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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策心中千回百转,干涩、苦闷又内疚的情绪几乎是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那种感觉不亚于方才得知宋若安不会制香时,那样的撕心裂肺。

他始终注视着宋熹之的侧脸,那分明是一张熟悉的脸,可贺云策却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贺云策想着,随即身上捏了捏拳,便上前了一步,心中简直是有关于从前的千言万语想要问,想要对她说。

此刻他已经走到了宋熹之的身边,又是欲言又止的叫了一声:

“之之……”

宁王的瞳孔震动了一下,表情也在此刻变得微妙了起来。

宋熹之听见这话,瞬间头皮发麻,她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与贺云策离开了半步的距离:“你的称呼,我受不住。”

贺云策感受着她防备又的眼神,又想起两人此刻的关系,心中有些酸涩,又是有些庆幸。

他酸涩重生一次,宋熹之阴差阳错的成了自己的大嫂,而不是自己的妻子。

可他又是庆幸,幸亏自己重生了一次,自己前世对宋熹之的伤害还没有发生。

更幸运的事,前世的所有事情,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晓。

既然前世的一切可以忽略、抹开,就像是冬日里银装素裹的雪地一样,将他从前的一切不堪都粉饰太平。

那么今世在他还未真正伤害到她的时候,他的这一句道歉就都不算迟。

贺云策想到这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没有上前,只是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即又再次开口:“大嫂,对不起。”

宋熹之终于听见了他久违的道歉,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又是闭了闭眼眸。

垂在身侧的双手松开又握紧。

她觉得这一声轻飘飘的道歉不够,对比前世发生的一切,倒是显得可笑至极。

她甚至从贺云策的眼眸里看见了几分庆幸。

庆幸什么?

宋熹之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贺云策看着她这样沉默的表情,张了张嘴,又是想要开口,可厢房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喧闹。

一道男子的声音远远的从门外传来。

他打开厢房的门,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愤怒:“对不起?别说宋老板了,就连本王都不愿意!”

几人听见这道突兀又熟悉的男声,纷纷诧异的抬起头,就看见秀王推开厢房的门,又被宁王的侍卫拦在了门前。

他愤怒的脸贴在了厢房半开的门缝里,让几人都看得清楚。

等他与宋熹之对视时,脸上的愤怒又微妙的转化为了尴尬和讨好。

“小王听闻宋老板与小皇叔在厢房里闲聊,于是便想上来与小皇叔喝个茶,顺便和宋老板道个歉。”

秀王急急开口。

其实京兆府的人离去后,秀王就想要见宋熹之一面,为的还是从前,那熏香的事情。

此刻他已经在厢房门口登上了许久,人群来来去去的挤着他,他站的连腿都已经发酸了。

结果他还没抱怨呢,便看见贺云策不知死活的闯了进去。

既然连贺云策这个十恶不赦的匹夫都能进了,那他凭什么不能进?

于是秀王犹豫了片刻之后,思量再三,也强硬的闯了进去。

宁王两个侍卫挡在厢房的门口,又是有些无奈的看了宁王一眼,看见宁王摆了摆手,他们才终于把人放了进去。

秀王得到了允许,如临大赦的进了厢房。

原本能够见到宋熹之,他很开心,整个人也雄赳赳气昂昂的,可当他走到贺云策身边的时候,脸色又是骤然的耷拉了下来。

他看着贺云策那张可恨的脸,冷笑了一声,劈头盖脸的就是骂:

“小贺大人,你的爱妻还在京兆府的牢房之中呢!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在此喝茶。”

“宋若安有这样大的本领,也是多亏了你的助纣为虐,你觉得这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便能揭过你对宋老板和本王的伤害?”

若是当初他不听了贺云策的谗言,直接接待了前来送香的苏明礼和宋熹之,也就不必这么兜兜转转的讨香了。

不仅在诗会上失了颜面,甚至在誉王面前都被冷嘲热讽。

若不是贺云策从中作梗,说不定这香楼都是有他的一份!

秀王想着,便越发咬牙切齿了起来:“你方才在人前装的撕心裂肺,到底是真的被人哄骗,还是假无辜呢?”

贺云策听见这话,只觉得脸上火热,他看着宋熹之有些玩味的眼神,一下子捏紧了手里的方子。

“今日的事情给你带来了不少的困扰,我知道一句道歉是不能磨平的,如今真相大白,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贺云策说完,又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些被捏皱的方子。

他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最后抬头看了宋熹之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贺云策走了,宋熹之的脸色骤然松动了下来,原本乌云密闭的厢房里,气氛也在此刻好了不少。

秀王朝着宁王作揖:“见过小皇叔。”

等宁王点头后,他便直接转头,也朝着宋熹之做了一个揖:“还要给宋老板赔个不是。”

“从前你和小苏大人,亲自来我秀王府献香,可我当日不得空,没有见到。”

“除了是没有缘分之外,也全都是因为贺云策的挑拨和阻拦!”

“是他听信宋若安的话,偷了宋老板铺子的熏香,又是装模作样的送到了小王的面前,让宋老板和病体初愈的小贺大人等了这么久,简直是追悔莫及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日宋熹之带着熏香,在秀王府门口站了那么久,却不得秀王的接见,如今她开了这个香楼,倒是要让秀王在她的厢房前久等了。

宁王听见这话,在此刻瞪大了眼睛,他猛地一拍桌子:

“你居然让宋老板久等?是哪来的单子?若是她站久了,被冻得制不了香了,那要怎么办?”

秀王被自家皇叔突然的动作吓得一个哆嗦,又是赔笑,像一直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是是是,小皇叔说的对!”

宁王上下看了秀王一眼,双手环胸:“自家孩子不懂事,宋老板,你说吧,要怎么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