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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顾影帝独家秘闻 > 第167章 杀死一只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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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人进来,但是万万想不到是姬凌音,所以当大熊淡漠地望去一眼时,立马瞳孔地震了一下。

他条件反射想找什么东西遮住脸,但是胳膊一动,就扯着胸口包扎的肋骨疼得紧。

最后错不及的就直接用手挡住了脸,挣扎着要起身,\"姬小姐。\"

姬凌音是立马快步就过来,扶着按着他的半边胳膊,不许他起来,\"你快好好躺着。\"

大熊是极其听话,更准确一点,是他服从命令,所以马上就老老实实躺着了,但是挡着脸的手却不肯挪开。

\"好些了吗?\"

姬凌音给他整理了下褶皱的床单边边,关切地问,看大熊裸露着上半身,胸口那里缠了很多绷带,白花花的医药水味道,应该伤的不轻。

她顿时心里就有些难过和愤气。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但是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今眼见着大熊伤的这么重,姬凌音就忍不住牙痒痒。

\"我没事的,姬小姐,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咳咳。\"

大熊一向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自己吃了什么苦,从来都不说。

正比如现在,他都伤的卧床了,还担心姬凌音会不会被那群道士欺负为难。

但他自身也做不了多少事情,只能尽力而为。

尽管知道顾先生会护着姬凌音周全,但是大熊的担心和挂切却也不是假的。

\"谁敢为难我?\"

姬凌音故作轻松的笑着,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绝不会被人欺负的,但是被大熊记挂和担忧,还是止不住心头一暖,眼眶有些红。

他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样。

姬凌音想,尽管她没有哥哥,但是这种感觉就是自然而然的,信任的流淌。

\"那就好。\"

大熊真的上下仔仔细细将姬凌音打量了一遍,眼里没有任何情欲,而是在检查物品完好无损一样细致。

所不同的是,这目光是有温度的。

看着姬凌音哪哪都好好的,大熊才真正舒了口气,他这辈子没什么挂念的事,所以凡事都是尽力做到周全就可。

但是姬凌音在他黑白发苦的世界里留下了一抹颜色,酝酿成了漫天的洪流。

但真到了这一刻,大熊却发现,自己其实给不了姬凌音什么保护,更多的无能为力,让他第一次产生深深地挫败感。

不过这挫败也是淡淡的痕迹,因为无能为力,因为姬凌音身边有很多要护着她的人,所以自己也就可有可无,不那么重要。

\"别挡了,我都看到了,拿下来。\"

姬凌音眼眶有些酸酸的,她不用再问大熊跟那群道士起了什么冲突,百分百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为了自己才会这么较真硬抗的。

说着,就想要抬手去拿开大熊挡着下半张脸的手,方才进来时,她只打眼看了一下,并不真切。

姬凌音想看看大熊到底长什么样子。

\"会吓到你的。\"

大熊偏着头躲开了,而姬凌音本来也只是轻轻伸手试探,于是也缩了回来。

她不想做强人所难的事。

\"我不会害怕的,我也不在意伤疤。\"

姬凌音轻轻柔柔地说,没再上手,但把自己的态度摆明了上来,她并不是外貌协会的,何况对于大熊,长什么样子其实都无所谓。

有这种心安和信任感就足够了。

无关于他的长相。

大熊的目光迟疑了一下,但挡着脸的手,依旧没有拿开,他害怕自己的丑陋会吓到姬凌音。

更怕这丑陋会让她觉得恶心。

卡西莫多,大熊觉得他自己就是巴黎圣母院的卡西莫多,怪异丑陋,他没读过多少书,但对这个人物倒是印象深刻。

人是会被同类吸引的,感同身受也只有同类能体会的到,哪怕只是书里的人物。

\"我不怕,相信我好吗?\"

姬凌音见大熊神色松动,于是再次试探性的伸手过去,轻轻触碰到了大熊挡着下半张脸的手。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宽大,关节处像木桩一样,风雨砥砺的坚硬。

此时在姬凌音白白嫩嫩的小手衬托和对比下,大熊的手显得更黑了,像枯枯的木条。

姬凌音在碰到大熊手背时,感觉到他轻微的抖动一下,是很不习惯的条件反射,但是并没有躲开。

于是轻轻勾着他的手背,目光信任地直视着他,告诉他,自己真的不会害怕的。

大熊没在说话,而是黝黑古铜的脸上,有着一抹红晕,耳根子也不断的发热发烫,他憎恨自己的丑陋,同时也不想就这样拒绝姬凌音。

她像个天使一样看着自己,怎么能拒绝这双眼睛呢?

