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辉被苏若晚挂了电话,那边,谢父冲上来,质问,“怎么样?苏若晚那女人怎么说?”
谢清辉脸色难看地回,“她让我们把清灵带上去,一起去找她。”
“呵,这女人还挺厉害的,带上清灵那死丫头?那死丫头一直都是站在她那边的,也不知道苏若晚给清灵灌了啥迷魂汤,这丫头对她倒是死心塌地。”
苏母站在旁边抱怨。
昨天好在是喂了谢清灵一些安眠药,又让人守着她,才没让她闹事。
结果,这死丫头醒过来,就开始大吵大闹,真是疯了。
“清辉,先把人骗出来再说,看看,你奶奶的东西为什么在她的手上?”谢父冷静下来,事情发生了,埋怨吐槽咒骂都没用,只有把事情理顺了才行。
“嗯。”
随后,谢清辉打开谢清灵的手机,用谢清灵的手机再给苏若晚发消息,把见面的时间跟地点给苏若晚发了过去。
今天上午十点,市中心某咖啡馆。
白秦安给霍盛年打电话,主要是说他想辞职的这件事。
女儿教不好,他这个当爸爸的也很失望,他在电话里,对霍盛年感到很抱歉,所以,他想带着老婆出国。
最后一次,拼尽全力拯救女儿一次。
霍盛年在电话里批准了白秦安的辞职申请。
有这样的女儿,换做他,也会努力尝试挽救。
昨天在山上还看到白嫣柔,白嫣柔是没见过男人吗?
谢清辉这样的男人,也值得她这么稀罕。
挂了电话,苏若晚把谢清辉用谢清灵的手机发过来的见面时间跟地点拿给霍盛年看,霍盛年看了下时间,把决定权交给她。
“会会看吧。”
“好。”
两人先回家,把之前跟谢奶奶签署过的转让协议都在家复印好,霍盛年给莫有为打电话,莫有为这次没有回凤城,是留在帝都帮霍老爷子解决问题。
霍老爷子要转公司给霍盛年,并且让他独立经营,不受霍靖邦的控制跟约束,这一点,莫有为是最为欢喜的。
霍靖邦当了家主,他别想着控制霍盛年。
霍盛年不稀罕霍家家主之位,但是他需要的是自由,就跟刘奶奶一样的自由。
霍靖邦从来都不知道,霍盛年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却把霍盛年当做他的敌人。
处处针对霍盛年。
还真挺可笑的。
莫有为知道霍盛年跟苏若晚要去跟谢清辉聊谢奶奶那些财产的事情,莫有为感慨,这件事才刚刚办完,谢奶奶人就没了。
真是冥冥之中,谢奶奶好像知道她要没了似的。
她的这些财产,交给苏若晚,她真的可以放心。
莫有为认识苏若晚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不是认识时间长短来决定的。
“好,我知道了,立即给你安排人过去。”
“嗯。”
苏若晚坐在旁边没吭声,她知道霍盛年是在给莫有为打电话。
……
十点整,市中心,漫漫咖啡屋。
同一个位置,如今,苏若晚不是一个人,她身边有霍盛年陪着。
也就一个多月的样子,时间很短,然而,物是人非。
谢清辉带着父母进来,苏若晚没有看到谢清灵,她脸色蓦地一变,“清灵人呢?”
“清灵在上厕所。”谢母反应很快,当即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啊,苏若晚,清灵在上厕所,这几天,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直很想奶奶,哭哭啼啼的,你说你,非得要让她出门,半道上就一直喊肚子痛。”
谢清辉更是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只是,这拙劣的演技,落在苏若晚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是吗?说明清灵对奶奶是真心的,倒是你,这几天,脸色好像比之前还好看,怎么着,你亲奶奶都不在了,你好像一点都不伤心啊。”
苏若晚也是个会戳心窝子的。
谢清辉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是再伤心,人也回不来了,再说了,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难道就不生活了吗?”
“苏若晚,今天我们找你来,是有事情要问你,清辉奶奶的房本,什么时候过户到你那边去了?”
“当然是上次,你们控制谢奶奶的人身自由的时候,谢奶奶对你们失望了以后,就找了律师跟我办这件事。”
“我拒绝过,但是,谢奶奶不接受,我让你们带清灵过来,那是因为,清灵她知道这件事。”
“什么?你说清灵知道?”谢母不敢置信的站起来,伸手指着苏若晚的鼻子,“你敢不敢跟清灵对质,苏若晚?”
