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昭到了旭日宫,一眼看到了郭冉冉与司马皓,二人正跟少年卫队在跑圈。
叶昭挥手叫二人过来,皱眉道:“昨日怎么又没看到你们两个?竟又是偷懒了?前些日就逃过一天了,我懒得理你们,这再一再二,就要说道说道了。”
郭冉冉急忙道:“冤枉啊,姐姐!昨日我们家老太太到香山檀香寺上香,我跟皓皓都跟着去了呢。”
司马皓点头道:“冉冉说的都是真的。”
叶昭哼了一声:“你俩穿一条裤子的,证明无效!而且跟着老夫人上香这个借口已经用过两次了。”
郭冉冉道:“真的是去烧香了。姐啊,你想,我们俩这样灵光的脑子,怎么会连着用同样的借口呢?再怎么也要找个新的说辞吧,不怕被你罚呀?“
司马皓也道:“对呀,我们又不傻。”
叶昭想想也对,便狐疑道:“你们家老太太做什么经常去寺庙?上香做什么?”
郭冉冉道:“还不是为了我大嫂嘛。老太太想抱重孙子了,这一阵子经常去寺里烧香拜佛,想让大嫂一举得男。”
司马皓愁眉苦脸地道:“我们也不想跟着,寺庙里一点也不好玩,可是老太太非要我们跟着。”
叶昭奇道:“为啥?太喜欢你们俩了?”
郭冉冉道:“老太太说,我们是男的,跟着大嫂容易招来男孩子,所以每次都要带着我们俩。”
叶昭不禁咧嘴一笑:“你们卫国公府一直阳盛阴衰,我记得刘姨一直想要女儿,结果连着生了两个儿子,轮到你时,”然后看着郭冉冉道:“你就是个多头。刘姨当初以为你是个女儿呢,结果生出来还是个儿子,气得当时就想把你给扔了呢。”
郭冉冉撇撇嘴,道:“我娘就是没女儿的命。”
叶昭刀他一眼:“应该说你爹爹没有女儿的命。你那个姨娘是不是也只生了你三哥一个儿子吗?”
卫国公一妻一妾,国公夫人刘静仪自己生了三个儿子,那个妾室生了一个儿子,排行老三,但是就没有一个女儿。
叶昭此时提及,又道:“为着你们郭家男丁多,你爹爹和刘姨都想家里添着女儿才好,怎么你家老太太倒是还想要男孙啊。”
司马皓道:“大表哥第一胎,将来也是国公府小世子,老太太自然希望先生个儿子,接下来再生女儿了。”
叶昭笑道:“慧宁郡主那般美丽,如果生个女儿定然好看。看看小公主皑皑就知道了,那么玉雪可爱的女娃娃,比你们这些男娃可爱多了。”
又对司马皓道:“哪天把小公主带过来玩玩,挺想她的。”
司马皓道:“这些日子我母妃带着她住在王府里,去你林宅也方便,我改天便带她过去找你。”
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姐,昨天我跟冉冉回来的时候,在街上看到了叶子墨。”
叶昭一怔,道:“哦,你们在哪里见到他了?”
想起来了黄金也有些日子没有过来,也不知道叶子墨那里现在什么个情况。
郭冉冉便道:“在一家赌坊的门口,看到他正跟一群人辩解着什么,那群人凶神恶煞一般围着他。”
叶昭哦了一声,看看二人不说话。
司马皓急忙道:“我们两个可没有去赌,我们就在马车上看到他的,连车子都没有下呢。”
郭冉冉也点头:“是呀是呀,这个我可以作证。”
叶昭道:“作证无效,不过这次我可以相信你们。”
郭冉冉司马皓方才松了口气。
郭冉冉道:“当时我们还猜测他是不是被赌坊的人追债呀!那赌坊看着规模挺大,养的人手肯定不会少。”
司马皓道:“我们还想那些人会不会打他呢,那些家伙个个看起来跟打手一样,一个可以打三个叶子墨。”
叶昭摇头道:“叶子墨在家里飞扬跋扈惯了的,在外面却不咋地,典型欺软怕硬的主儿。”
心里却想,如果闹到被打手围堵的地步,那么应该是到头了,这两天要找黄金过来问问看。
谁知这日回到家,刚进到院子,就看到黄金站在门口等她。
叶昭笑道:“正想着找你呢,你可就来了呢。”
黄金道:“小姐这些日子天天忙的,总算是想起我了。”
叶昭道:“你还说呢,我搬过来这些日子,也没见你过来过一次。”葡萄打了水过来,她洗着手脸。
黄金嘻嘻道:“小姐整日不闲着,我没有事情再来打扰你,可就太没眼色了。”
一时两人坐下,白银端了两杯茶送上来。
黄金接过茶杯,道:“叶家小少爷这些日子来典当的东西越来越不值钱了,前几日竟然拿了一些老太太冬日穿的皮袄过来。想来是库房里的东西差不多都被他败光了。这两个月来,抵掉的金钱大约有三四万之数了。”
叶昭点头道:“老太太手里应该还有些现银,约摸也有几万吧,这些银票她一直贴身收藏,寻常人不知道藏在哪里,不过丁婆婆应该知道,毕竟跟着老太太几十年了。”
黄金笑道:“老太太的现银正好可以给她宝贝孙子还赌债。”
那日黄金自桃花山庄回城后,便让那个托儿哄骗叶子墨在赌坊开始借印子钱,作为赌资。叶子墨正愁没有地方搞银子使,这送来的钱他岂会不用,便开始借债赌博,谁知竟是霉运缠身似的,借的越来越多,赢到手的却是越来越少,但这愈发让他欲罢不能,赌红了眼睛。
“叶家小少爷在赌坊出手越来越大,这一个月竟是一发不可收拾——是输得不可收拾了。到昨日,已欠下赌坊五万的赌债了。”黄金道。
叶昭点头:“五万就可以了,毕竟还是个少年,金额太大的话怕万一报官了查起来,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黄金笑道:“这个小姐大可放心,那家赌坊背后也是有靠山的,如果真的惊动了官府,他们也可以摆得平。且这五万是分在几家赌坊借债,摊到每家数额也就没那么大了。”
叶昭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那个托儿趁早打发了去,到外面躲个一年半载再说。”
黄金点头道:“前几日他就离开了。叶少爷的这窟窿显然已堵不住了。”