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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安平县男 > 第93章 白洁!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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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的后院。

洛扶摇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资料。

香菱拿着纸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自家小姐扇着风。

“小姐,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你想顾公子你就去见他呀,你又不去,现在他要回安平县了,你又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来灵州府的时候还刻意让李妈妈隐瞒自己的去向,你说你要是让他知道......”

“闭嘴!”

“哦!”

前楼的顶层。

曾经连头发丝和指甲盖都透露着妖媚的明月心难得的露出乖巧的模样。

“君叔,有消息传来,顾寻阳找了包打听,说是在找灵州府的高手,没有投靠某个势力的高手。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再找你?看样子是想网罗一些江湖高手为他所用?”

‘君叔’:“极有可能,小姐,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明月心:“有才学,有抱负,有手段!”

‘君叔’:“你在这明月楼也有几年了,你觉得收获如何,复国之事......”

明月心眼神一暗,“遥遥无期!”

‘君叔’:“我们需要一个强援。”

明月心:“他太弱了。”

‘君叔’:“我看了他的信息,他几个月前还是个傻子!”

明月心:“可是......”

‘君叔’:“接触一下又何妨?若真的合适,弱小又怎么样,我们可以让他变得不再弱小。”

明月心:“那试试?”

‘君叔’:“试试!”

明月心:“我去安排。”

‘君叔’:“便让那包打听把我的信息透露给他吧。”

...........

顾寻阳可真拿不出一万两白银。

不如试试?

那包打听虽说是丑了点,可既然能像跟屁虫一样跟了那女子一个多月,足见其心之诚,而那女子也让他跟了一个多月,也不是没有希望不是?

缓缓走近,只见那女子安静的站在坟前,竟像是有些出神,顾寻阳二人走到身旁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土坟看着已有很多年头,但坟前的石碑却一眼就能分辨出是近几日才立起来的。

石碑上简单的刻着一行字------夫君钱云一家之墓。

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钱白氏洁敬立(这里不知道怎么写,抱歉。)

一家之墓?

白洁?

“姑娘?白姑娘?”

叫姑娘没错吧?

从背影看,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

白洁缓缓转过身来。

看清那姑娘容貌的瞬间,顾寻阳只觉得菊花一紧。

“你......杨......杨蜜?”

那白洁竟神似自己前世‘认识’的一位少妇,再想起之前的‘时迁’,一时竟有些后背发凉,不知所措!

什么风格?时迁配杨蜜?

白洁:“公子?”

白洁转过身来,看到一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脸上神情竟像是在哪里见过自己?

杨蜜?

杨蜜是谁?

张虎也有些莫名其妙,试探着道:“公子?”

顾寻阳定了定神,还好还好,声音虽然也很是温柔动听,却是一点都不像的。

躬身作揖后歉意的道:“抱歉抱歉,白姑娘,你实在是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

白洁微微一福,“见过公子,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嘛!”

顾寻阳道:“在下也是不信的,只是事实摆在眼前,这......”

白洁微微一笑,也不纠结这事,礼貌的道:“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公子不是找那包打听有事嘛?这是?”

顾寻阳道:“在下安平县顾寻阳,确实是找那包打听有点事,只是......只是......”

白洁又微微一福,算是见礼了。

“原来是顾县男,果然是人中龙凤。”

顾寻阳:“姑娘知道在下?”

白洁是结过婚的人了,原本不该再称‘姑娘’,可若是叫白娘子,却又觉得有些怪怪的。

白洁:“如今在这灵州,顾公子之名没听过的人恐怕不多。”

顾寻阳转念一想,也便释然。

淡淡的道:“些许虚名,不值一提!”

白洁也不争辩,“公子刚刚话有未尽,那包打听?”

顾寻阳有些难为情的道:“这话说起来,怕是要让姑娘见笑了,在下原是想找那包打听打听一点事,可他说要一万两白银,在下......在下拿不出来,所以他又换了个条件,说是......说是只要在下能让姑娘自愿嫁给他,也行。”

顾寻阳说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可自己和这白姑娘素昧平生,除了实话实说也别无他法。

白洁睁大了眼睛,“一万两?公子可千万莫要被他哄骗了,这问个话还能要一万两?奴家活了二十多年闻所未闻。”

顾寻阳道:“不瞒姑娘,在下想问的事很重要,倘若他真能提供有用的线索,那这一万两银子在下也是愿意出的。”

白洁:“????”

这顾公子声名在外,不可能是个傻子啊,那可是一万两啊!

白洁对这面前彬彬有礼的俊朗公子颇有些好感,于是善意的道:“公子,奴家和他也算有些......有些交情,却不知公子要问什么,不如奴家去帮你问问他?”

