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拍摄是在黔南,但是故事的背景是在彩云之南。
而且还是一个少数民族的故事。
一个有着群婚,和纹面历史的民族。
钱信当年自驾来到彩云之南的时候接到了这个人口最少的少数民族。
被他们的曾经的习俗文化所震惊,结合老一辈的爱情,写下了这个剧本。
至于采风点放在黔贵,是这里的少数民族也很多,而且都是在大山之中,云贵自古是不分家的。
拍摄地点钱信也选在了黔贵和彩云之南。
故事直接从一场婚姻开始,做出了些许的改变。
不可能用上那个民族的名义,不然会有麻烦,也会给那个民族带来麻烦。
采用半架空的方式,拍摄这部电影。
张小霏和张颂纹两人有一段没见面。
甚至他们都没看到剧本,钱信没有给他们剧本,只是让他们知道剧本的概况。
直接拉着他们两人来到了拍摄场地,宣布开机。
没有台词,两人第一天拍摄就被一群人簇拥着,举行了婚礼。
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懵的,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演了。
没有剧本,没有台词。
怎么演?
倒是群众演员很给力,好几个都是话剧团的老演员,他们已经提前从钱信那边知道这场戏要怎么演。
唯独两个演员不知道怎么演,一脸尴尬的被穿上了新郎袍,换上了新娘衣。
“出嫁咯!!!”
一个黑魆魆的老汉站在门口用本地话喊道。
这是钱信在黔贵采风的时候认识的一个老人,老人一辈子没有结婚,很健谈,带着钱信了解他们当地的一些文化,还写了一手好字。
后来钱信才知道这位老人曾经是村里的支书,年轻那会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但是父母反对就没有成,后来他一直单身。
让他饰演一个不讨喜的角色,这种人在每一个村子似乎都有一个,年纪很大,却没有结婚,一直单身,什么红白喜事他都知道,都会。
张小霏在镜头下不知道怎么演,就这样被送上了花轿,一路上敲锣打鼓的送到张颂文的家中。
面对四周人的恭喜,张颂纹也是一脸懵,因为这些人他都不认识,他们还非常热情的恭喜他,喊他阿涛,让他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演了。
“我就说了,这样演绝对好。”监视器那边的钱信看到两人的表现拍手道。
跟了钱信几年的一位副导演感慨道:“有时候不知道怎么演,也是一种演技,而且两人还在努力的演,更完美了。”
剧本的背景其实就和现在两人的表现完全一样。
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被家里人指定结婚,张颂纹饰演的角色是走出大山的年轻人。
故事背景是在上世纪四十年代,那些个山河破碎、风雨飘摇的时期,哪怕是位于西南地区也不得安宁。
张颂纹饰演的阮涛在外学习,后来入伍,家里人害怕他出去之后回不来,于是想着给他娶一房媳妇。
本来他们民族是有群婚的,想到儿子肯定无法接受,于是找到了十里八乡最漂亮的一个女孩沈秋。
沈秋也没看到过自己的丈夫,两人在没有见面的情况下,成为了夫妻,这种无所适从,突如其来的婚姻,让两人都处于迷茫状态。
镜头下的两个人表现非常好,演比不演的好,演的不好效果更好。
尤其是张颂纹,早年离开家乡,在外上学,他哪里认识这些人,叫不出来名字的那种尴尬,更是体现在他的眼神那种泪汪汪,写在脸上的尴尬。
两场戏,发生在两户人家,其实距离并不远,但是两个镜头全部是一镜到底。
为了这场戏,钱信特意从中影借了一套设备出来,两套设备同时拉片。
最后把两条线合在一起,钱信会把两个摄影的画面最后做一个合并处理,相当于把两部电影合在一起的拍摄手法。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大胆的尝试,一个大荧幕,同时出现两个画面,喜庆的氛围中,两个无所适从的新人,即将要结婚。
无论是电影中出现一些错误,钱信都没有修改,也没有喊停,完完整整的一镜到底,而且还是群像,哪怕是笑场在这种欢喜的场景中也不会觉得突兀。
当两个人合在一起,两块荧幕变成一块的时候,素未谋面的两人成为了夫妻。
新婚之夜,阮涛无法接受,和父母爆发了矛盾,当他看到沈秋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很美丽。
男人哪有不好色的。
阮涛逐渐的喜欢上了对方,沈秋也喜欢阮涛这个才子。
他们的民族是有纹面的习俗,女性在结婚之后,要在脸上用荆棘刺,刺上一个个血印,然后涂抹草木灰。
或许在古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像是一种对女性的奴役。
又或者说好听点,是为了让女性变得更丑,面对山贼的时候女性可以免受山贼的迫害。
具体怎么想就留给观众了。
结婚后的沈秋按理来说是要接受纹面。
阮涛不同意,他觉得那是封建糟粕,现在已经是民国时期了,不应该有这种风俗。
在阮涛的坚持下,沈秋没有进行纹面,依旧是那么美丽。
而阮涛收到了信件,他要入伍了,他是军校毕业的,在毕业后已经是一名小军官。
接到上级命令,要入缅作战。
沈秋留在家中等待她回来,一年没有回来,两年没有回来,村里的人说闲话,小混混们觊觎她。
就连山贼都听说了她的美貌,惦记上了她。
而沈秋的家人觉得阮涛战死了,希望沈秋另嫁他人。
沈秋却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去纹面了。
为了等待自己的男人,为了免受其他困扰,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已婚女人才有的纹面,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刺青。
“就算他不要我,我也要等他回来,我沈秋是他的女人,一辈子都是……”
沈秋的纹面让她少了很多麻烦,同样的一个人生活的她非常困苦,每天除了下田之外,就坐在村口等待,她一直在等待自己的丈夫归来。
这一等,就是七十年。
直到在国外工地上挖到了一片墓地,墓碑上面有阮涛的名字。
而村口,已经是一位九十多岁,满脸刺青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