谢清灵这个死丫头,她胳膊肘真要外拐到这个份上的话,别怪她这个当妈的心狠手辣。
简直不知所谓。
一家人就算闹得多不开心都好,那也是内部矛盾,苏若晚这边属于外部矛盾。
“我当然敢,我要不敢,干嘛非让你们把清灵带过来?不敢让清灵出来的,是你们吧?”苏若晚挑眉,面对谢母的无礼,她懒得跟她计较。
“我们有什么不敢的,我现在就去找她过来。”
“好。”苏若晚很是淡定。
谢母一走,谢父蹙着眉心,话锋没之前那么咄咄逼人了,而是变缓了好多,“若晚,其实你跟清辉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我知道,清辉对不住你,你对我们家,对清辉他奶奶挺好的,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尤其是清灵,她到现在都跟她大哥说,她只认你一个嫂子。”
“你现在也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清灵,你们俩这辈子当不成姑嫂,倒是可以做姐妹,你们俩当了姐妹后,咱们不还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你知道,清辉从国外回来,他想创业,本来贷款都快成了,突然之间,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拦路虎给拦住了。”
某个杀千刀的霍总:“咳咳……”
“我们谢家,也就指着他奶奶那点地,若晚,清辉没有跟你结婚,之前闹成那样也是误会,你看你现在嫁得也挺好的,咱们就一笑泯恩仇了,你说好不好?”
谢父是个老狐狸,毕竟人生阅历在那儿,他知道,要想说服对方,那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
“谢伯父,您这话说得不对,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所以,何来的一笑泯恩仇呢?”
“您刚才都说了,这一切都是误会,不是吗?既然是误会,是不是就没有仇?”
谢父点头,“是,你说得对,那是我用词不当,若晚,你别跟我介意。”
“我自然不介意的,那还请您有些事不要跟我介意才好,毕竟,您刚才也说了,那些地都是谢奶奶的,所以,我认为,谢奶奶本人有处置她财产的权利,您说呢?”
“……”
谢父脸色骤变,想着用好脸色对苏若晚,让她乖乖地把他母亲的房本跟地契交出来,结果,苏若晚这丫头是真不好糊弄啊。
说他老母亲有处置她财产的权利,这不就摆明了,她不打算还那些东西了,不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全家是要跟她好好打这场官司的。
“苏若晚,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可别忘了,我奶奶她有老年痴呆,犯病的时候,让你趁机拐骗我们谢家的财产,你说,法官是信你呢,还是信我们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我们才是她的监护人,苏若晚,你算个屁。”
如今的谢清辉对苏若晚,那是一点客气都没有的。
苏若晚看着曾经在她面前装扮出来的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的人设,如今突然崩塌成这般,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过去的谢清辉,还真是挺能伪装的。
“血缘关系?监护人?就算是这样,也要看本人的意愿吧?”
“法官也不能不完全不顾当事人的意思,谢清辉,谢伯父,与其在这儿怀疑我是否用什么手段欺骗了谢奶奶,不如好好自省一下。”
“为什么谢奶奶信我一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而不信任你们这些与她有血缘关系的监护人呢?”
“……”
谢家父子俩顿时禁声了。
谢清辉更是意外,苏若晚到底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的?
从前的苏若晚,可不是这样的啊。
谢父低笑了声,“所以,苏若晚,你是不是决定了,我母亲的东西,你这是要死死的捏住,不肯还给我们了,是吧?”
“不好意思,谢伯父,我这是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
“否则,谢奶奶在天之灵,她不会安息的。”
“呵,别把话说那么好听,我还不知道你吗?这话说来也奇怪了,你嫁的男人,可是鼎鼎大名的霍家人,按理说,是不差我们这点钱的。”
“怎么,你男人不愿意养你这只破鞋吗?”
谢父对苏若晚的忍耐到了极限,作为长辈,他深知不该对她说这样的话,但是这丫头片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下一秒,谢父就让霍盛年给揪住了衣领,“这话,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霍盛年声音冷冽,神情冷酷,而且,他刚才出手相当快,谢清辉就坐在他父亲的旁边,他都没看见,霍盛年是怎么出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