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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小毒物驯服手札 > 第145章 装得太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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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名弟子,只是想着,去把几个同门师兄弟的尸首给偷偷带回来。

那位弟子走了之后。

“月言,让我去吧。”任晚如是说。

燕月言眼中忽而迸发出偏激,连话语变得异常尖锐:“不行,你不许去!你凭什么去!”

“任晚,等明日替换这边的队伍到了,你就跟我回去,灵域才是你该待的地方,那儿有你的家。”

家?任晚有些疑惑。

“月言,我一直都没有家,你知道的。”任晚一板一眼地纠正着她,没有怨怼,也没有悲伤。

“月言,我已经回不去灵域,你知道了吧,我如今——是魔域的尊后了。”

燕月言死死攥着任晚的手腕,不肯放开,她其实也在灵域听到了有关任晚的消息,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相信任晚背叛了灵域。

她不理解,“你明明还有退路的,你为什么要去魔域,你真的……”

燕月言没说完那些话,她也从来不信那些话。

任晚眼睫眨了眨,月言还是这样好的人,她从来都喜欢拯救别人。

“月言,我这一生,都没得选,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亡,都是。可是,现在我有了,我做了我唯一的选择。我选择留在魔域。”

任晚选择留在亓鸩身边,他们两个,能抓得住的都只有对方而已。

燕月言有些不知所措地紧紧抱住她哭起来:“任晚,任晚对不起,对不起……”

在拿到绛清扇后,辛云追同她说了些话,才让燕月言知道了,任晚这一生,都在被当做一个利用的棋子被操控着生死。

若不是因为她,任晚也不会进入灵域。

“月言,不要哭,这不怪你。”那些人,就算她没进入灵域,也会有别的方法,让她走上被安排好的命途的。

任晚最后向她承诺:“月言,相信我,我已经找到办法了,我还会再见面的。”

————

任晚回到了乾元筑之上,回到了魔族的驻地。

路过值守的魔族人,有相当一部分人都认得她。

她正打算找个人问问,却有人先一步找上了她,“禀尊后,我们在附近抓获四名灵域那边的人,这几人意图偷袭海渊王大人。”

叱云阑?他被人偷袭了,是那几个弟子么?

任晚将视线转到报信这人身上,神色有些晦暗不清:“带我去看看是什么人。”

这人将任晚带到了叱云阑所在之处,只让任晚一人入了帐子。

帐内还有不少人,最为显眼的,还是半坐在床上,肩头血污一片的叱云阑,以及被押着,跪在正中的三名弟子,有一个,甚至已然是尸首,脖侧的大片血迹染污了他的脸,干涸得像朱墨。

见此她心底震地一沉,还是来晚了一点。

任晚面上如常,走到几人之间,眼看着叱云阑还要向她行礼,任晚伸手拦住了他。

“你伤了,这礼就不必了。”任晚瞥过他的伤,分不出轻重。

听见她的话,其余残生的弟子,见了她的反应更为激烈。

无他,他们两人认出了她是个灵域修士,而且,他们之中有一个,在浮岚殿雪鸮秘境中和她打过照面。

赤裸裸的震惊、悲愤、杀意都在这两个小弟子脸上显露无疑。

“啊,这两个人是灵域人啊。”任晚仿佛是才发现这跪着的两人,有些惊讶。

叱云阑身边站着的一个近侍脸上尚沾着血点,他转头,肃然接了话:“禀尊后,这几人在附近形迹可疑,甚至还闯入这里,伤到了海渊王大人。幸得大人警醒,斩杀一人。”

这侍者对着任晚躬身:“剩下这几人还请尊后下判。”

任晚瞳仁在眼眶中打着转,最后稳稳落到尚且活着的那两个人身上。

这两个人见她视线转过来,并没有生死一线间的恐惧或悲痛,反而是一腔孤勇的赴死傻气。

任晚心道好笑,【呵哈!这两个兴许就是当初雪燃玉口中的少年人。】

任晚两指划过灵光,解开了两人口上的禁制。

有一个弟子像是早就等着这会儿,一吐为快:“唔嗯……贱人!叛徒!你今日最好杀了我,待我死了,必然生生世世做怨鬼。

背信弃义,付身于这魔域做贼,你与那毒物……”

“——啪!——”

又是接连一声“——啪!!”

令这帐中人都没料到,这两日看着无悲无喜的尊后,出了手。

这两个巴掌格外清脆,她用了全力,手上指尖又利,登时那弟子脸上就起了多道红痕。

不用灵力,不用毒,这是纯粹的侮辱之意。

“你!——”

“——啪!”

“有本事……”

“啪!——”

她十分故意,这弟子嘴里发出一个字,一个音,她便再打他一巴掌,这样下来,这弟子原本尚算清秀的样貌,这会儿只像个猪头了。

任晚就是故意的,这人她不喜欢,于是她就打了。是的,就这么简单。

这弟子被打懵了,到后面傻愣愣的,再没开口。

而正好,她的手也打累了,任晚扭了扭手腕,发现手心都红了。

一时间,帐内人都没动静。

叱云阑也十分惊讶,自他见任晚第一面以来,她都算得上是气定神闲,对于除那位尊主外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也没有分出去别的情绪。

任晚勾了下唇角,自上而下睨着他:“你看人看得很准,我是个心眼小的贱人。”

她还没说完:“巧得是,我看人也很准,你么——是个废物软蛋!”

