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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徊对女人的哭泣,其实并不耐烦,喜欢看孟津稚哭,也仅限于在床上,要是换到床下的任何地方,他都觉得麻烦。

只是现在又好像有一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具体也还说不上来。

但,除了又烦又燥——

还有点其他的情绪。

姜徊眼锋垂落,声音平静得仿佛在陈述:“我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哭什么?”

孟津稚:“你不管。”

口气很凶,又透着些许呜咽。

像是养在医院内的流浪猫,面对陌生人总会哈气,但一边哈气,又一边小心翼翼的靠近,奶凶奶凶的。

她乌圆的眼睛抬起来,沁满了朦胧的水雾。

更像了。

姜徊作势松开手,收回腿,“那我不管了。”

孟津稚心底松口气,视线余光瞥向一侧的走廊,几乎是在男人松手的片刻,一个箭步,她直接冲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的姜徊十分危险。

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在。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腕就会被拽得生疼,也没冲出去。

反而因为男人反方向的一拉——

她整个人失去重心,直接跌进姜徊的怀里。

抬头看过去。

姜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色无比平静:“你觉得我会放你去见封征吗?”

他全部听见了。

哐当一声,孟津稚的心重重往下沉。

没等她反应,姜徊手指收紧,指关掐在纤细手腕上,他另一只手跟着用力,穿过孟津稚的腿弯,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

这家饭店的楼上就是酒店,方便人休息。

走廊尽头更是有直达的电梯。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个动作代表什么,内心都很清楚。

孟津稚更慌了,挣扎着说:“姜徊,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能?”姜徊单手按了电梯,声音冷嘲:“你骗了我多少回了,我只是用同样的方式对你一回,你的反应就这么大?”

孟津稚:“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姜徊:“封征、林温文,姜鸣,还有宁愿——”

他每说一个人的名字,她的心尖就跟着颤抖一下。

尤其是听到最后那个名字时。

她的眼神不受控地望向他,想要确定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头顶的电梯灯洒在男人的发梢,肩头。

他的轮廓更加凌厉了一些,眼锋似是刀尖,要把她的心肠剖开,看里面是真是假。

好像不知道。

孟津稚的情绪镇定了不少,又在下一秒高高提起。

电梯到了。

姜徊穿过走廊,往其中一间房走去。

似乎是早有准备一般。

孟津稚的心突突跳起来,她像是刚回过神,语气不自觉带上示弱:“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姜徊:“听不懂就算了。”

他的声音散漫,带着些许不在意。

滴的刷开大门。

他一把将孟津稚丢了过去。

孟津稚后脑勺着床,虽然有缓冲力,但还是受到了一定冲击,脑子嗡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往床的另一边爬去,想要逃开。

姜徊一把攥住她脚踝。

被褥被连带着滑下床铺。

她的两次逃跑激怒了他,一手握着她的小腿,低下头吻了上去。

最后,理智都归于一片安静的虚无。

只有吵闹的电话铃声在反复作响。

孟津稚意志消失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躲不过去封征明天的盘问了。

说好的接她,她却一夜没了消息,是个人都会着急。

次日。

孟津稚点着发酸的腿下床,每走一步,都是小美人鱼踩在刀尖上,酸软到极点。

她拿着手机,走进盥洗室。

短短一夜,屏幕上多出了无数消息。

基本都是封征打过来的。

孟津稚唇角微微收拢,她拧开水龙头,回拨过去。

封征立马就接了。

只是他没有开口,他没说话,孟津稚也没开口。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和封征说。

封征:“你只要告诉我,你现在安全吗?”

孟津稚:“安全。”

封征:“那就好,早点回来。”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又竭力克制着什么。

沉默几秒。

封征那边率先挂断电话。

孟津稚刻意磨磨蹭蹭,洗了个脸,又洗了个头,这才出去。

一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姜徊。

她心跳都要快跳出来了。

孟津稚扯了扯唇角,“你、你怎么醒了?”

姜徊:“电话打完了?”

孟津稚心下一沉,干净澄澈的眸子愈发清亮,她语气稀疏平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是吗?”他看向她手上的手机,说:“需要我帮你打给封征看看吗?”

孟津稚一顿,没有再继续否认,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徊上前一步。

孟津稚往后退一步。

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

直到,脚跟踩上盥洗室和过道的分界线,她停下脚步,有些恼羞成怒。

“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么步步紧逼,像是爱上我了吗?”

姜徊冷笑一声:“爱上你?”

孟津稚:“不然呢?”

“我只是不希望我的东西被别人碰。”他的视线轻蔑又冷淡地扫过她身上的痕迹,语气压低,一字一顿:“不然,我会觉得很脏。”

男人约莫都是这样的,拥有超强的占有欲。

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使丢了,也不允许别人拿走。

否则,他们会不择手段拿回来。

对于孟津稚,姜徊大抵也是这么想的。

饶是孟津稚已经足够冷静,但面对这么羞辱的言论,她脸色还是一白,整个身体都跟着晃了晃。

姜徊又说:“不是人人都能打探到我的行程。”

孟津稚瞳孔睁大,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昨天下班,秦天华一脸神秘,说带她去堵人的样子。

这分明是姜徊先放了风声。

让他们上套。

牙齿咬紧下唇,她说:“你的目标是——我。”

姜徊淡声:“你要是乖一点,或许我真的会腻了你,让你跟林温文在一起,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用了我的名声,却还在外面勾搭野男人,既要又要,是谁教你的?”

孟津稚抖了抖,咬牙道:“大不了我辞职。”

姜徊:“不够。

孟津稚:“那你要什么?”

“陪我睡。”他的视线赤裸裸又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