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徐景淮正在出城的下坡路上,这是去往白家老宅的必经之路。
刹车没有任何作用。
徐景淮深吸一口气,稳住方向的同时,拨通了姜映蔓的电话。
“你到了吗?我去接你。”电话里,姜映蔓语气轻快。
“绾绾,不需要接。听着,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徐景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绾绾,我爱你。”
电话挂断后,徐景淮拉开车门,瞅准时机,快速跳车。
“啪——”
瓷盘落地,姜映蔓划破了手指。
心跟着剧烈跳动,姜映蔓心中一颤,正要找手机,白禾禾跑了过来,“姑姑,爸爸回来了。”
白怀青进屋,看见了那一地的碎片。
“怎么了这是?”
“不小心摔了个盘子。”
白怀青看了下姜映蔓的手,“慢点。”
“没事,一个小口子。”
白怀青问:“徐景淮呢,怎么还没来?”
姜映蔓在手上缠了个创可贴,答:“在路上,刚刚还联系过。应该很快就到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景淮却迟迟没有出现,姜映蔓一直在拨打电话,却无法接通。
桌上,摆满了佳肴,正中间放着生日蛋糕,但来吃饭的人,却并没有如约出现。
白禾禾有些饿了,他坐在餐椅上,看看白怀青,又看看姜映蔓。
“不等了,我们开始吧。”姜映蔓放下手机,扯出抹笑。
生日歌唱完,蛋糕切了,红包给了,白禾禾度过了自己的四岁生日。
只是,姜映蔓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勉强。
她想到徐景淮在挂断电话前说的那句话,内心越发不安。
吃完午饭,姜映蔓跟着白怀青进了书房。
“小舅舅,能去查查徐景淮的下落吗?”
“什么意思?”
徐景淮的消息,在白禾禾生日的这天晚上,临近十一点的时候,终于传到了姜映蔓的耳中。
消息是江沉舟带来的,告诉姜映蔓,对方临时有公务安排,临时变了行程。
再细问,江沉舟只是说,不要担心,徐景淮一切都好。
军区总院,徐世坤身边的大秘,一脸严肃地站在手术室门口,手里捏着电话。
“手术还没接触,您放心,我会守在这里。”
五个钟头前,徐景淮被发现昏迷在山脚,全身多处骨折。
路过的人报警后,徐景淮被送医。
半个钟头后,电话打到了徐世坤的秘书处。
只是,徐世坤正在陪同首长出访,并不能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徐天那里是肯定不能打扰的,在徐世坤的授意下,徐晋南到了医院。
直接将弟弟转去了军区总院。
骨折都是小事,最严重的伤在后脑。
徐景淮在跳车的时候,紧紧抱住了头,但糟糕的是落地处是个碎石滩,他的后脑遭受了严重撞击。
江沉舟得知徐景淮车祸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往燕都。
站在手术室门口,见到徐晋南后,江沉舟憋着的那股气,才终于稍微松了一口。
然而,在等待手术过程中,江沉舟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徐晋南给弟弟输了大量的血,整个人苍白得很。
他坐在等待椅那,眼眸微阖。
手术持续了六个钟头,徐景淮被推出手术室。
清醒了十分钟不到,便又昏睡过去。
得到徐景淮的许可,江沉舟才给姜映蔓打了电话,用的理由是公务安排,所以才临时改变了行程。
对于徐景淮的伤情,他闭口不提。
因为徐景淮交代,不要让姜映蔓担心。
这晚,很多人都没有睡着。
姜映蔓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终于有了一张和徐景淮一模一样的脸。
徐晋南只睡了不到两个钟头,他刚输了很多血,身体必须要休息。
江沉舟守在特护病房里,一眼都没闭,他需要立马整理资料,向南都省委报告徐景淮此次的车祸事件。
徐世坤的大秘,将徐景淮的情况,第一时间报告到位。
徐景淮的手机,在距离徐景淮身边百米外被找到,损毁严重。
江沉舟重新换了个手机,开机,收到很多姜映蔓发来的消息。
关于车祸案件的侦查,从严从快办理,一切都在暗中进行。
第二天上午,徐景淮短暂醒来一次,暂时说不成话。
江沉舟知道他在意的事情,告诉对方,姜映蔓目前很好,已经派了人保护,至于造成这起车祸的凶手,正在侦查中。
徐景淮再次陷入昏睡。
等徐景淮完全清醒,已经是三天之后。
脑部受到撞击,后脑勺的伤,经过手术,瘀血排除,但完全康复,还需要个过程。
至于身体的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左脚,脚踝骨折。
徐景淮睁开眼,看见的是江沉舟。
这间特护病房,已经变成了一个临时办公室。
病床对面的桌上,摆满了资料。
徐景淮发出声音的时候,江沉舟正在电脑前忙碌。
“沉舟……”
江沉舟抬头。
“景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徐景淮扯出抹虚弱的笑,“别紧张。”
医生进行了全面检查,徐景淮刚醒来,还是很虚弱,不能长时间劳累。
事情的来龙去脉,徐景淮再次讲了一次。
警察也到病房录了口供。
大部分时间,徐景淮都在病床上躺着,他的康复进展,也第一时间专报南都省委。
在康复期间,关于徐景淮的任职公示已经到期,他调入南都省委工作。
姜映蔓那里,再接到徐景淮的电话,距离白禾禾的生日,过去了半个月。
徐景淮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徐景淮,这些天,你到底去哪了?”女孩的声音,带了点哭腔。
“绾绾,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徐景淮安抚道。
他的说法,和江沉舟之前说的如出一辙,临时有紧急公务,所以未能参加白禾禾的生日宴。
“下次不准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姜映蔓略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对着电话说:“禾禾说你没能来参加他的生日,小家伙很不开心。”
“我的好绾绾,都是我不好,等我忙完,我当面向你赔罪。还有禾禾,伯伯也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