罢了罢了,也许等她真的看到了,就会嫌弃和厌恶吧,大熊心里五味杂陈的不确定。

手背僵硬着在犹疑,但还是被姬凌音慢慢给拉开了。

说到底,大熊是怕用力弄伤了姬凌音,才泄的力,在他眼里,姬凌音真的太柔弱了,像一朵易折的娇花,亦或者是一块松软的奶油小蛋糕。

她应该永远精致漂亮,被人端在手心里爱护。

她是天使,生来就应该被爱包裹。

而不是去接触自己这等丑陋的人。

大熊的目光有些哀伤,做好了被嫌弃的准备,甚至有一瞬间,他不太敢去看姬凌音的目光,害怕这双美丽的眸子里会出现厌恶的神情。

但他是个英勇无畏的人,敌人的刺刀也不会让他害怕和屈服,就那么微秒间,大熊就直直地看过去了。

他永远正视现实,哪怕现实血淋淋的。

但是他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姬凌音盯着大熊脸上伤疤的眼睛里没有惊奇,也没有害怕,只是淡淡的悠远,还有些哀伤和心疼。

\"这些,是怎么受的伤呢?\"

姬凌音看了眼大熊,试探性轻轻将手指搭在了大熊脸上的伤疤上,那些条条交错纵横的伤疤像狰狞的蜈蚣,在如玉的芊芊细指衬托下,有种狂野妖冶的美。

\"小时候被人划的…\"

大熊的脸一开始绷着,不习惯姬凌音的触碰,而后慢慢松弛下来,整个人也舒展了下来。

姬凌音没有嫌弃他,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以及一种淡淡的喜悦和宁静。

神啊,你终于在我的世界里馈赠了一个礼物。

不,不只是礼物,而是送来了一个天使。

大熊不信神,但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幸福,从没人这么温柔地对过自己。

\"小时候?\"

姬凌音缓缓滑动,抚摸过大熊下半张脸的条条伤疤,感受到他微微战栗绷着一下,但是并没有反抗和拒绝的神情,才接着继续。

这些得多疼啊,还是小时候。

姬凌音忽然感觉心很难受。

\"嗯,我是叙利亚人,后来那个地方打仗,我就被关进了一个实验室看守所,那时候太小了,记不清了……后来有一对韩国夫妇收养了我,但是他们又把我遗弃了。\"

大熊淡淡地说着,眼睛里并没有悲伤,而是仅仅在诉说着客观事实一样。

他没有对别人讲过自己的故事,因此也不太会组织语言,就慢慢地停顿一下,再说一下的。

《杀死一只知更鸟》里写到,你永远也无法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像他一样到处走来走去。

可真当你走过他走的路,你连路过都觉得难过。

大熊的叙述很平淡,就像在照着课本念字,但那不是字,而是他真真切切的人生,光是听着开头,姬凌音就心脏酸涩的难受。

\"他们为什么遗弃你? 因为你的伤疤吗?\"

姬凌音忍不住出言打断,一开口就喉咙发紧,胸腔闷闷的。

\"嗯,他们很有钱也很有地位,收养我的初衷是为了标榜慈善,一开始也想过给我整容或者修复,但是咨询的医生说我太小了不适宜动手术,而且这些伤口上检测出实验药物痕迹,修补起来难度非常大,几乎不可能恢复如初的。\"

大熊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恨,甚至可以听出隐隐约约的谢意。

当初收养自己的那对韩国夫妇,不管他们目的是什么,但至少也是真的打算过,要为自己做些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