顾寻阳却道:“不可,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消息对在下很重要,倘若是姑娘替在下去问,那包打听或许顾念和姑娘的交情,会说一点,但是肯定不会全盘托出,在下听说那包打听形影不离的跟了姑娘一个多月,足见他的诚意,倘若姑娘也对他有意......咳!若是姑娘没有那个意思,那在下自去筹那一万两白银就是了。”

白洁看了看顾寻阳,却没再说话,转过身默默的看着那新立的石碑。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沉默了一会。

顾寻阳想着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上前一步站在白洁身后。

“姑娘,这坟墓......石碑却为何多年以后才又新立?”

白洁听出了顾寻阳的疑惑。

想了想,开口道:“这是我夫君钱云一家的衣冠冢。”

衣冠冢?

见顾寻阳没出声,白洁想着如今也能算是大仇得报,而且还和眼前这公子有着莫大的关联,倒也不是不能说,更何况憋自己心里十多年也够久的了。

便又自顾的接了下去,看是对着顾寻阳说话,其实更像是说给曾经的自己。

“我是个孤儿,是城南白家馒头铺里我的养父养母把我养大,二老无儿无女,待我极好,甚至花钱给我请了先生让我读书认字。

十年前,我嫁给了钱云,钱家所有的人都对我极好,我以为自己终于要过上幸福的生活。

万万没想到就在新婚几天后,我回家省亲之时,却传来了噩耗。

钱家一夜之间被灭门,而且行凶以后还放了一把火,把整个钱家都烧了。我吓坏了,既不敢回钱家,也不敢待在白家馒头铺,一个人带着干粮在城外的山洞里住了一个多月,后来事件慢慢的平息,但刺史府一直都没有查到凶手是谁!”

白洁似乎是在回忆,眉头紧皱。

停顿了一会,才又继续说了起来。

“我回到白家,提心吊胆的过了半年,但一直都没有出什么事,或许是因为这个案子太过恶劣,刺史府并没有轻易的放下,一直都在查,也可能是因为这样,凶手害怕暴露,一直没有再出手,所以我也就慢慢的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一年以后,刺史府放弃了,但我不甘心,于是我一个人在暗中调查,这一查就是十年啊。这十年里先是我的养父去世了,后来养母也走了,他们临走前都劝我放下,让我重新找个人嫁了,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一直有个执念。”

顾寻阳静静的听着,越听越是动容。

反而是白洁,似乎没有太多情绪波动,除了刚开始时的皱眉。

或许是过去了太长时间,或许是她该流的泪早已经流干。

也或许是她压抑了太长时间,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她需要一次情绪的释放。

“十年啊,整整十年!一直到今年年初,终于被我查到了一些线索,原来当年我夫君一家之所以被灭门,都是因为我夫君酿造了一种很特别的酒,他还没有取名字,但我敢肯定,他酿造的那种酒就是如今的女儿红。

原来我夫君一家的死,全是拜那沈千山所赐,他的双手沾满了我夫君一家的血,他用女儿红赚的每一两银子都让我无比的愤恨。

十年了,我终于查出来了,可我知道沈千山如今家财万贯,有钱有势,而我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在我费劲心思想着怎么告倒沈千山,给我夫君一家报仇雪恨的时候,他竟然死了,呵呵呵,竟然就那么死了,可太便宜他了。

意外的是他的死竟然又是想侵吞公子的杜康酒,哼......果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可他死了,我竟然高兴不起来,我很迷茫,感觉自己突然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为什么去活!”

白洁忽然就停了,既没有去看顾寻阳,似乎也没有在意他听了自己的故事以后作何感想。

目光游离的眺望着远处的青山,似有一抹化不开的惆怅!

微风轻拂,吹起了她的发丝,却可能吹不散她无限的愁绪!

或许她已经把想说的都说完。

只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感叹着夫君一家的悲惨遭遇,也缅怀着那个曾经无限勇敢的自己。

顾寻阳有些唏嘘。

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苦命的女子。

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心中倒也能理解,人就是这样的,靠某种信念苦苦支撑着,若是这种信念突然消失了,确实会怅然若失,甚至失去继续生活的勇气。

最后还是白洁自己打破了沉默,她似乎已经从某个悲伤的情绪里走了出来。

“顾公子,谢谢你耐心的听奴家唠叨了这许久,其实你也算间接的帮我夫君报了仇,小女子无以为报。”

顾寻阳:“......”

你不会要以身相许吧?

看着白洁那姣好的面容和身段,想着以身相许好像也不错,嘿嘿!

却听那白洁又接着道:“其实那包打听人也挺不错的,他虽然长相差了些,但心底很善良,对我也是不错,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

顾寻阳:“你......”

不对啊,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了嘛?

许的是那贼眉鼠眼的包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