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山,缅甸人,1915年生人,其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是缅甸独立运动的杰出领袖,更是缅甸反法西斯自由同盟的核心人物,可以说他的一生都在追求让自己的国家独立,并因此被广大缅甸人民尊称为“国父”。
然而,对于杜致航而言,能记住昂山这个名字,并非源于他那所谓的狗屁的“国父”光环,而是因为后世详尽的历史资料记载。尤其是在第一次滇缅会战那段惨痛的历史时期,昂山所统率的缅甸独立军甘愿充当日军爪牙。在昂山及其领导的缅甸独立军的协同作战之下,日军才得以势如破竹般地长驱直入。当时进入缅甸作战的中国远征军由于对当地复杂地形缺乏了解,再加上遭遇敌人的前后夹击,损失极为惨重。更让人义愤填膺的是,昂山对待被俘的中国军人手段极其残忍暴虐。据不完全统计,大约有 1500 名受伤的中国远征军战士,因不甘忍受被俘的屈辱和折磨,毅然决然地选择在了集体引火自焚,以这种悲壮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虽然昂山这个家伙是个短命鬼,没过几年就被人给刺杀了,可这也弥补不了他对中国远征军所犯下的累累血债。
“让他进来!”
杜致航微微转头,向着身旁恭敬站立的副官轻声吩咐道。只见副官应诺一声后,迅速转身离去。不多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很快,那十几名缅甸人的头目,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在副官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他来到杜致航面前站定,先是礼貌地微笑示意,随后用一口极为流利的汉语自我介绍道:
“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杜将军了吧,在下阮文龙,乃是昂山将军的高级幕僚。此次受昂山将军所托,特地前来拜会杜将军,商谈一下有关双方合作的事宜。”
杜致航闻言,只是随意地抬眼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淡淡地回应道:
“合作?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值得合作之处呢?据我所知,你们的昂山将军一直致力于追求国家的独立,恐怕在他眼里,我们也不过是一群侵略者罢了。”
面对杜致航略显冷漠的态度和话语,阮文龙并未露出丝毫尴尬或恼怒之色,而是依旧面带笑容地继续说道:
“杜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讲啊。当前局势之下,咱们共同面临的首要敌人无疑是那些蛮横霸道的英国佬。况且,杜将军您治理下的这片土地上的缅甸百姓,非但没有遭受任何欺压和迫害,相反还得到了不少实惠和生存发展的机会,您这等善举可是有口皆碑啊!”
“哟呵,没想到,你不仅这汉语说的不错,就连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水平呀,看这样子,你应该不是缅人吧?”
杜致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地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站在对面的阮文龙赶忙陪笑道:
“杜将军果然目光如炬啊!我确实不是缅人,而是来自越南。只因家中遭逢大难,被仇家一路追杀至此。幸得昂山将军出手相助,将我收留在此处,这才有了一条生路啊!”
杜致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脸色一正,严肃地说道:
“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说说你们的昂山将军到底打算怎么和我们展开合作呢?”
阮文龙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回答道:
“回杜将军的话,昂山将军的意思是希望能与贵军携手合作,对英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彻底把英国人赶出这片土地。一旦行动成功,将军愿意和您一同共治缅甸这片土地!”
然而,杜致航听完这番话之后,却是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哼一声说道:
“哼,如果这便是你们所谓的诚意,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就凭这点条件便想让我出兵相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昂山若是以为这样就能空手套白狼,那怕他是打错算盘找错人了!”
说话间,杜致航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那是多年来在军旅生涯中的杀伐决断所磨砺出的一种上位者独有的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杜将军息怒!”
阮文龙急忙开口说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昂山将军深知贵方后勤可能存在些许紧缺状况。为了彰显我方与贵军合作的合作诚意,过几天我们将会派人将 10 万斤大米送到您这里来!”
听到这话,杜致航原本紧绷着的脸稍稍松弛下来一些,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生硬说道:
“嗯……这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虽说他的后勤补给问题早已交由南洋陈家负责处理妥当,但在当下这种复杂多变的局势之下,有谁会嫌手中掌握的粮食太多呢?更何况此时此刻,还远未到跟昂山独立军彻底决裂的时候。尽管心中仍对他们怀有一笔尚未清算的血账,但所有这一切都得等到成功送走那些英国佬之后再从长计议。目前的情形下,也唯有暂且同他们周旋应付罢了,毕竟杜致航还得指的对方给英国佬扯扯后腿牵制一下呢,要不然让英国佬腾出手来全力对付他,即使能扛住也会有不小的伤亡,他之所以脱离国军不就是为了给弟兄们找条活路,可不是让他们来这异国他乡当炮灰的。
见杜致航态度有所松动,阮文龙赶忙趁热打铁地说道:
“既已如此,那在下便不敢再多叨扰了。我这就速速赶回营地向昂山将军禀报,希望咱们此次合作能够顺利圆满、皆大欢喜!杜将军,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言罢,阮文龙郑重其事地向着杜致航行了一个颇具中式风格的抱拳礼,而后转身匆匆离去。
“去,替我送送阮先生!”
杜致航开口对着身旁的副官开口吩咐道。
副官急忙上前几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开口说道:
“阮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