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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答道:“阿姨,我在一家知名企业担任经理,负责项目运营。”

他的声音平和。

想起自己那位情绪易怒、稍有不满便如火山爆发般不可收拾的母亲,薄斯年的眉宇间不禁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一股难以言喻的头疼感油然而生。

他暗自思忖,同样是为人父母,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为何能如此之大?

江风眠的回应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谦逊和自信:“阿姨,我是从事设计工作的,恰好和瑜瑜的专业领域相近。最近我们公司新开辟了一个业务板块,我已经诚挚地邀请瑜瑜加入我们。”

此言一出,让桑瑜颇感意。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薄斯年,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线索。

所幸,薄斯年的面容并无太大波动,这让桑瑜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一些。

氛围也随之变得和谐起来,晚餐得以顺利进行,至少没有再出现任何令人尴尬的插曲。

餐后不久,桑瑜借故起身前往洗手间,不料刚迈出包厢,一只强有力的手便悄无声息地将她拉进昏暗的角落。

待她回过神来,已是背靠着冰冷的墙面,眼前是薄斯年。

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薄斯年敢如此对待她。

她微微扬起下巴:“那天你和江风眠讨论的,就是这份工作的事?”

面对她的确认,桑瑜轻轻点头,同时以不解的口吻追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薄斯年的面色瞬间变得冷峻如冰:“我要求你拒绝他的提议。”

桑瑜眉头紧锁,满脸困惑:“为何?我很珍视那份工作的机会。”

薄斯年的动作显得有些粗暴,他抬起她的下巴,牙关紧咬,眼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接近你的真正目的?还不是因为他……”

言至此处,薄斯年忽然住了口,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他不得不戛然而止。

桑瑜以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直视着他,声音中透着几分挑衅:“因为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他认为我和他上床是换取工作的交换条件?”

薄斯年的眼底深邃而复杂,视线直勾勾地锁定在她身上:“你看,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你就这么渴望男人的陪伴吗?”

面对这样的指控,桑瑜感到既气愤又好笑:“我没想到的是,原来你对女人的渴求已经到了连孕妇都不放过的地步。”

薄斯年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桑瑜毫不退缩,勇敢地仰头与他对视:“不是吗?宋晚棠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亲骨肉,而你仍旧痴恋于她,甚至愿意扮演一个不被承认的父亲角色。若论深情,我还真是从未见过有谁比得上薄总你。”

正当桑瑜转身欲离去之际,薄斯年长臂一伸,紧紧拽住了她,重复着他的坚持:“我再说一次,拒绝他。”

桑瑜内心的逆反情绪被彻底点燃:“我偏不,我明天就要去上班。”

薄斯年的眼神瞬间冷如寒冰,凝重地说道:“你知道自己刚经历小产吗?你这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桑瑜发出一声冷笑,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你明明知道我小产了,刚才还让我吃辣,现在才来教训我?早些时候你又在哪里?”

一个真正关心你的人,怎会忽略这些细节?

返回包厢后,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晚餐的余味也因此而变得微妙且尴尬。

餐毕,他们迅速返回医院,桑瑜忙着帮何若办理出院手续,计划晚上将她接回家中休养。

薄斯年执意要同行,而何若对他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似乎对这位女婿有着诸多不满,却并未提及让女儿分手之事。

一回到病房,桑瑜立刻着手安排何若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则前去处理出院的琐事。

刚走出病房门,她就瞥见薄斯年急匆匆地往楼下奔去,目标似乎是张禾的病房。

一个想法驱使她悄悄跟了上去。

张禾所在的房间恰好位于三楼。

薄斯年此行如此迫切,定是为了寻访张禾无疑。

刚靠近房门,薄斯年便猛然推门而入。

屋内还交织着另一名年轻女人的声音,那便是宋晚棠。

这段时间以来,她始终陪伴在张禾身边,无微不至地照料,尽显其作为“准儿媳”的责任,甚至比桑瑜做得更多。

对此,桑瑜虽然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张禾并不愿意让她插手照护。

这多少令桑瑜心头泛起一丝酸涩,想着即将到来的离婚,这股不适感才勉强得到了些许缓解。

正当她打算伸手推门进去打招呼时,室内却传来了玻璃摔落的脆响。

桑瑜的手在半空一顿,随即敏捷地贴墙站定。

紧接着,宋晚棠焦虑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斯年哥,你怎么能对阿姨发这么大的火?她正在生病,你不知道吗?”

薄斯年的声音冷若冰霜,透着难以掩饰的怒意:“她生病?她要是没把我气到半死就已经算我走运了。”

宋晚棠连忙将一份刚出炉的检查报告递到薄斯年面前。

这是一份今天上午才拿到的结果,清晰地显示着张禾罹患肾癌,且病情已发展至中期晚期。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让薄斯年措手不及。

他愣在原地,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尽管他内心深处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无尽的厌恶,但她毕竟是赋予他生命的母亲。

面对“死亡”这一沉重的主题,即便是他,也无法抑制内心的颤抖。

上一次“死亡”这个词触动他,还是因父亲的离去。

生死相隔的痛楚太过锥心刺骨,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阴影会如此迅速地再次笼罩在自己的世界。

薄斯年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身形丰腴,面色尚存几分红润,并不似病入膏肓之人。

这使得薄斯年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你真的病了?”

张禾心中冷笑,她深知自己的儿子外表强硬,内心实则柔软。

他所有的抗拒和冷漠,终究敌不过那份割舍不断的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