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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他和她结婚,只是因为他娶不到想娶的

容聆原本扼杀的火苗再次被点燃。

这是一种来自女人骨子里的虚荣——在绝望时被上位者拯救。

女人天生容易被这种身份行为感动,

只是她还记得昏过去的司机,哑着声道,“车翻了,司机还在车里,能帮我一把吗?”

谈津墨叫上邵庭,三人一起把院车司机抬上了车。

重新回到温暖车内,双手被谈津墨握着,容聆很快缓过劲儿来。

她再次查探司机情况,呼吸微弱,但至少有。

邵庭车子开得很慢,三十分钟后进入台风眼,车速就恢复了正常。

三人很快到达医院,司机被送入急救,而容聆也发现自己手臂竟然脱臼。

还好不用手术,经过复位后用绷带固定。

半个小时后,司机苏醒,还好没事。

容聆也算松一口气。

此时已经快十点。

容聆担心他俩都不在,孩子们会害怕,但又担心回去路上不安全,会再出什么事,一时下不了决心要不要回去。

谈津墨看出她担忧,“邵庭和我训练过,这种天气行车开飞机都不在话下,不用担心。”

于是三人又往回赶。

回到老宅已经十一点多。

兰姨告诉他们孩子们刚睡,容聆也就没进去打扰他们。

一天下来,她已经疲惫不堪,加上手臂脱臼不舒服,她简单洗完澡就躺在了床上。

可沾了床,她反而睡不着了。

想起她茫然无措那一瞬,他像天神一样出现。

那一刻,她就觉得内心决堤,已然失守。

是她自己不够坚定,还是老天要和她开玩笑?

他中意别人,如果她中意他,注定是一场无疾而终,她还要执迷不悟吗?

已经受过一次伤,还要再经历一次吗?

谈津墨洗完澡出来,看见她睁着眼睛在发呆,便问了一句,“还不睡?”

容聆失神双目看向他,问出心中疑惑,“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他把毛巾扔在沙发上,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上床。

虽然是睡的一床被子,但是彼此睡在床边,中间根本碰不到对方。

即便如此,容聆依然感觉的心跳加快了一瞬。

她垂着眸,遏制着失控的心脏。

谈津墨偏头看她,“我打你电话没人接,又打去医院才知道你坐院车下班,你们院车有路线,我顺着路线开。”

想到刚才那种情景,他微微叹气,“再生气也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容聆想说,她真的没有生气。

她只是给自己设了底线,不希望自己越线。

可站在他角度一想,可能真的会觉得她在生气吧。

她垂着眸,沉默着没有反驳。

谈津墨倾身,伸手握住她腰肢,将她往自己这边揽。

她仰躺着,而他在她上方,四目相对。

渐渐,容聆脸上热度攀升,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目光深邃,黑黢黢瞳孔里是某种挣扎,但最终还算叹一口气,转身在她身边躺下,两双眼睛盯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男人声音压抑低沉。

“我父母是联姻,两人感情原本还不错,但是在我十岁那年,我父亲不顾我母亲反对,收养了一个女孩。”

容聆侧脸,看着他凌厉下颌线,已经微微眯起的眼。

他这是要和她说他父亲的事了吗?

谈津墨察觉她的视线,也侧过脸,抬手反折于脑后,像是要长谈的意思。

“她叫萧窈,是我父亲初恋的女儿。当初我父亲和母亲联姻后,那个初恋也嫁人了人生了个女儿,只是那个丈夫嗜赌成性,还家暴,那个初恋逼于无奈只能离婚,但对方不肯,于是我父亲出手让两人离了婚。

我母亲为此大闹一场,甚至怀疑萧窈是我父亲私生女,后来查dNA才证实不是。”

说到这谈津墨顿了下。

容聆也觉得这个故事似曾相识。

又一想,这不是改编版她和沈西渡,还有安南月的故事吗?

看来豪门也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精致让人羡慕的表面,都是肮脏不堪的内里。

谈津墨在短暂的停顿后继续道,“那个女人离婚后,生了重病,弥留之际请求我父亲收养萧窈,不然只怕她会落在亲生父亲手里。我父亲答应。

在她死后,不顾爷爷和我母亲反对,甚至断绝和谈家关系,也要收养萧窈。为了她,我父亲和我母亲离了婚,放弃了谈家的股份,离开了谈家。”

这就是一个看似痴情,实则无情的故事。

容聆勾了勾唇,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她迟疑了一下,问,“你是觉得我和你母亲遭遇相似,所以对我动了恻隐之心,之前才一直那么帮我是吗?”

谈津墨没有否认。

他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我母亲没有你坚强,她离婚是一时冲动,但是离婚后她走出不来,一年后就自杀了。”

容聆怔忡,没想到他母亲的死是这个原因。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也许此刻的他也不需要安慰,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伤口早已经结痂愈合。

沉默此时像一面窗,很好地阻隔住某些真相。

只要她不好奇,不推开那扇窗,她就不会有知道的可能。

但谈津墨今天和她促颈长谈,就是为了告诉她真相,所以当他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容聆下意识想他闭嘴,但理智还是告诉她要忍住。

她面容微微发白,听他阐述少年心事。

“十五岁那年我去找父亲,第一次见到她,那时的我恨她,捉弄她,把她一个人关在了鬼屋,她胆小懦弱,哭着求我,我满足了恶劣的心思,同时也对她产生好奇,于是天天跟踪她,发现她经常被人欺负,终于有一次我出手帮了她。后来,我们成为了朋友。”

谈津墨的声音有些低,有些沉。

容聆静静听着,心却像漏了风,哗啦啦的冷风吹进来,吹得她心凉凉的。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经历。

年少时的感情最是珍贵,甚至历久弥新。

容聆不敢想,经过十几年沉淀,他对那个女孩的感情会有多深。

她尝试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她不想再听了。

可谈津墨没有放过她,“我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不是朋友,是在她被其他男生表白的时候,我和她说了自己的想法,她吓坏了,并拒绝了我。”

“容容……”

他忽然叫着她的小名,大概是想要看她反应,伸手过来。

容聆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避开他的手,赶紧“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听到她的声音后,他才继续。

“你和她完全不一样,你是玫瑰,是木槿,是凌霄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梦想,是独立女性。可她就像一株菟丝花,依附着我父亲而活,懦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担心自己会让父亲失望,怕被他抛弃。”

容聆心想,他知道的花还挺多,一般男人做不出这比喻。

可她不喜欢。

无论好与坏。

她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他把自己和其他女人放在一起比较。

维持着这一点小小自尊心。

她终于开口,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她再不好,可你喜欢她。”

“谈生,你和我结婚,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娶不了她,所以随便娶谁都可以。而我,嫁过人,又识趣,不会给你提要求,所以和我结为期两年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