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做梦也没想到,这样随意的试了一试,就让男人缠了她整整一夜,天微微亮时,才被清洗干净,迷迷糊糊的放回了主卧床上。
可谢昀却精神奕奕,不仅洗漱完毕,还坐在床边与她厮磨了许久,“宝宝,我得去公司了…”
“唔…”许然皱了皱鼻子,无意识的应和道。
“一会我跟林姨他们说一声,不让人来打扰你,宝宝那边也有人照顾,你安心睡,别担心。”
说完,他稍顿了顿,垂下眼睫,想起昨夜特别留恋的地方,喉结上下滚了滚,“我…开完会,就回来帮你。”
许然早就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觉得耳边有人不停的叨叨叨,连话都没听清几句,就重复着男人最后留下的字眼,“嗯…帮我…好困…不许说话了…”
谢昀见状,只得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默默帮她将被子掖了掖,转身来到了婴儿房。
三个月后,团团和圆圆的睡眠开始出现规律。
早上七点半左右,育婴师就会从冰箱里拿出存下来的母乳,温热后给宝宝们喝。
谢昀偶尔会参与其中。
他捏着奶瓶,看着宝宝们叭叭着小嘴尽力的吮吸,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禽兽不如。
这情况,算不算跟他俩抢饭吃呢?
谢昀尴尬的咳了两声,将宝宝们喝空的奶瓶递了回去,神色如常把要交代的事交代下去,然后叫上阿泰,离开了云鹭湾。
-
六月末。
羊城那头的绣娘突然来了消息。
说此前预订的褂皇及男士褂袍已经完工,不日便亲自送到港城来。
许然这才恍然忆起,距离那会量身,原来已经过去了一年。
在港城,龙凤褂是作为传统的存在。
还没看到实物时,许然以为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
可奈何,富贵迷人眼。
百分百金丝银线的绣制,一针一线,几乎看不到红色的缎底,将龙凤呈祥的图腾展示得立体又生动。
听说,绣制褂皇的绣娘绣龄通常要达到25年以上。
这也是中式嫁衣独有的匠心精神与韵味。
随着裙褂完工。
谢许两家的婚礼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除了接亲的龙凤褂,还有迎宾纱,婚礼主纱,敬酒服。
仅仅这些选择就足以让许然眼花缭乱,直到七月中旬才把所有礼服和饰品定了下来。
当天夜里,孩子刚睡下,她就迫不及待的发了个群视频。
这段时间,姐妹几个大多是靠打视频保持联络的。
乔熙临近生产,已经搬到顾宅去了。
温梨孕中期被管的严,加上江医生的寸步不离。
要像从前那样聚在一起着实不容易。
视频很快就接通了。
乔熙捧着手机靠在床头。
“呦,大晚上的,是有啥好消息吗?”
温梨在餐桌上吃着点心,顿时抬起了头,“主纱选定了?”
许然闻言,抱着手里的设计图册,激情开嗓,“没错,好消息。终于把这玩意敲定了,我现在人都傻了…”
“不过现在七月中旬,还来得及吗?”温梨眨了眨眼。
“嗯…可以加急,一个月内没问题。”
“我看看是哪款?”乔熙往前凑了凑。
许然:[图片][图片][图片]
“怎么样,之前讨论的时候好像你也提过这款噢。”
“对对对,就这款,你穿上一定绝美,我的老天,我都能想象…想…呃…”
许然:???
温梨:“熙熙姐?你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尿了,还是停不下来那种。”
“啊?你…不会是破水了吧,顾辞呢?”许然扔下手里的册子,语气紧张。
“他…他在洗澡,我叫他。”乔熙反扣下手机,朝浴室喊了声,“老公,我…好像要生了。”
……
就这样,那小崽崽才刚满37周,就迫不及待的从妈妈肚子里蹦了出来。
用乔熙的话说,那就是赶着出来参加干妈婚礼了。
-
日子最终定在了九月初七。
按当地习俗,两位新人在婚礼的前一天是不能见面的。
可许然却觉得是难得休息的日子。
甚至还提前了三天。
趁谢昀在谢家老宅谈论婚礼事宜的间隙,带着两个娃和育婴师一起回了许宅。
这实在怨不得她。
自从有了产后第一次,谢昀对某种事简直不要太热衷。
说真的,挺累。
可每每看到他求爱不遂的可怜模样,许然的心又一下就软了。
所以只好眼不见为净。
而某人兴冲冲从老宅回到云鹭湾,一看,天都塌了。
他水灵灵的老婆孩子呢?
谢弋:“家主,夫人说许宅那边今天也有其他事宜商讨,所以…吃了早饭就直接回去了。”
林姨:“对的,已经知会过老太太了。”
“老太太说,反正依老祖宗的规矩,婚礼前两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多一天少一天也无妨,还让夫人给亲家带了几句问候。”
谢昀:“哦,知道了。”
他淡定上了楼。
路过婴儿房还往里看了一眼。
回到卧室才有些绷不住了,拿起电话就给媳妇发了个视频。
从前,这里不过是他偶尔的落脚地。
有一天,住进了他心爱的人。
他们生儿育女,然后就成了家。
现在,老婆孩子都不在家,那滋味并不好受。
视频隔了许久才被接通。
谢昀勾起一抹笑,大概能想到他家宝宝捧着手机在做心理建设的画面。
他倚靠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着手机画面里的一大块白色背景,蹙起了眉,“老婆?”
这会,许然刚洗完澡。
原想着先挂了,穿好衣服再打过去,可又怕一会男人不依不饶,干脆接了。
沐浴后的嗓音有点朦胧。
“我在呢。”
她迅速套上睡衣,然后把头凑到镜头里。
“嘿嘿,老公,你…回家啦?”
“嗯。”
“那个,我跟奶奶说了,先回爸妈这,奶奶也同意了,你不许生气噢。”许然举起手机,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样子极其无辜。
谢昀瞬间就把心头那股郁结给憋了回去。
他张了张嘴,似乎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辞,只得低笑一声,神情无奈又略带着宠溺,“宝宝,你就这样回去了,就没想过…我怎么办吗?”
“……你…又不是团团和圆圆,不需要哄睡的。”许然说得理所当然。
男人沉默了几秒,好像真的考虑了一会儿。
半晌,慢吞吞的吐出了两个字,“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