“尊后,让属下来,杀了这两人为您解恨。”

这帐中还有旁人,趁这会儿立即腆着笑脸上前献媚。

任晚甩甩还在发烫的手,纡尊降贵分了个眼神过去,说出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面:“你算什么东西?这儿轮得到你说话?”

她这一时间喜怒无常的样子,有些像那位,方才开口的人被吓得即刻跪俯在了地上:“尊后,是属下嘴笨,还请尊后息怒。”

任晚:“滚出去!”

那人立即麻利地爬出了帐子,模样十分可笑。

任晚再度着手解决这两个人。

说实话,她一向是个好脾气的人,只不过恰好这两人心情不大好,这个弟子触了她的霉头。

任晚还没完,她自虚空中拿出笔来,在两人脸上,背后,大大写了字,分别是“废物”和“软蛋”。

像是过了瘾,任晚收起笔,笑着道:“魂引,把这两个东西给我丢回去。”

话音落罢,魂引已经骤然出现在帐中。

任晚看了眼魂引,才想起要看一眼榻上受伤的那个叱云阑,“海渊王大人觉得如何?”

他一如往常对她低眉顺眼开口:“一切听从尊后安排。”

任晚这才对着魂引点点头,示意他走。

其实,任晚看得出,站在叱云阑身边几个属下,都对她的决断有不满。

但是,他们必须忍。

因为任晚在他们之上,是那位尊主心尖上的人,便是她做出更为离谱的人,比如让这两人当场演示是怎样得了手的。

这样,他们也只有听从。

说白了,这位传言中的祸水尊后,做什么都是对的。

一如其余人对任晚地位的看法,任晚自己也十分清楚。

别说今夜她直接放了这两个人,就算她想要叱云阑死,也只要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已。

亓鸩自己就是个无道的残暴之君,作为他唯一的,万分宠爱的尊后,她自然能够恃宠生娇,做些荒唐事。

她本来是打算直接放了那两个弟子的,可她被骂了,干嘛还要装什么宽宏大度的好人。

————

魂引一字不差地遵从任晚的命令,将人丢回了灵域一方的阵地。

燕月言一直在等,她自然知道任晚不是在说空话。

可是等她见到那两名被丢回的弟子的样子,还是难免错愕:“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个伤轻的被吓了一通,这会重回己方的地盘,才颤抖着将实情和盘托出:“我……我们到了乾元筑——那边,刚找到几位师兄的尸身,就忽然到了那魔域中的一个帐内。”

“然后……然后……”他像是想起可怕的场景,“然后李师兄不知怎的,忽然就和一人打到一处,他不敌那人,死在了那儿……”

“随后我和岑师兄就被抓了起来——”

这弟子一边说,一边眼眶中滚落泪珠。

“你们伤了人!”燕月言声音拔高,除了惊讶于这两人的不知天高地厚,更多的还有疑惑。

“既是被抓,你们又怎么回来的?”猜到是阿晚做的,燕月言还是想问个清楚。

这个时候,那个被打得不成样子的弟子,情绪激动得,不顾脸上的伤也要开口:“那里有个灵域的叛徒,她就那个是献身给了魔族毒物的那个女人,她不仅恬不知耻,更是羞辱于我二人。”

“早知她在那儿,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杀她替灵域除害!”

他越说越激昂,全然忘我,以至于没有发现身前那位年轻的燕家主已然变了脸色。

一把长剑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肩头,用了力压下。

“闭嘴!你没资格提她。”燕月言心底燃起怒火,恨不得划烂眼前人的脸。“她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个废物,还是个没长脑子的蠢东西。”

这两人,落到魔域人手里,原本的下场比死惨得多,更遑论他们还伤了那边的人。

阿晚要给那边人交代,还要留下这两人的命,谈何容易。

何况,这几个弟子私自到了魔域那边,他们这边不少人都知道了。

往轻了说,他们是不听命令,心中无纪。往大了说,他们这几个人,兴许前往魔域那边,就是为了通敌。

再有,假如这两人全须全尾的回来,谁能不起疑心,这样的人,在这里是待不下去的。

但是,且听听吧,这其中一个是何其的天真狂妄啊!

燕月言忽而有些颓气,假如灵域的下一辈,都是这样的人,那么,他们还有战的必要么?

————

魔域这边,叱云阑帐内

任晚屏退了旁人,径直坐到了他床边。只是叱云阑始终顾忌着两人的身份悬殊,便一再挪动着和任晚的距离。

等到了床榻边缘,叱云阑为了消除两人之间的古怪气氛,才主动开口:“尊后您,的确是个心软的人,也是个顾念自己人的人。”

任晚知道他是在说方才,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我毕竟身上流动着灵气,始终是个灵域人啊。”

叱云阑半倚着床,迁就着肩头的伤,斜斜看向任晚:“只是,那两个人,不知道能不能懂得呢?”

任晚笑了笑,缓缓开口:“我所谓,我对他们仁至义尽,同样也解了气。”

“而且,”任晚轻巧转了话音,“不论从前的自己人,还是现在的自己人,我也都是一样的。”

她从身上拿出个药瓶,那里面是江涟漪给她的药。

“你有一半灵域血统,这边的药又霸道,试试这个吧,这可是夷微岛的药。”

任晚站起身,走近了他,伸手把那药往他的方向递了递。

她眼里不掺任何杂质,格外的平和纯净,像从没被染污过。

叱云阑定定地看着她,有些看不懂她。

按他所查的看来,眼前人所遭遇的,不可不谓险恶,她怎么还能这个样子。

【是她装得太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