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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桑瑜感觉腹部剧痛……

感觉好像有只大手伸进身体里,狠狠搅动着她的内脏。

她翻身欲求缓解。

一缕晨风轻轻吹开窗帘,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

桑瑜的脸色彻底失去了血色。

她慌忙拨通了好友沈安安的号码。

“安安,救救我,我好痛……”

桑瑜再次睁眼时,已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两位医生围着她,沈安安则在一旁,神色中带着一抹不对劲。

“你醒啦,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医生的神色也显得不太轻松。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只知道享乐,丝毫不考虑身体,要是再晚来几分钟,孩子就保不住了。”

桑瑜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眼睛惊讶地眨了眨。

“怀孕?”

沈安安也同样的难以置信。

医生扶正了眼镜框,“嗯,大概五周左右了。”

桑瑜想了想。

这孩子应该是上个月薄斯年回来时怀上的,但他那时明明做了措施。

怎么会怀上呢?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

为什么这孩子偏偏在她下定决心离婚的时候到来呢?

“医生,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万一孩子没了……”桑瑜小心翼翼地问。

“那你以后很可能再也无法怀孕了,你身体之前受过伤,再次怀孕的几率很小。”

医生叹了一口气以后,苦口婆心的劝导:“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这个孩子能来到你身边也是缘分,和他的父亲好好沟通一下吧。”

说罢,医生便转身继续巡视病房。

桑瑜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她现在该怎样开口说这件事呢?

“薄斯年那个混账又跑哪儿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人影!”

这家伙每次都是这样。

沈安安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桑瑜苦笑,脸色依旧苍白,“我先去趟洗手间。”

她起身下床,刚拉开门迈出几步,嘴角勉强挤出的微笑瞬间凝固。

此时,一个人影突然从拐角走出,他还搀扶着别的女人。

那女子手里捏着孕检报告,满脸柔情蜜意地笑着。

而薄斯年呢,满脸都是宠溺的表情。

“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就好。”

那女子拥有一头长至腰间的秀发,笑起来时嘴角旁那两个浅浅的酒窝更是迷人。

她耳朵上佩戴的耳环,是她母亲亲自设计的。

全世界仅此一对。

当初,她恳求了薄斯年许久,也没能使他松口帮忙买回来。

可现在,它们竟安然地挂在了她的耳垂上。

这时候,桑瑜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从头冷到脚。

以前,在薄斯年的钱包里,她见到过宋晚棠的照片。

照片还夹在钱包的最里侧。

那时候,桑瑜在心里想,谁年轻时候没有个心上人呢,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她不奢望他心里没有别人,只希望在那个位置上,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如今,梦终于醒了。

一切都该收场了。

薄斯年也注意到了桑瑜,见她穿着病服,脸色顿时沉下来,扶着身旁的女人向她走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晚棠瞥了桑瑜一眼,慢慢上前,“您就是瑜姐吧?之前就听斯年哥提起过您,果真如他所说,您真是美丽动人。”

就算面对着她‘夺爱’的对象,她也能表现得如此大方优雅。

“姐姐,您的脸色好差,是身体不舒服吗?斯年哥,以后多关照一下瑜姐姐好不好?”

宋晚棠的话里带着一丝责备的意味,撒娇似的轻拍了薄斯年一下。

薄斯年并不恼火,“听你的。”

这一副画面,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剜着桑瑜的心。

“姐姐,您别误会啊,我只是太久没回来了,对这里不熟。斯年哥不放心,才特地陪我来做产检,他不知道姐姐您也生病了。”

桑瑜心头一紧,脸色更加苍白。

“没事,斯年他就爱瞎操心,我不介意的。”

宋晚棠的脸色沉了下来。

薄斯年则面露冷色,“胡说八道些什么。”

桑瑜接着说:“对了,明天她也要做产检。你有经验,明天你陪她去吧!”

她的一切,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说罢,桑瑜便要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薄斯年的声音:“晚棠,你先去进行检查,我一会儿去找你。”

宋晚棠亲昵地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那斯年哥,我等你哦。”

说罢,她便向诊室方向走去。

薄斯年拉着桑瑜到了走廊里,神色不悦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怀孕了?”

桑瑜用力甩开他。

“跟你没关系的事情,薄总就别问了。”

听到这样的称呼,薄斯年脸上的温度似乎降到了冰点。

“你喊我什么?”

桑瑜再次重申,眼神也更显冷漠。

“薄总,耳朵没问题吧?耳鼻喉科在二楼,需不需要我替你挂号?”

薄斯年的脸瞬间像是覆上了层寒冰。

“耍脾气?呵呵,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耍脾气?

桑瑜的心沉了下去。

原来他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要是我说我怀上了,你打算怎么办?”

薄斯年眼睑微垂,目光逐渐变冷,话语如寒冰,让桑瑜全身发凉。

“打掉吧,我给你三百万作为补偿,你拿去调理身体。”

桑瑜脚步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冷笑中带着难以置信。

“这么说,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薄斯年简洁回答:“没错。”

桑瑜勉强笑了笑,心却更沉了。

“那你是不是担心,万一我们离了婚,我再生个孩子,会威胁到她?”

薄斯年面色一沉,“胡扯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

桑瑜直视他的双目。

“你没说,可我现在说了。我不是那种棒打鸳鸯的恶人!离吧,愿你们幸福美满。”

薄斯年猛地把她拉回,紧贴墙壁。

“又在玩什么花招?连自己都快信了,你舍得放手吗?”

桑瑜侧过头,眉头紧锁。

“你又不是钱,哪来的自信人人都稀罕?”

薄斯年冷笑连连,讽刺的目光在她脸上徘徊。

“怎么,开始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了?”

桑瑜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