼谢窈的表情,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多谢太子妃……”

雨燕领着乳母离开。

府医才道:“太子妃,这些首饰都是被人精心藏了毒的,其中的毒还各有差别,有些单个没有问题,但若是与其他的混杂在一起,便可能形成剧毒。”

府医如此一说,这些才更知道情况到底有多凶险。

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眼里闪过寒芒,“这里首饰如此多,必定会留下线索。”

“查!”

谢窈看着竹青,“你与司南一道,互为协助。”

“昭昭和岁岁那边更要小心,决不能出任何差错!”若说从前,她看重一双孩儿只为大计,如今她已打从心底里疼爱在意两个孩子。

动她的孩子,就是找死!

兹事体大,谢窈自然让人告知了萧稷,哪怕萧稷正在忙别的事。

但孩子的事,比天大。

萧稷匆匆赶回来,一张脸黑的可怕,一双儿女这才三个多月,便已遭了几次算计。

他厉声道:“查!”

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他枉为人父。

司南和竹青退下,府医则是按要求再去为两个孩子检查身体。

萧稷这才拥住了谢窈,轻声道:“都是孤不好。”

谢窈悬着的心骤然松了几分,嗔了萧稷一眼,“此事与殿下有何关系?殿下实在不必自责。”

萧稷道:“是孤没有保护好昭昭岁岁……”

“殿下若这么说,我这个母亲岂不是也有责任?”谢窈立刻反问:“还是说,殿下是在怪我?”

萧稷说不过谢窈,只得连声否认,他真正想说的,其实是他的身份。

但这太子之位,是皇帝早早允诺母后的,母后临终前又提及,皇帝才下了旨意。

他在尚未满月的时候就以早夭之身得了太子之位,这些年就从没过过安生日子。

自是有人怪他挡路,但这是母后留给他的……他自然说不出抱怨的话。

只能怪他自己。

“殿下。”谢窈伸手反抱住萧稷,仰头看他的眉眼里漾着温软的笑意,“不许乱想。”

萧稷微垂的眸里闪过无奈,最后嗯了一声,“好。”

府医很快细细检查了昭昭和岁岁的身体,确认两个孩子都没问题,谢窈和萧稷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多亏了窈窈。”萧稷有些后怕,想来动手之人也定不会想到,谢窈如此敏锐。

若是时间长些,真出了事,怕是一时半会儿都查不到这上面来。

谢窈轻轻摇头,看着萧稷道:“所以这些事……殿下是不是也遇到了很多次?”

谢窈的声音有些低沉,萧稷清楚看到了她眼里的心疼,一颗心骤然软了几分。

从前都不觉得遇到这些事有什么。

但此刻被谢窈这样一问,他心里竟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委屈。

原来有人心疼的感觉是这样……

萧稷握着谢窈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都过去了。”

他曾经遇到的,远比现在更凶险,毕竟他那时候可没千方百计护着他的父母。

“嗯。”谢窈点头,“以后有我护着殿下。”

萧稷唇角上扬,正欲启唇,忽的眉心一蹙,薄唇抿紧,猛然伸手将谢窈拥入怀中。

谢窈猝不及防,小脸埋在萧稷胸前。

萧稷的下颌靠在谢窈头顶,他喉咙滚动,将嘴里的血咽了回去。

饶是如此,他有些苍白的唇也被染上一抹红,他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些。

他最近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来势汹汹,让他猝不及防。

正如那些大夫们所言,就算暂时不致命,但他的身体也会逐渐虚弱……

“殿下?”

谢窈觉得有些不对,刚想抬头,萧稷却更快一步松开了她,转身走到桌边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谢窈拧眉,总觉得不太对。

但萧稷的表情十分自然,她没看出什么问题,正在这时,司南和竹青回来了。

“殿下,太子妃。”司南道:“属下已经查到这些首饰的来处,全是前些时日在京城聚宝斋买的折旧款式。”

“属下询问了掌柜和店小二,买家戴着幕篱,看不清面容,身材高挑,出手阔绰。”

“除此之外,便没其他线索了。”

竹青道:“奴婢让人在这些侍女和乳母们的住处打探,也说的确有一个戴着幕篱的身材高挑的女子路过。”

“时间上差了两日,这两日应是用去浸泡药水了。”

虽然查到了线索,但这人防范工作做的极好,不曾在人前露脸,想要抓到人还真不容易。

毕竟这个计划就是利用了人性的劣根性。

但从这人戴着幕篱的一系列行为来看,必是有谋划的。

谢窈吩咐竹青和司南继续让人深入的调查此事,府中则是对照料昭昭和岁岁的人,要求更严格了些。

当然,谢窈也提了相应的待遇。

她不差钱,只要能好好照料她的一双孩子,多少钱她都舍得。

谢窈大方舍得,给足了钱财,所以就算她提高了要求,乳母和侍女们也没有怨言,反而千恩万谢的。

在太子府伺候一个月,足抵得上在别家做工一年半载的了。

犯事的乳母见状,更是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若非背地里有人故意害她,这样挣钱的活计她本也有的。

且作为小主子的乳母,她的钱是最多的那一档。

可惜,可惜……

乳母心痛的几天都没睡好,可惜没人在意她的想法。

这日,卫婵又赶来了太子府。

她一进书房便道:“殿下,太子妃,东西送来了。”她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林氏子孙代表身份的玉佩,若非生死存亡,不得离身。”

“另外,还有林向文的手书一封,想必有这些应当足够。”

玉佩能证明身份,书信证明林向文还活着,当初林家为了这一息尚存的血脉拒不供出萧凝,如今应也能为这血脉说出真相。

“好。”谢窈松了一口气,“司南,立刻去请镇北侯来。”

林家的案子本就是裴宸在审,他去问理所当然。

也不会引起萧凝那边的怀疑。

“辛苦阿婵了。”谢窈示意卫婵坐下,卫婵轻笑摇头,“多谢太子妃关怀,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分内之事,不辛苦。”

说完林家的事,卫婵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呈给谢窈,“太子妃,这是阿兄让我交给您与殿下的信。”

从前自该交给殿下,但如今嘛,交给太子妃也一样。

谢窈看向萧稷。

萧稷拆开信,但看着信上的内容,他的面色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