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策跟陆糖从家里出来的时候。
陆糖脸上的表情有些低落。
“就这样没有问题吗?”陆糖问道。
“嗯,你要相信小图,它有那能力,剩下的就等新的监狱建好,还有小策看上的监狱长任职就oK啦!”
答话的不是陆策,是已经准备好车辆等着他们的贺劳。
贺劳说话的同时还不忘上前一边揽过心爱的妻子,一边揽过看着有些失望的兄弟。
陆策嫌弃,但也没拨开他手,“滚,喊谁小策,我比你大。”
贺劳:“大也没用,我老婆比你大就行。好啦好啦,快去吃饭了,在外面等你们那么久,肚子都饿了!”
陆策这才扭开他的手,主动打开车门担任司机一职。
三兄妹从小成长到大的家在后视镜里越变越小,越来越小,越变越小...
直到变成一个芝麻大的点消失在后视镜里头。
陆策从收回余光。
之后,墨必一上任。城里一片焕然一新。
陆家二老与他们家关系有所缓和,二老搬出了那栋大宅子,反倒在墨必一与陆策后来的家新选了一套小房子,陆糖与贺劳也是。
乔迁那一天,两个小家庭逛了一圈后回到墨必一跟陆策的家接着开心。
厨房里,墨必一在为他们在准备点心。
陆策一脸黑线,“那我们搬出来还有意义?”
墨必一看了一眼后边,陆时铮跟陆执宰玩得不亦乐乎,也没有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墨必一把泡干净的莓果一把捞出,“这样就好啦!你又不肯搬回去,二老又想两个小朋友要紧,他们肯来是再好不过了,牵挂的人就住在隔壁,这不就是最简单的幸福吗?”
墨必一说完从盆子里挑了一颗最大的蓝莓往陆策嘴里塞。
陆策轻咬住他的手指,“你倒是容易知足。”
墨必一勾着嘴角一笑,随后想起一件事,“然后你大哥那个小孩…”
陆策:“其他人缉捕劝降,小孩的话,他的母亲带着他离开,并承诺不会告诉任何关于他身世的事情。”
墨必一叹一口气,“苦了孩子。”
陆策搂住他的腰,“我们的墨首长就是心太软。我知道坏或许不会遗传,但我怕那孩子长大了,会有心人在那孩子耳边说些什么,到时几个孩子一起长大,我怕我们儿子吃暗亏。既然那孩子一开始便没拥有什么,那安静地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这世道总是人心才是最难测的。”
墨必一恍然,“你总是想得比我远。”
陆策上手捏着墨必一的脸,“我也不愿你想这些,你尽管看向亮处,背后藏在影子里的黑暗与阴影我来解决就行。”
墨必一就像一块被封藏被封印的璞玉,上位后,雷厉风行。
仅仅用半年时间完成了全国的生命线重建。
水源净化本事只有上官一家的几位有。
半年时间里,上官继与上官初全力配合墨必一的指示,在各个地方奔赴。
全国的供电只能指望那些异能者,南方有柯榆、许都、北方有陆产带队,风力发电跟汽车电池拼装让电力基本恢复。他们所在区域的医院与粮仓,墨必一顺便赋权,让他们一起弄。
还有主干道上曾经的废弃车辆,能返祖者召集来新的同伴加入清理,例如现在道路上的大象。
“爸爸,大象大大。大象怎么来的?”
两岁半的陆执宰比划着一边言语。
今天墨必一需要实地勘察,墨必一拗不过陆执宰就一起带上了。
墨必一捏了捏他的脸,“那是许叔叔的朋友召集来的。”
“爸爸这个是什么?”陆执宰指着一块路牌问道。
墨必一念出上面的文字,“紧急救助站--5公里处。”
路牌上面布满铁锈,是钢铁铸造的,那些字是被锐物刻进去的。
“爸爸,那这个呢?”
好奇宝宝陆执宰指着一个蓝色的锄头。
锄头上还有字“*4*8公路”
墨必一蹲下去,抚摸着上面的字,“这是锄头。”
陆执宰看看路牌又看看锄头。
墨必一看着他那纠结的小模样,就知道他还有话说。
陆执宰从小就是个十分有自己想法的小朋友。
墨必一捏着他的脸,“想说什么说吧!”
陆执宰指着路牌,“我觉得那个丑丑的,它应该是这个锄头的颜色才更有人去看吧!”
墨必一点头:“以前确实是如此。”
“那现在为什么反了呢?”陆执宰宝宝歪头问。
锄头的主人刚好出现,墨必一把锄头递还给对方。
对方颇为受宠若惊,“首长大人,我自己来就好了。”
对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民,没有异能的人,在乱世中格外费力,但他们就是活下来了。
“所以老人家,为什么路牌跟锄头反了?”墨必一问到对方。
对方确实咧嘴一笑,比划着手里的锄头,
“异能者在这打,原先的路牌掉下来了,结果发现这玩意儿比末日前的农具耐用。现在也算不错,把乱七八糟的东西烧没咯——当年堵在这条路上的车,排出的尾气都比这脏。路牌嘛,随便什么都能当,上个月清理田地,我在三十公里外见过这块路牌的原装支架,上面还挂着具骷髅。所以反什么反,能用就行嘛!反正以前跟现在,没差,没差!”
农民离开。
“首长,搬好了,今天辛苦你莅临指导了。”工程队的人跑了过来。“我们回去吧!”
墨必一指着离开的农民,“叫上那位老人家。”
工程队摇头,“你就别理他了,神神叨叨,让他去也不去,说都一样。”
墨必一皱着眉头,风吹过新建的麦田,墨必一看着锄刃上的字反射阳光。
墨必一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到车上,陆执宰还在扯墨必一的手,“爸爸,他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我没听明白!”
墨必一把陆执宰一把抱起。
墨必一良久才叹息,“以前的东西不好用,所以容易路牌一下子掉下来了;以前的交通很拥挤,所以路上都是尾气。”
陆执宰:“他觉得现在跟以前一样啊?可是不一样啊!现在大家不都是喜欢去救助站领东西吗?”
墨必一摸着陆执宰的头,“对有的人来说,救助站是希望,但他说没差,以前和现在对他都没差,他看不到希望。”
陆执宰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墨必一,似懂非懂。
晚上睡觉的时候,墨必一 把今天的见闻跟陆策提了一嘴。
“有意思,我哥之前那么想毁灭世界也不是全错。地球有限,人口爆发太多,资源分配不均,现代工业品跟人都华而不实,于是看不到希望的世界诞生一批没差哥...”
墨必一抱着抱枕看书,“文明退化与重生并存。我感觉我这肩上沉甸甸的。”
陆策一听,献殷勤的时候到了,他靠在墨必一的旁边帮他捏着肩膀。
“现在呢?”陆策凑近墨必一的耳边。
“往里面点。”墨必一不客气地指挥道。
陆策这才看到墨必一看的书,帝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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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策的眉毛抽了抽,眼里满是赞赏,“这就是你想的?”
陆策勾起人下巴。
墨必一点头,“嗯,你觉得怎么样?”
陆策啄了墨必一一口,“不错,进步得很快!”
墨必一揽住陆策的脖子不让他走,“是老师教得好!”
“行了行了,睡了睡了。”
陆策的一只手越过墨必一的身体把小台灯关掉。
另一只手却是不安分地把墨必一收手上的书放好,随后回来,从正面一路往上解开了纽扣。
“我书都没看完,你真烦...”
墨必一嘟囔。
一句刚完却被陆策再次衔住了嘴唇 ,将所有埋怨与愉悦尽数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